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過七點,畢易走過來一一把人叫醒,衆人不敢耽誤,急忙收拾裝備按照GPS的位置向林外村落走去。這一次沒人叫苦,經歷了昨晚那件事,所有的人心裡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慼慼,腳下步伐不慢,反而儘量加快速度,來時用了十來小時,回去的時候只用了短短七個小時。
看見林子外面的小山村,所有人驚喜莫名,李樂樂甚至抱着賀俊波低聲哭泣起來,弄得賀俊波在一旁不停地安慰。
回到山村,楊劍比較熟悉,安排守林員留下來的那位大嫂爲衆人做了一點熟食吃了,這才建議返回市區。
“我們,我們不報警嗎?”管小怡小聲說道。
衆人聞言一愣,都不說話,楊劍咳嗽幾下:“報警的話應該沒必要了,按照時間,那夥人這時候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警察來了也沒用。何況我們畢竟沒事,如果報警的話,反而惹來一些麻煩事。”
衆人默默點點頭,倒不是害怕什麼,只是報警的話肯定要做些筆錄等事情,他們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不想生事。
遇到這種事情,在場的所有人也沒了遊玩的心思,吃完飯休息了一下後,衆人坐上車,一前一後駛出了小山村,向着市區的方向開去。
楊劍把畢易和沈卓送回去以後,最後才送洛旭回家,一路上兩人都默默無言,車子進去小區,洛旭下車的時候,楊劍抱歉道:“虛爺,對不住了,這次還是你救了我們呢,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
洛旭拍拍他的肩膀,“說這些就見外了吧,快點回去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一個英雄好漢。”
“好,那我走了。”
車子一溜煙駛去,留下一陣煙塵,洛旭撇撇嘴,摸出衣袋裡面的通訊器戴上,“鮑勃,合適的地方找到了嗎?”
“sir,已經掃描150.23平方公里,合適地區有如下三個地方……”
詳細的經緯地址在眼角上的虛擬屏幕上顯示,洛旭邊走邊查看,很快相中三個地方中的一個,那是一處山間狹縫,有着很多的樹木遮擋,隱蔽性很強,而且狹縫深達四五十米,一般人也很難下去。狹縫下面有一處小型湖泊和一條溪流,環境優美,沒有大型動物干擾,並且地質條件穩定,不用擔心地震造成的影響,開闢地下空間承受力較強,可以說相比其餘兩個地方優勢很大。
“好,就是這個地方了。”
樓道的攝像頭已經識別出洛旭的身份了,等到他來到自家大門之時,門已經自動打開迎接主人的歸來了。
K500充當的家用機器人拿起咖啡機自動衝好的咖啡,恭敬地端在洛旭面前,洛旭正看着資料,一時不察端起就喝,被滾熱的咖啡燙了下嘴。
“哎,好燙。”一口咖啡噴出去,洛旭伸出舌頭,惱怒地看着K500,“笨蛋,下次溫度必須在40°以下才能端上來。”
K500兩個電子眼閃爍着紅光,也不知到底理解洛旭說的話沒有,洛旭也不去管它,打開光膜,讓鮑勃與基地同步聯線,坐在沙發上問道:“鮑勃,那三個人怎麼樣了?”
“生理特徵正常,目前正使用氯羥苯惡唑、鎮定劑中。”
洛旭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好,把那三個人各自關在一個禁閉室中,解除藥物作用。”
“是,sir。”冰涼的機械聲中,指令迅速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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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頭好痛……”
幽幽醒轉過來的李玉山摸着腦袋,呻吟聲中帶着一絲迷惑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純白房頂讓他一呆,隨即腦海裡迅速閃過陣陣回憶的片段,昏迷前發生的一切被重新在第一時間內喚醒。
“我,我這是在哪裡?”
不顧軟弱疲憊的身體狀況,李玉山撐起身體,眼睛朝四處望去,周遭的情景盡收眼底,到處潔白的牆壁,不足五平方米的房間,除了一個馬桶以外,沒有窗戶,沒有縫隙,冷凝的燈光從頭頂狹小的玻璃窗口中射出,帶來一股令人徹底不安的心情。
“這裡是……”
李玉山跌跌撞撞撫摸着柔軟的牆壁,繞了一週,始終沒有發現出口在哪裡。不,與其說出口,這個古怪的房間簡直連一丁點縫隙都沒有,如同天然產生的空間,完美無瑕,透露着窒息的恐怖氣氛。
“我到底怎麼了?”
李玉山努力回想事情發生前的一切狀況,“當時我在喝咖啡,然後突然感覺到噁心。”
“再之後……”
頭又開始疼痛起來,之後的事情怎麼也會想不起來,估計從那時候起他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這一切的始末他也無從得知。
“我肯定是被人偷襲了!”
