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尚莫名其妙地望着黨柔:怎麼沒人的時候,你倒醒了。
黨柔扶着華尚雙目直視着華尚的眼睛,毫不退縮:“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這一次至上杯,我不會讓給你。你要是覺得我忘恩負義,可以現在把我廢了。”
“哎喲?”華尚突然覺得黨柔有點小帥,“你挺有信心啊?”
“哼。我四階初段,華國武校生,我誰也不怕,異人隊再強,也強不過我寶芝林的槍陣。至上杯,遲早是我的。”黨柔信心百倍地說。
“曹絕、墨維斯不都是四階?”華尚問。
“他們武志不堅,在我的龍槍面前,都會碎如齏粉。”黨柔不屑地冷笑一聲,“這一次至上院,冠軍之爭,就在你我之間。你治好我,是你最大的失誤。因爲,你最強的對手,是我!”
“喔……”華尚感覺有內味了,這位小姐姐原來是熱血向!
“柔姐,我挺好奇的,你有沒有想過改天造化功在至上院之戰的刺激下,會讓你提前異化?萬一你在賽場上異化了怎麼辦?”華尚忍不住問。
“那就被總鎮殺死好了。這一屆至上院賽風起雲涌,高手輩出,華國一定會請總鎮來鎮場,我若異化,甘願死在至上院的綠茵場上。”黨柔毫不猶豫地說。
“柔姐,用不用這麼拼命?”華尚嚇了一跳。
“你剛纔連站都站不穩,感覺不好受吧?想象一下我一輩子都只能如此,活着有何滋味,還不如粉身一戰,在至上院最壯麗的舞臺上慷慨赴死,燃燒殆盡。”黨柔眯起眼睛,“從我學習改天造化功那一天開始,我就在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這一次我來帝都,就沒想過活着回去。”
華尚頓時收起了一切胡思亂想,感覺整個靈魂都被黨柔的一番話洗禮了一遍。至上杯對於隋若櫻或許是完成國家任務,以武證道的舞臺,對於曹絕和墨維斯或許是證明自己魅力的舞臺,對於異人隊是征服天下的舞臺,但是對於黨柔,卻是一個燃燒靈魂,綻放生命的聖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纔是最純粹的武者。
如果這一次至上杯,華尚不能使出超越他自己武道的,最強大,最完美,最至高無上的劍法,哪怕因爲各種原因沒有遇到黨柔,最終奪冠,他都不配擁有這座獎盃。因爲他的武道配不上黨柔寧可付出生命也要走上去的舞臺。
“柔姐,幸好有我,你這一次能活着回去了。”華尚笑着說。
“哼,這不會讓我對你手下留情。”黨柔傲嬌地說。
“我的意思是說,你得空着手回去了。”華尚笑着眨眨眼睛。
“嘻嘻,你有點意思。我奪冠之後,你想要我怎麼謝你,都可以商量。”黨柔鬆了一口氣,自信地微微一笑。
“我奪冠之後,你怎麼謝我,都可以。”華尚針鋒相對。
“我喜歡你!你比曹絕和墨維斯,還有我那幾個哥哥強,至少你的心思全在武道上。以前我喜歡若櫻姐,還曾經想要撮合她和我的哥哥,其實若櫻姐該喜歡你這樣的。”黨柔臉上露出開心的神情。
“柔姐,別這樣,我註定是隋姐得不到的男人。”華尚嚇得連忙撇清。
“其實,若櫻姐的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她表面上是爲我們加強實力,共抗異人隊,背地裡,她想要的,是我們全都加入燕華隊,在她的櫻花大陣裡效力。這幾天,她讓我們四隊合練陣法,就是想要我們儘早融入她的陣法之中。”黨柔壓低聲音說,“你看着吧,抽籤的結果,除了燕華,最強的隊都會早早遇上異人隊。”
“喂,柔姐,不是吧?隋姐能量那麼大,連抽籤結果都能操縱?”華尚驚呆了。
“國家任務呀,你自己體會。”黨柔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但是,這種打法,顯得太沒趣了。對抗異人隊,我寧可用自己的武道,自己的寶芝林槍陣去取勝。現在我有這個能力,就絕不會再加入櫻花大陣。就像你在隋府夜宴中說的,武者豈能懷疑自己的武道。”
“好,柔姐,我祝你旗開得勝。”華尚此刻對黨柔心悅誠服。這果然是心有猛虎,輕嗅薔薇的女漢子。隋若櫻一點都沒看錯她。
“阿柔,你醒啦。”隋若櫻正好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朝華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臉上露出開心的表情。在她身後跟着一羣人,曹絕、墨維斯、黨龍等人都在。
黨柔臉上露出虛弱的微笑:“若櫻姐,多謝關心,我醒了,剛纔正在謝謝小尚救了我一命。”
“哎呀,妹妹,這事兒怎麼能謝!”黨龍大爲不滿,越衆而出,扶住妹妹,“這種事,說謝謝就是虧欠。這個人情,是要記一輩子的。”
“是,大哥,我記住了。”黨柔柔弱地說,隨即扭過頭朝華尚翻了個白眼。
華尚頓時明白了過來。剛纔黨柔根本就是裝睡,她是不想在家人和朋友們面前鋒芒畢露,跟自己說那些暴露真性情的話。最知道她的估計是隋若櫻,她提前把人叫走,好讓她有個對自己直抒胸臆的機會。這兩個人互相知根知底,本是最要好的姐妹,可惜現在是對手了。
隋若櫻的櫻花大陣和黨柔的寶芝林槍陣也許在至上院會有正式對上的一天。那個場面,絕對是名場面。華尚浮想聯翩。
黨柔在幾個哥哥包圍下被噓寒問暖,曹絕和墨維斯也出於禮貌和她交談了幾句,問候了一下她的身體。她都是以一副弱不禁風的腔調一一應付。華尚看在眼裡,忽然發現這根本是她的僞裝。她平時把自己帶棱帶角的一面雪藏起來,以病嬌的面貌出現人前。只有在關鍵時刻,她纔會露出自己崢嶸的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