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在渝慶的新都會廣場商業地產項目比國立大廈提前一年竣工投入營運,趕在了香港迴歸之前。
在這方面,李家所擁有的強大資金優勢和產業操作便利比陸文龍領先太多,甫一落成,大量香港知名品牌和企業就挾渝慶直轄和香港迴歸的利好勢頭,跟着新都會廣場入駐,以前從未接觸過香港現代化商場,只知道百貨公司的渝慶人簡直大開眼界,開業的時候新都會廣場裡面擠得人山人海!
陸文龍只是聽湯燦清表述了當時的盛況,他明白這就是差距,同樣都是黃金地段的商業建築,自己的項目更大更耗錢,結果卻相差很多。
一分爲二的兩棟姊妹樓在裙樓的現代化商場之上,一棟商業寫字樓只租不賣,另一棟就是酒店,同樣也是四星級酒店,對於渝慶這個還在提升中的落後直轄城市,珠江集團和陸文龍都務實的只選擇了四星級,但顯然珠江集團是自己的連鎖酒店,包括商場裡面自己的連鎖超市,無一不透露出規範化的操作模式。
這一切,都是促使陸文龍靜下心來學習的動力,當自己苦哈哈的幾乎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完成一個項目,人家按部就班的輕鬆達成,效果卻好很多倍,什麼叫事半功倍。
珠江集團算是給陸文龍好好的上了一課。
所以,身爲新都會廣場的小股東,陸文龍每個月都能收到珠江集團寄過來所有的商廈營運報表和操作方案。
維克托的態度很清晰,縱然是兄弟,甚至有救命之恩,但在商場上,只要陸文龍不開口,他就不會伸手幫忙,與其說掏錢幫陸文龍,不如教會他如何操作項目,憑藉自身力量跨越難關,有時候,那一份份凝結了珠江集團多少年積累經驗的文件方案,比什麼資金都珍貴。
最重要的是,李家在過去幾年中,給陸文龍展示了一個商人或者說商業家族,在政治經濟上如何進退自如。
香港迴歸之前的渝慶直轄就不用說了,準確把握到地方變動,就果斷投入項目,其實這個項目對於李家的整體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並不算什麼支柱性的版塊。
關鍵是通過這種項目表達了對大陸的態度,接着在金融風暴中,就完全站在大陸一方共同抵禦國外衝擊,這中間有經濟金融上的海外掠奪,更有政治和民意上的進攻,最後都堅持過來了,可以說過去的97年前後,對於李家來說是驚濤駭浪和驚心動魄的一兩年,也是決定性的一段時間。
陸文龍藉着養傷的名頭,一直作爲旁觀者,沒有任何遺漏的看着維克托兩兄弟跟老李一起演出一場好戲,李家現在開始獲取收成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文龍似乎錯過了這一段波瀾壯闊的日子。
但旁觀的他,未嘗不是用一個半參與的心態在學習?
相比李家這樣的鉅艦,陸文龍只是個小舢板,不自量力的參與那場海嘯般的戰役,很容易被打得粉碎還不知道爲什麼,難道真的要去仰人鼻息求人援手?
陸文龍的運氣……其實是真的好!
呂四纔是唯一掛在鉅艦旁邊的小浮筒,當整個香港都唱衰金融和地產市場的時候,她謹遵陸文龍盡一切可能和維克托站在一條線上的原則,卻又有自己的看法,放棄了快進快出,看起來很容易攬金的股票期貨等金融市場,一分錢都吝於投入,把自己管理的那些資金一股腦投入到地產中去。
她的態度很簡單,李家說的那些金融戰役和起伏波動自己根本就不懂,而且太過瞬息萬變,很容易落到最後分無沒有甚至倒過來虧空,殺了自己都沒法賠給家裡,還不如買物業,最後無論如何也有個東西。
於是藉着李家的地產航母大量資訊,在衆多金融海嘯中罹難的香港富人低價拋售地產的時候,狠辣的吃進,數千萬資金幾乎花光,卻也囊括了沉甸甸的一疊產權契書。
僅僅是到現在的三年左右時間,就暴漲近十倍!
雖然都是不動產,呂四這個一直藏在髮絲背後似乎隱形的姑娘,卻控制管理着整個陸文龍產業最龐大的一塊,現在光是收租金,每月都能有上百萬港幣的利潤。
所以心態沒點變化也不可能。
當然這種變化,不是她會自立門戶或者中飽私囊,畢竟所有的產業都掛在楊淼淼的名下,所有賬目也都是在律師樓和會計事務所的控制下,香港的賬目可不像內地這麼混亂。
自己掌控了陸文龍重要的東西,這種歸屬感纔是最讓呂四重視的,所以陸娜回來,也是她的慫恿。
不爲別的,就一起回來看看,陪着待些日子,也是舒心的。
結果蘇文瑾就有意無意的把湯燦清喊走,更是叫楊淼淼多帶着陸娜,留下呂四這幾天跟陸文龍商量事情。
陸文龍就笑:“小蘇呢,你說她明白吧?她肯定大多數事情都不知道,但就是清楚我是個什麼人,總會想着在兄弟之間和我這個家庭中間找個儘量平衡的點,這些年還真是難爲她了。”
呂四算是不停在割草,割自己心頭那瘋長的草,低着頭:“我明白,她纔是把所有事情都看得最清楚那個……”咬咬牙還是說出自己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點資格說的話:“她……還回來麼?”
