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的靈氣罩緩緩掀開,但是至上院和靈氣罩隔音時一樣,靜寂如死。全場觀衆全都默默站起身,瞠目結舌地望着賽場內的畫面。
曾重九一人一戟,只用了不到十秒鐘就幹掉了奪冠新黑馬十堰武校。傳說中一陣萬人敵的真武七截陣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曾重九的方天畫戟掃蕩一空。十堰武校隊員保齡球一般躺了一地,全部昏迷,身心兩傷。
傲然站在十五個昏迷的十堰隊員之前的曾重九,恐懼如魔神,威猛如霸王。
“曾重九顯然被鴻鵠對戰嵩山那一戰刺激到了,今天第一個出場大開殺戒,用的正是嵩山對抗鴻鵠的那一招,不過這一次他不是封井蓋,而是掀井蓋,用畫戟的罡氣掀起一塊集裝箱大小的地皮砸入十堰陣中,趁着他們飛劍合擊地皮的瞬間突進,一戟挑起武相張傲然,以他爲錘,砸昏了十五人!”許一帆急速解說。
“傲然站立場上的曾重九猶如昔日的霸王項羽再世,威風不可一世。小尚,真的和你賽前說的一樣,曾重九今天第一個出場,向整個至上院展示了他傳承自昔日西楚霸王的戟法。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到的嗎?”鳳霜急忙問。
“因爲之前的比賽他都是空手,今天拿了武具。”華尚無奈地說。其實這是很好猜的,但是爲了轉移觀衆注意,鳳霜還是要慣例吹捧一下他。
“這個曾重九的霸王戟法傳承於西楚霸王,後又由三國時代的大魔神呂布發揚光大,在唐初因爲禁區出現和異化狂潮,失落於禁區,明代的異人軍之戰令這套戟法輾轉流傳到湘南禁區,終於在湘南衆多恢復人性的異人首領重新改良後,成爲了威震沙場的武學。曾重九這一次迫不及待亮出本門絕學,是出於何種目的,你能在爲大家猜猜嗎?”許一帆忙問。
“這個……我也不是神仙啊。”華尚窘得很。自從他用了武道雲端顯示出特異的預測能力,許一帆和鳳霜簡直把他當成了章魚寶寶,什麼都讓他預測。
“不需要猜測了,大家都看大屏幕吧。”歐陽鬆摸着自己的光頭,苦笑着說。
四位解說一起望向大屏幕。此刻的曾重九正在賽場仰天怒吼:“華——尚——,來與我大戰三百合!”
“哦~~~~~~~”許一帆和鳳霜迫不及待地和歐陽鬆一起扭頭看華尚,一臉曖昧不明的表情。
華尚真的好絕望。這是曾重九在對他公然挑釁,發出邀戰!怎麼這三個解說的表情,就好像曾重九跪在999朵玫瑰花前向他求愛呀?解說界的節操都爛掉了嗎?
“聞到死味,聞到死味啊!”歐陽鬆毒舌翻飛,“小尚,十堰武校的飛劍之陣得益於你的飛劍法,他們能到至上院你有功勞。但是今天他們在至上院被曾重九一戟掃平,也有你的一份干係啊。看來曾重九是看出他們飛劍法的傳承,特意在你面前單人匹馬十五人殺,向你挑釁哦!”
“結合他之前的掀井蓋戰法,他肯定是被嵩山和鴻鵠一戰刺激的不輕,已經迫不及待找你約架啦!”許一帆看熱鬧不怕事大,添油加柴。
“華同學,下學後別走,校門口我要向你表白!”鳳霜笑着說。許一帆、歐陽鬆都低下頭忍笑。
“曾重九這樣明顯就是對奪帥比賽的一個誤解。這是一個團隊的遊戲,能夠在這個賽場佔得先機,取得優勝,必須依靠團隊合作,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團結十五個人的力量才能主導比賽。”華尚頭疼地解釋。
“一個幹掉大半個嵩山隊的華武相如是說……咳咳咳!”歐陽鬆接話。
“……說給獨自幹掉十堰十五人的曾重九聽。”許一帆忍着笑接話。
“小尚,無論你怎麼說都無法逃避一件事,異人隊已經盯上你了。”鳳霜笑着說。
“我還是希望十堰武校隊能夠振作精神,在下一局打出水平。我認爲這一局他們十五人倒下,非戰之罪,而是曾重九像嵩山隊一樣想出了改變地形的方法。我認爲這是值得所有奪帥隊警惕的事,那就是異人族的學習能力很強,在至上院他們已經開始一點點吸收到我們奪帥的知識。”華尚不得不擔當起讓解說重回正軌的責任。
“小尚,你寄予了張傲然很高希望啊。”歐陽鬆冷笑着搖頭,“我就這麼跟你說,他恐怕當不起你的這番期待。”
“……”
在十堰休息室裡,張傲然等一羣主力隊員相繼被醫師救醒,喂下靈氣丹,振奮精神。他們其實並沒有遭受太大的身體傷害,但是曾重九的罡氣震動和威勢碾壓,對他們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醒過來的隊員們雙目茫然地坐回到休息室裡,每個人的手都在不可遏制地顫抖。自從練成真武七截陣,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慘重的敗績。這對他們順風順水,一路高歌猛進的心態是一場毀滅打擊。
真武七截陣配合飛劍法的奇陣實在太新奇夢幻,加上張傲然無可否認的陣本學才華,十堰的飛劍陣一直所向無敵,很多奪帥隊雖然實力堅強,但是對於飛劍陣缺乏應變策略,實力沒發揮出來就被打得滿頭包。
十堰武校隊就像開着無敵掛一路進入了至上院,但是遇到異人隊的一剎那,外掛被封了,他們徹底陷入了迷茫和自我懷疑。他們還能打嗎?他們的飛劍陣還能用嗎?
而張傲然則縮在休息室的角落,顫巍巍地拿着手機,瘋狂地刷論壇和直播彈幕,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這都怪華尚和嵩山隊。他們想出來的鬼主意,全都被異人隊利用了。我不是民族罪人,他們纔是!”
“隊長!隊長!”尤南弦坐到他身邊大聲吼道,“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我們還有好幾局要打,下一局怎麼打,你說句話啊。”
“我怎麼知道!”張傲然嘶聲說,“那根本不是人,是一隻魔神,我們的飛劍打過去,就是根牙籤,屁用沒有。四階巔峰的傢伙,我們的陣沒用!”
“我們還沒有嘗試過怎麼知道?下一局我們只要想辦法躲開他的掀井蓋,還有的打。現在總鎮正在重新平整場地,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商量對策,隊長,你要重新振作啊!”尤南弦急切地說。
“我怎麼重新振作,我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張傲然嘶吼着。此時此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曾重九一戟將他挑到空中的黑色記憶猶如惡鬼一樣纏着他,他渾身發冷,四肢發軟,整個人就好像麪條一樣,要他再上場,和死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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