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目光隨之看去,到了末端,所有人瞳孔都是一個收縮,因爲那裡只是一片灰白色的粉末,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銀獅王皺眉,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居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那是骨粉…”黃金骷髏一眼就認了出來,骨骼經過時間的腐朽化爲骨粉。
“難不成這裡什麼都沒有?”燧石獸焦躁不安。
“不對,我們進來之時的幻象又是怎麼回事?”戰魔搖頭,那種幻象很清晰,如果這裡沒有生靈,誰引他們進入幻象。
衆人走上前去,銅柱無比粗大,每一根都有百丈粗細,不知是用什麼材料打造而成。
“這是…虛幻的,只是投影…”老道士額頭再開天眼,此刻卻看出了端倪。
這些東西雖然看似有形有質,實際上卻只是投影而已,夾雜在時間縫隙中的投影。
“大老遠來到這裡只是爲了一幅投影?”明尊臉色陰沉,看向沈睿,意思不言而喻。
“和我有關係?我逼你來了?”沈睿當即反駁了回去。
同時,他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胸膛上的時光印發光,他模糊間感覺到了時間的流動。
“不對勁,速退!”沈睿臉色大變,那洶涌的時間能量讓他心驚,直接後撤,速度極快。
其餘生靈也是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卻也拉出了一段距離。
隨後,銅柱上的黑色鎖鏈顫抖,一道道符文浮現,極爲玄奧與複雜。
“封天三禁,禁魔法文,梵文煉神…這是多少道封禁之法啊…”老道士心驚,僅僅是一根鎖鏈上就有這麼多的封禁之法。
更別說這成百上千條鎖鏈了,這裡鎮壓的到底何等生靈。
嘩啦啦!
黑色鎖鏈顫抖,末端的骨粉發光,這一片虛空都扭曲了,骨粉飄動而起,時間似乎在倒退。
骨粉化成了骨骼,骨骼衍生了血肉,血肉覆蓋了皮膚,皮膚生出了羽毛。
一隻龐大的灰白色鵬鳥浮現,軀體被所有鎖鏈穿過,釘在地上,頭顱更是如此,太悽慘了。
然而,最後灰白色鵬鳥緊閉着的眼睛卻突然睜開,所有人都是一驚,感覺似乎被什麼可怕的異獸盯上了。
“活了…”老狐狸呢喃道。
“吼!”灰白色鵬鳥發出一聲怒吼,所有的黑色鎖鏈都在震動,綻放光輝。
“怎麼還在老子身上,老子都成灰了,還跟着我。”鵬鳥發出道音,所有人都明白它在憤怒些什麼。
其中透露出的信息極爲驚人,這鵬鳥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我看看…這是什麼時代…”鵬鳥眸光閃爍,似乎在施展什麼神通,片刻後它纔開口:
“打散了…又聚合了…過去的比我想象的還要久,怪不得自己都成粉了。”
這是一尊特殊的鵬鳥,有極大的來歷,而且清楚自身現在的狀態。
而後,它才顧得上理會沈睿他們,剛看過來,就是一陣大怒,軀體想起來,卻被死死的鎮壓着。
“厭惡的氣息,淵族…真噁心人…該死!”
它死死的盯着淵族的五尊巔峰天王,語氣不善。
這讓淵族一行有些懵逼,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給我老子死來,很久沒吃過淵族了。”灰白色鵬鳥張開大嘴,密集的牙齒看着人心中發顫。
一股恐怖的吸力傳來,只針對淵族的五尊天王。
轟隆隆!
這片天地在震盪,恐怖的吸力讓虛空顫抖,其中夾雜着灰白色的氣息,繚繞在淵族的天王身上。
瞬間就讓他們不能動彈了,只能束手就擒。
“喝啊!”
一尊淵族生靈怒喝,正是那尊救了沈睿的黑猿,承受了陰陽鎮天鼎一擊只後退了幾步的生靈,此刻卻像是山間的野猴子一樣,動彈不得。
沈睿一行人都愣住了,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灰白色鵬鳥一醒來就對淵族發動了攻擊。
“以龍鳳爲食!”沈睿腦海中驀然浮現這句話。
以龍鳳爲食應該與淵族沒什麼敵意啊。
不…不對,這是如今的情景,沈睿一驚,反應了過來。
如今龍鳳的確是對抗淵族的中堅力量,可在上個淵海大世界,神魔始祖統治一切。
龍鳳還只是神魔始祖豢養的家畜,這灰色鵬鳥以龍鳳爲食,自然是淵族的敵人。
這下子沈睿明白了,這灰白色鵬鳥極爲厭惡淵族。
只是思考的片刻功夫,灰白色鵬鳥就將五尊活生生的巔峰天王吞進了肚子裡,還發出了一聲飽嗝。
“真難吃…”它啐了兩口,吐出幾攤污血。
一下子,所有生靈都不敢動了,這是個活生生的大殺神啊。
五尊巔峰天王下去,就換回了一聲隔,也太憋屈了。
不過,那灰白色鵬鳥明顯沒有忘記他們,獸瞳已經看了過來,讓所有人一驚。
“前輩,我們與他們是不共戴天的敵人。”銀獅王表明態度,生怕被吞了。
“算你們運氣好,沒有那五個傢伙墊底,我管你們是誰先吞一下,去幾個再說。”
灰白色鵬鳥回覆道,倒也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頓時,所有天王都舒了口氣,不由得看向老狐狸,果然是狐狸,這些淵族果真派上用場了。
“小傢伙,外界是什麼形勢,有興趣給我這個腐朽的傢伙說說嗎?”
灰白色鵬鳥問道。
顯然,沒有人敢拒絕這個問題,銀獅王當即開口,緩緩道來,講述了淵海萬界時代到現在的過度,以及淵族一號的事情。
銀獅王作爲獸神的後輩,還是知曉一些隱秘的,至少戰魔與燧石獸也聽的一愣一愣的。
什麼一號截斷時間長河,帝尊取得天庭權柄,這些野路子天王,還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部分傳聞。
“那顆世界樹…居然還活着,截斷時間長河,真是好手段,不過那帝尊也不賴,好歹贏得了一段苟延殘喘的時間。”
灰白色鵬鳥這樣說,一時間讓這些天王們面面相覷。
帝尊如此強橫,力敵世界樹,擋住了淵族,在這個灰色鵬鳥的口中,居然只是贏得了一段苟延殘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