李玉山多年的經驗讓他冷靜下了,不再思考多餘的事情,揉揉太陽穴再一次仔細察看這個房間的情況,走了幾遍沒有發現,他甚至打開馬桶蓋看了看,當然結果也讓他很失望。
他身上穿着也很奇怪,之前的衣服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底色帶着藍色條紋的寬鬆衣服,摸起來極爲柔軟,不像棉布材質,也不像絲綢的潤滑,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編制而成。
“我到底是在哪裡?”
久尋不着的線索讓他冷靜的內心也開始逐漸沸騰起來,不禁一拳轟出,狠狠捶擊在彈性極佳的牆壁上,下一刻,牆壁的彈性把他的力道大部分反彈了回去,不察之下李玉山頓時一屁股跌倒在地。
“冷靜,冷靜,我必須冷靜下來。”
深呼吸幾口氣,李玉山情緒得到控制,暗忖:“我應該不是被警察捉住了,監獄裡面不會是這個樣子,那麼,我是被誰襲擊了?”
“難道是外星人?”啞然失笑,李玉山差點被自己的這個幻想弄笑,他站起來來回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渡了幾步路,突然開口:“喂,這裡的主人,聽得到嗎?不論你是誰,可以出來見見面嗎?如果兄弟有事得罪了,能不能出來說一下?兄弟一定當面賠罪!”
餘音繚繞,可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李玉山呆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又重複說上幾句,可惜結果照樣無人理會,彷彿他已經被徹底遺忘了一般。
如果有人迴應還好,不論襲擊綁架他的人如何兇惡,李玉山都可以面對,可這樣被冷藏起來關在封閉的狹小空間內,無人迴應,無人應答,不知晝夜,不知時間,那種令人隱隱不安的感覺悄悄在人心底滋生,足以讓心智不堅的人徹底發瘋。
李玉山混跡社會十幾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見識過不少,論奇怪的話,今天這件事情絕對排在第一位,如果是警察捉住了他的話,應該會對他進行審問,而不是不管不顧把他丟在這裡。如果是仇家乾的好事,那更不會這樣輕鬆把他關在這裡,現在應該是各種酷刑上場的時候。
所以事情的矛盾叫李玉山捉摸不透,最後他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警察對我進行特殊審問?”
對,他以前看過一部電影裡面,警察對頑固犯罪分子關進一間封閉的房間之內,不管不顧,不到幾天時間那個犯罪分子就遭受不住孤獨的折磨而從實招供了。現在他遇到的這種情況與之相比非常相近,很難說不是這種情形。
好,既然這樣,那就看誰有耐心!
李玉山也不管這樣的猜測對與不對,放鬆自己的心態躺在地上閉目休息,只等那個綁架他的神秘人撐不住現身。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沒有手機計算時間,沒有手錶查看時間,李玉山躺在地上迷迷糊糊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肚子裡面傳來的飢餓之感襲上心頭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這裡沒水沒食物的,他就算想比耐心也沒本錢啊!
“喂,有人嗎?可以給點東西吃行不?”李玉山張嘴大吼起來,期望有人迴應。
“喂,給點水總可以吧?”
死一般的寂靜,什麼雜音都沒有,李玉山終於有點不鎮定了,尼瑪,不給食物至少給點水吧?什麼都不給難道是想餓死我嗎?
不會,不會。搖搖頭驅散這個可怕的想法,不管是警察還是仇家,怎會這樣幹,所以食物肯定會有,說不定他們就是想嚇嚇他罷了。
篤定這個念頭,他返身一言不發,又悶頭睡去。這一睡,昏天暗地不知時日,乾渴的急迫感令他重新醒來,那種喉嚨冒火的感覺非常難受,李玉山使勁嚥了下口水,望梅止渴地緩解喉嚨的壓力,死死咬着牙默不作聲。
忽然尿急的衝動浮現,李玉山破口暗罵,這水都還沒喝上,這尿倒是迫不及待想出來了,怎麼總是與我作對?不要等老子逼急了把你喝掉!
終究無奈,站起身走到馬桶旁邊,準備打開馬桶蓋,一道閃光從腦海劈過,馬桶裡面不就有水嗎?
急匆匆打開馬桶蓋,果然裡面有水,他此時也顧不得惡不噁心了,低頭捧起一灘水喝下,清水舒爽的清涼感覺瞬間驅散了喉嚨火熱的刺痛,他不由又連忙捧了幾口水喝下,這才舒了口氣。
“等等,我要是喝這裡面的水,那我往哪裡撒尿啊?”
這種情況讓人很爲難啊魂淡!李玉山臉色變幻不停,左右爲難,好一會兒持續這樣的表情,忽然哈哈大笑:“他媽的不管了,老子李玉山也是條漢子,還害怕這點髒嗎?”
說完他拉開褲子對準馬桶開始撒尿,噓噓完後按下馬桶上面的沖水按鈕,馬桶裡面的水質又變爲清晰見底。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