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瑾的問話,戰清城點點頭,“還沒有查到。舒殢殩獍”
“父王,是一點線索沒有?還是有了線索找不到人?會不會是被殺滅口……”
戰清城深思半響道:“不,線索有一點,只是不好查……”
蘇瑾聽着戰清城這話,在大禹若說有不好查的地方也只能是皇宮了,難道與宮裡的人有關?
皇后素秀嬖?
有可能!
因爲素秀雖然被貶,又成爲全大禹通輯之人。可是至今沒有抓到她,所以不好查!
“是素秀?”蘇瑾問道爛。
“我還確定不了,可必須要找到她,依現在的線索來查,奶孃喬氏卻已離開了大禹,只是落腳處還未查到……”
其它國家?
“大禹的附近,除去幾個附屬小國,緊臨的也就是大齊,緬越與莫西了。”
“嗯,若是兩個小國,還容易些,更何況聖上還有着那樣的想法……只是,萬一逃入了大齊……”
“遭了!”蘇瑾突然說道。
“怎麼了?”
“前個,皇上要我給大齊女皇寫信,我,我被楊纖纖鬧的,給鬧忘了這個茬……”蘇瑾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父王,借你的書案用一下……”
戰清城笑笑,將書案借給了蘇瑾。
蘇瑾提筆很實在的寫了一頁紙,先是問候,再來訴說想念,好吧,說她沒良心也好,她是真的沒有想起她,唉,齊雅萱你千萬別生氣哦,之後又寫着淳于子軒的問侯,最後一筆,“想滅了兩隻螞蟻,你覺得可好?定下日期,一起行動!”
要說蘇瑾這哪裡是尋問人家的意思,這不是明擺着趕鴨子上架嗎?
“父王,可以叫人,將這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大齊的皇宮嗎?”
戰清城眼睛眯了一下,“你跟女皇的關係很好?”
“哦,我忘了說了,齊雅萱她認兒媳爲義妹!”
戰清城眼睛瞬間睜開,“那麼想來,想在大齊查點什麼,很方便了?”
“不方便也得方便,因爲齊雅萱還欠着我一條人命!”蘇瑾淡淡一笑,好吧,其實是欠着幽的,畢竟是幽救下了清風!
不過,戰天睿是幽的主子,嗯,自己也就是他主子了,所以,欠着他的人命就是欠自己的,對就是這樣!
“那就好那就好,那爲父也修書一封,與你這個一齊送到大齊去。”
戰清城回頭寫了起來。
“父王,你這般說——那奶孃一家都逃到了大齊了。”蘇瑾從到一邊的椅子上,又接起了之前的話題。
“呵呵……咱們就先與女皇打個招呼吧……”
蘇瑾撇下嘴,老狐狸!
既然戰清城已有把握,那顯然這裡已經沒有自己的什麼事了,“父王,若是找到了奶孃可否請她回來看看相公!”
“一定一定!”
蘇瑾俯了身子退了出來。
唔,要她看看,她有份參與的迫/害,如今是什麼樣子!
蘇瑾慢慢的走在園中,腦子裡一直在轉着,奶孃,陳尤,姨娘,戰天戩,這些人的動機都是什麼?
可是想來想去,似乎還少了什麼?
咦,姨奶奶這是在做什麼?
“錦秋,姨奶奶這是在做什麼?”蘇瑾走了過來,輕聲問着。
錦秋見是蘇瑾行禮了回道,“姨奶奶說很多年府中的桂花開的都不甚好,香氣不足,做出的桂花糕也失了味道,可今年的桂花開的卻是最盛的,她要親自摘些下來,給王爺做桂花糕吃。”
“父王願意吃桂花糕?”
不想汪姨奶奶摘了一藍回頭正好聽到了她的話,於是接了過去,“是啊,你父王他小的時候就願意吃,可是因着王妃討厭這桂花糕的香甜,所以府裡很少做。只是我偶爾回到府中趕上桂花盛開的季節會做上一些,給你父王送去,每次看着他吃的那樣的享受,我也跟着高興……”
“那姨奶奶摘這些桂花是要做桂花糕了?”
