“老馮!!!”
安靜地臥室中,忽地響起女人驚慌大叫,緊跟着牀上女人翻身坐起。
韓冰冰表情惶恐,後怕地拍着胸口。她做了一場夢,夢中她的老公馮慎被判了死刑,轉眼間被送到了刑場,她眼睜睜瞧見一顆子彈向馮慎眉頭射去……
下意識地望向牀邊的男人,藉着月光她能清晰瞧見男人的面龐,可這個男人不是她老公!
之前的記憶漸漸清晰,當時兩個男人都喝醉了,在她安頓好自己的老公,又把韓東昇攙扶到客房時,這個男人卻突然抱住了她,並開始侵犯她。雖然這個男人喝醉了,但力氣卻特別的大,加之自己的老公就在隔壁,韓冰冰根本不敢激烈反抗……
一雙複雜地眸子落在這個男人的臉上,韓冰冰咬着性感的嘴脣,揚起了手,就想給他一個大耳巴子,可在即將動手的那一刻,韓冰冰卻收回了手。
一道念頭出現在韓冰冰腦海,她必須立刻離開這間房,若是被老馮發現,那就糟糕了!
想到這裡韓冰冰迅速下了牀,她的動作卻很輕,她拾起屬於自己的衣服,偷偷地離開了房間。
韓冰冰站在主臥室的門口,表情呆然,馮慎竟然不在主臥中,他去哪了?是否已發現她與韓東昇的事情?
越想心不安,韓冰冰匆匆換上一身家居服,帶着忐忑的心來到了客廳“老馮,老馮,你去哪了?”
沒有人回答,客廳沒人,衛生間的門也是敞開的,韓冰冰的臉色越加蒼白,她轉身向其它房間搜尋而去。
叮咚,就這時,門鈴卻響了。
難道老馮出去了?那當時他是否有察覺家裡的情況?
惴惴不安之際,韓冰冰打開了門。
眼前出現了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四五十,消瘦的臉上一雙眼睛卻透着堅毅的神色。另一個女的看上去很年輕,或許剛20出頭,還是個小丫頭,她有着一頭齊耳短髮,看上去英氣勃勃。
這兩個人韓冰冰都不認識,但兩人的一身制服卻讓她明白了他們的身份,這是兩位警察。
“請問是馮慎,馮先生的家嗎?”中年警察禮貌詢問。
“這是馮慎的家,我是他的老婆,但他現在不在家,你們去別的地方找吧。”韓冰冰生冷道,一雙眸子中還透着絲絲敵意,在她看來這些警察多半是找馮慎麻煩而來,真是一羣英魂不散的傢伙。
“你好馮太太,我是這片區派出所的警察,我叫馬永年,這位叫王紫……”
“紫色的紫。”短髮女警察順便補了一句。
“來着這裡有些事向你通報,順便了解一些情況,我們能進去說話嗎?”中年警察馬永年說道。
在韓冰冰眼裡,警察都是些助紂爲虐的僞君子,但還是把兩人放了進來,並上了兩杯白開水。
“謝謝。”接過杯子,馬永年道了謝,表情漸漸凝重“馮太太,你沒有高血壓、心臟類的疾病吧?”
“我沒有那些病史,爲什麼說這些?”韓冰冰狐疑詢問。
“沒有就好。接下來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對你來說是一件非常不幸的消息,希望你不要過於憂傷。半個小時前,湖心島小區外,馮先生出了車禍,因傷勢嚴重,已於23:34分逝世。”
韓冰冰“……”
“馮太太,你還好吧?”在聽到馮慎車禍的情況後,韓冰冰就如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這樣過了一兩分鐘,短髮女警察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雙眸子漸漸凝聚焦點,韓冰冰定定地看着馬永年,嘴脣哆哆嗦嗦“是真的嗎?”
馬永年點頭。
一顆淚珠,滴答順着光滑的臉頰掉在地板上。
韓冰冰捂面痛哭,剛開始還是小聲抽泣,沒多久已宛如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哀傷的情緒隨着燈光,衝向了外面的世界。
兩警察面面相覷,卻沒打斷韓冰冰的情緒宣泄,這種事他們經歷多了,一般情況下,最多十幾分鍾後,韓冰冰就能漸漸冷靜,這點時間他們還是等得起的。
“怎麼啦,怎麼啦!?”忽地客廳衝來一人,他一邊衝來還一邊大聲問話。
韓冰冰正哭得傷心,沒心情搭理他。兩警察卻不約而同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不要臉!”短髮女警察急忙遮住了眼睛,順便呸了一句。
原來衝出的是個裸男!