陸文龍稍微楞了一下,笑笑就把手裡的文件捏成卷直接給呂四頭上敲過來,低着頭的姑娘沒閃躲:“我就問問,要不,我幫你去美國找她?”她有香港身份嘛,去美國也是挺方便的,其實這兩年偶爾跟着陸娜到外國去旅遊,見識還真不少。
陸文龍就再敲一下,靠回竹板椅上:“找個屁,你一天除了做這麼多事,還琢磨這些幹嘛?你爸媽接過去生活得還好吧?”
呂四還是不正面看:“嗯,接到鵬圳買了房子,那裡也有老鄉能玩耍,我也經常能偷偷去看他們,也能幫我們管理在鵬圳那些物業,沒事安排做清潔什麼的,大嫂也知道,你……什麼時候去香港或者鵬圳看看?”
陸文龍不說那些什麼找個人嫁了之類裝模作樣的話:“我還會在這裡學習掌控幾年,但比以前要多出去了,你看我現在電腦都不會用,也要學。”呂四回來可是就帶了好幾部SONY的精巧筆記本電腦,給湯燦清帶的,她那邊的人手早就開始接觸電腦了,所以看見這種藍色粉色的漂亮電腦很喜歡,最後猶豫再三跟楊淼淼分享了,其實那文盲姑娘啥都不會用,還不都是她的。
呂四終於擡起頭:“我這部留給你用!”就放在她的手邊,一臺現在香港商務人士最流行的IBM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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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龍看那黑乎乎的模樣,點點頭:“多的我就不用說了,我們之間貴在知心,接下來的重點是天龍倉,我可能會往返渝慶的時間多一點,就是要介入這個項目,他們被停了五年,現在很急於追趕珠江集團,我也藉着這個機會算是實習,香港那邊你負責,這邊我來做,同時跟天龍倉聯手操作。”
呂四像沒聽見那接下來耗資巨大的項目,眼睛一亮就轉過筆記本電腦:“我教你用這個網絡通訊軟件好不好,可以打字聯繫的,你隨時都可以給我發指令,我也可以隨時給你彙報。”
陸文龍的確對新事物有個需要適應的過程,皺着眉頭看呂四在電腦上搗鼓個界面:“不能打電話麼?”呂四探過身子的長髮很近,一股不太常聞見的幽香說明這個“兄弟”畢竟還是性別不同。
呂四突然就變得有些高興:“不一樣不一樣,你看再怎麼領導也要看文件處理事情吧,哪有光聽下面打電話彙報就完事的?我以後就用這個聯繫你?”
陸文龍是真沒覺得有多大區別,好奇的試試,好像有點意思就答應了。
結果呂四居然就心滿意足的完結了這次頗有些沒頭沒腦的回來述職,帶了心不甘情不願的陸娜回香港了!
搞得湯燦清很是懷疑,掉過頭就把陸文龍給扒了褲子拖上牀檢查,搞得陸文龍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的!”
湯燦清自己在享受,喘息中還振振有詞:“你看看……身邊晃來晃去的女人,她對你死心塌地,不拿這個拴着?”
陸文龍翻過身懲罰這異想天開的姑娘:“你是靠這個拴着的?”
湯燦清被他加快的頻率和力度頓時就語不成聲,花枝亂顫的亂叫一通,等完事以後好一陣趴在陸文龍身上才幽幽的回過氣來承認:“嗯,應該是沒有被抽了底火,還是那麼能幹……要繼續保持發揚!”
陸文龍都懶得批評她是乘機尋歡還是骨頭裡挑刺了。
晚上吃飯時候,這厚臉皮的女子還給其他二位鄭重其事的介紹:“我檢查測試過了,應該沒有被偷腥!”
楊淼淼好瞧不起她:“中午你那麼大聲音,我在樓下都聽見了!”
結果陸文龍晚上打開這檯筆記本,就從角落跳出來一個對話框,取名奴家呂四妹的留言很簡單:“我們到香港了。”
陸文龍艱難的用食指打了個嗯,點了發送鍵,纔看見自己被呂四取的名字居然是相公陸大哥!
這土包子當然不知道精神偷情這麼時髦的事情了。
只是真覺得有點刺激又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