“當然了,小妮子,你有口福了,姨奶奶不是自誇,做這桂花糕啊,姨奶奶可是一把好手,你等着,做好了,我讓錦秋給你送過去。”汪氏笑眯着手,手在藍子裡擺弄着桂花。
“那瑾兒先謝謝姨奶奶了!”蘇瑾俯身,卻感覺心頭髮疼,咬咬牙道:“姨奶奶瑾兒先行一步,回院子裡等着吃桂花糕。”
“嗯嗯,去吧去吧……”汪氏擺擺手,看着蘇瑾離開,嘆口氣,“這丫頭又瘦了,除了長了一個肚子,身上那點肉,都快瘦沒了!”
“姨奶奶心疼,就多給補補吧!”錦秋接過汪氏手中的藍子,一面笑着。
“心病還需心藥醫……”一面說着一面往回走去。
再說蘇瑾,腦子裡一下子感覺想通了之前的事,現在她已經肯定了王爺非老王妃親生,那麼,老王妃又怎麼會甘心將她兒子的世子之位傳給戰清城?
所以,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她唯一可能行的,就是讓她的孫子奪回世子之位?
她活着的時候,一力將秋淑情擡成了平妻,爲的只是戰天戩有一個嫡子的身份,然後,不只是嫡子,還是嫡長子,那麼世子之位,必然是戰天戩的……
那這麼說來,戰天戩必然不是王爺親生的,一定是二老爺或三老爺的了……
會嗎會嗎?
爲着心中這樣的一個想法,蘇瑾心跳加速,也只有這樣想才說得通,爲什麼她硬是要戰天戩承位了!
因爲只有這樣,她的子孫纔算是真正的承了爵位!
只是,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廖純萱與戰天睿在戰清城心中的地位!
再說這世襲之位,就跟皇位一樣,它是傳嫡不傳長的,而在戰清城也好,世人眼中也罷,他戰天睿纔是王府里正宗的嫡子!
所以,對,就是這樣,這些人才會在戰天睿的身上下毒,想要毒死戰天睿,這麼一來,那世子之位也唯戰天戩不可了!
不過,陳尤在這裡衝當了什麼角色?
那與秋淑情有染的到底又是誰?
可是——還不對!
二三老爺怎麼又會是東瀛蒼鷹呢?
蘇瑾伸手拍拍頭,一時又亂了頭緒了。
甩甩頭,現在想不明白,回頭再想,而眼下要做的嗎,嘿嘿,戰天戩搖言這玩意可不只你會傳哦!
帶上彩菊春兒,出了府直奔第一樓!
看到蘇瑾,塔娜搖着纖腰迎了上來,那是一臉的笑意,“世子妃今兒個怎麼這般有空?”
“許久未吃到老闆娘親手做的糕點了……”
蘇瑾一面笑着一面直接上了二樓。
沒一會,塔娜端着托盤走了上來,“來來來……”
蘇瑾的面前擺上一樣一樣的糕點。
看着塔娜,彩菊抿了下嘴,倒是與春兒退了出去。
對塔娜一開始的敵視,到後來的傾佩,彩菊心中只有一個字,她“服”!
包間裡只剩下二人,蘇瑾站起來,看着窗外道,“最近有什麼好事嗎?”
對於蘇瑾感興趣的,塔娜已掌握一二,所以笑眯眯地道,“聽說,前八皇子府中一位莫姓將軍,潦倒不堪,可是他的三位妾卻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原侯府庶小姐昨兒個流產了……”
“別繞了,直說就好了。”
蘇瑾回頭瞪了她一眼。
塔娜訕訕的,“一點不懂幽默。”隨後將大家的傳言歸納一遍。
據說最近一段時日那個可以說剛剛邁入上層社會的莫府,在八皇子倒臺後,沒多久就落沒了,可奇怪的是,最近些日子那個落沒的莫府,夜夜會有一些江湖人士光臨,據說丟了些銀子……
好吧,那個莫府現在都窮的靠賣女兒過日子了,也不知道這些江湖人士有什麼可偷的。
後來,也就是在昨兒個早上,那莫老夫人,竟然將蘇琪與一個男子逮在了屋裡,而蘇琪幾乎未着寸綏……
唔,扶着老夫人的是另兩個妾。
據說那男子當着這仨人的面,竟然真的應了那句捉姦成雙的話,硬是用手侮辱了一遍蘇琪……
老夫人一怒之下,就讓莫俊馳休了她。
可據說蘇琪不服,她自稱是被迫的,不同意就會沒命,可她卻有些過於自傲,大嚷着莫府裡沒有她,這些人早要飯了,而且這賊人進來是偷東西的,那老夫人氣的拄着拐仗罵道,對,是偷東西的不假,只不過偷的是人!