而且這個裸男長得還頗爲不錯,古銅色的皮膚,健碩而有力的身材,甭說沒穿衣服,就是穿上衣服也能吸引不少女孩的眼球。
“…呃!?”裸男瞧了瞧客廳的情況,呆了差不多一秒鐘,忽地轉身衝進了走廊,就如他來的一樣快速。
兩警察對視一眼,似達成了默契,女警察依然落在客廳沙發上,而男警察卻起身,不慌不忙向裸男離開的方向走去。
臥室中的裸男正在快速套衣服,眼看就要着裝整齊,馬永年象徵性敲了敲門“我是片區派出所的警察,我叫馬永年,我們談談吧。”
“坐吧,什麼事?”衣服穿好,趙五也恢復了自信,雖弄不清警察爲什麼會找上門,還因此找到了他,但趙五又沒做啥不乾淨的事,表情是相當坦然。
“請出示下身份證。”馬永年拿出了一隻圓珠筆和速寫本。
“身份證沒帶,不過客廳那位女警察一定認識我。”趙五向門口努了努嘴道。
“你和小王認識?”馬永年詫異問道。
趙五點頭“不是很熟,只見過一面。”
“小王,你進來下。”馬永年衝門口喊話。
沒多久就見一英姿颯爽的女警察走進了房間,趙五下意識向她的胸口飄去,眼睛中露出少許迷惑表情。當初第一次見到這位女警察時,她那兇器可是相當偉大。可這一次,怎麼就小了許多?
“戳瞎你的眼睛呀!”王紫憤憤道。
“小王你和他認識?什麼情況?”馬永年看向王紫。
“因爲唐天才和馮慎的案子,當時我不是去了一趟城外的隕石坑嗎?就是在隕石坑裡遇到的他。這個傢伙叫韓東昇,當時他說是去那郊遊的,現在看來他肯定撒了謊。”說到這裡王紫向趙五瞪去,眸子中透着逼視的味道“說,你和馮慎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光着身子出現在他的家裡?”
“我就住在樓上,我們是鄰居。今天馮慎不是出獄了嗎?擺了桌家宴,所以我來了。”趙五聳了聳肩道。
“然後呢?”王紫緊追不捨問。
“然後就喝醉了唄。”
“小同志,你或許還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馮慎在半個小時前,已出車禍而死,我們初步判定是仇殺案。你現在所說的每個字,都有可能對案情的發展造成影響,所以還請如實並詳細地,將你今晚所經歷和所想的告訴我們。”馬永年突然嚴肅道。
“馮慎死了!?”趙五猛地站了起來。
兩警察點頭,四道視線落在他臉上,沒有移開過。
“好吧,今晚的事我都告訴你們。不過真沒什麼好說的,我和馮慎的酒量都不行,沒多久便喝醉了。之後我記得我與嫂子一起把他送到了他的房間。在後來嫂子把我攙扶到了另一間房。然後就睡着了,不過在睡夢中,我好像與嫂子發生了關係,現在看情況好像是真的……”
說到這裡趙五掃了眼凌亂的牀上,這種事他很想隱瞞,奈何眼前的老東西似早已洞察,一雙眼睛不時就瞧瞧牀頭,然後又瞅瞅他,看得趙五心慌慌的。索性就承認了,反正他已經察覺到手臂發麻,麻木感並持續了好一陣,還有向其他區域蔓延的趨勢。
經驗告訴趙五,這具身體已經在排斥他的意識!
那麼情況再糟糕,最後承受結果的也不可能是他了,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當然了,趙五也不會故意給韓東昇使絆子,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又道“最後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我聽到了嫂子的哭聲,衝了出去……”
“所以你睡了自己好友的老婆?”馬永年用心地記錄着趙五交代的事情,一旁的王紫忍不住發問。
“酒後發生的事情,不是我的本意,但事實就像你說的那樣。”趙五無可不無可道。
“你住在樓上?”王紫又問。
趙五點頭。
“你姓王嗎?”女警察一雙眸子滿是鄙夷。
趙五看着王紫,眼神特認真“我不姓王,我這具身體姓韓,叫韓東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