隨後那莫老夫人,竟然拿了一百兩的銀票砸在了她的臉上,最後據說,莫將軍大半年來難得的發了一次威,生生的踢掉了她的孩子……
蘇瑾聽着可心頭卻並未感覺產生多少快意。
銀子是前些日子小茶拿給紫竹也就是清荷的,而那個男人,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經不重要了。
這些她上輩子遭受的罪,如今,如數還給了蘇琪,說到底都是爲了一個“情”字。
上輩子自己愛着莫俊馳,可自己愛的卑微,愛的毫無尊嚴,愛的失去了自我,可也因爲自己是真的蠢笨纔會這般去愛。
因爲愛他,所以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從他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光蛋輔助成爲朝中不可或缺的大將軍,府中從未讓他多操一份的心,可到底因爲他娶自己是有利可謀,到底還是舍了自己啊!
哪怕當日那般措劣的藉口,也硬生生的要了自己的命!
五年的時間,他對自己是一絲情意也無。五年,不短的時間啊,哪怕你就是養一條狗,你在殺它的時候,心下不會有痛嗎?
可想來自己在他的心中,連條狗都不如!
現在想一想,其實在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就想滅了自己與蘇琪雙宿雙飛了吧?
而那個偷人的栽贓不過是一個可笑的藉口而以……
可不管可笑不可笑,他要的也就是隨便一個藉口……
蘇琪,面對心愛之人的不信任,或者說,面對他這樣的狠心,你的心在滴血嗎?
“她人現在在哪裡?”蘇瑾問着塔娜。
“哦,聽說她的命很大,昨兒個出現了血崩,可至今還未死,那姓莫的只是把她扔在了柴房,要她自生自滅……”
莫俊馳你還真是心狠,真的不記得一年多前你未見過自己的時候,與蘇琪的兩情相悅了!
不過他的心狠,自己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呵呵……
“嗯,我知道了。對了,我過來是有一件事要交待你去做……”蘇瑾對着塔娜耳語幾句,塔娜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天啊,那人模狗樣的,還是個斷袖!還是上面那個?”
“好了,我走了。”蘇瑾拍拍塔娜離開。
而因爲震驚過度塔娜的嘴就那般張着,估計都能塞進一枚雞蛋了。
出了第一樓,蘇瑾就看到小蓮卻立在門外。
“身體不舒服,不知道多休息嗎?”蘇瑾冷聲的說道。
“奴婢無事。”
蘇瑾看了看她,臉色已緩和了不少,遂點了點頭,“那跟我去下莫府吧。”
“去莫府?世子妃,不要去吧,那裡空氣不好的。”彩菊拉了她一把。
再加上剛剛聽到的那些傳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別的世子妃去了再染了一身的晦氣,那可就不好了!
“呵呵……”蘇瑾只是笑笑。
彩菊看着她的背影,嘆口氣,自己這個主子,她認定的事,還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爲,不過……
彩菊轉身跑回第一樓,問小二要了些細鹽包好,嗯,她決定了,萬一那晦氣的二小姐離着大小姐近了,正好撒些鹽,擋一擋!
這兩天,難得的是莫俊馳並未喝太多的酒,此時聽到有人敲了門,就走了出來,因爲窮了,所以也沒有奴僕了,這個小小的宅子,生活的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可看着門外的人,莫俊馳怔過之後雙眼就放出了光彩,“瑾,瑾,瑾兒……”
蘇瑾眉頭微促,道:“我是來看蘇琪的。”
“瑾兒,你去了哪裡?”莫俊馳似乎並沒有聽到蘇瑾的問話,可隨後想到自己的鬍子好像未刮,於是道,“瑾兒你等等……”
那莫俊馳轉身就跑進了去,看着他的背影,小蓮不屑的撇撇嘴,蠢!
大門敞開,蘇瑾主僕四人就走了進去。
也許是聽到了敲門聲,所以這宅子裡的幾人都走了出來。
那莫老夫人看到一身簡單可卻不失高貴的蘇瑾,竟然往後退了一步纔開始說話,“不知這位高貴的夫人前來有何事?”
如果不是太瞭解她,蘇瑾真的會被她老實的表情所迷惑。
她會不知道自己是誰?
剛剛莫俊馳可一個勁的喚着呢!
那邊綠桃與紫竹各上前一步,“奴婢見過侯爺。”
“蘇琪呢?”蘇瑾並未理那老夫,這個老女人,大字不識一個,自覺是她一力將莫俊馳培養成一國之將,可也不想一想,府裡沒有蘇瑾的把持,她拿什麼生活,拿什麼給莫汐瑩敗去!
“哎喲,老身眼拙,竟沒有看出是侯爺前來,快請進……”莫老夫人就有這兩下子,她可以自己找話說。
紫竹對蘇瑾說,“她在柴房中……”
蘇瑾點頭,“帶我去瞧瞧……”
紫竹與綠桃兩個帶着蘇瑾轉到了房子的後面,一片狼藉之地,一角有一個小小的屋子。
那莫老夫人緊跟其後,“侯爺啊,您別去啊,那邊髒,別的再污了您的眼。”
蘇瑾仍未理她。
老夫人接着道,“唉,這同樣是一個府裡的人,這嫡與庶啊,就是不一樣。看這嫡女一身高貴,而那庶女,則什麼嬌愣無理,唉……可憐我兒的眼睛被灰濛住,怎麼就娶了個庶女回來……”
蘇瑾有絲不耐,眼裡閃過了冰冷,上輩子她可不是這般說的,她說,這嫡女竟然蠢笨如豬,還不如一個庶女來的八面玲瓏!
那邊綠桃已經打開了鎖,推開了門,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傳了過來。
小蓮扶着蘇瑾後退幾步,這時那莫俊馳也跟了過來,卻是一臉清爽,原來,他剛剛竟跑去洗漱去了。
“瑾兒,咱們離開這裡吧,這裡空氣不好……”說着就去拉蘇瑾的手。
蘇瑾躲了開來。卻見蘇琪像狗一樣,從裡邊爬了出來。
一臉灰白,身下似乎一直在流着血,可她卻硬是挺着。
看到蘇瑾,蘇琪愣了一下,可隨即卻笑了,“大姐姐,你是來看琪兒笑話的嗎?”
這一聲“大姐姐”竟不侯以往那般自傲。
“你還有什麼是我可以笑話的嗎?”蘇琪沒有什麼表情的說道。
“呵呵……從小到大,娘就告訴我,若不是你娘,她怎麼會是一個妾,她若不是妾,我又怎麼會是一個庶女?所以,我從小就恨。恨你你娘佔了我孃的位置,恨你佔了我的位置。可是我又羨慕你,因爲你有一個當公主的娘。你一出生就帶了一大筆的嫁妝,那是我望塵莫及的,我多想,你娘是我娘……我就在我樣矛盾之下漸漸長大,可你憑什麼有那般多的嫁妝,那些都應該是我的纔對,所以我跟你掙,跟你搶,而我娘養着你,卻將你養成了一個蠢貨,爲的,也不過是用你來陪襯我……”
蘇琪說着笑了一下,“可是大姐姐,莫郎是我的最愛,可我更知道莫郎他心中有遠大的抱負,如果一步一步往前走,莫郎要走至少二十年的時間,可是,若是有了錢,有了父侯的支持,五年的時間就夠了。所以我與娘設計你,想將你的婚毀了,然後讓你委身與莫郎,這樣,你名聲臭了,自然就沒有人想娶了,到時候,莫郎再大義對父侯提親,父侯一定會感謝他,一定會支持他,然後他再對你花言巧語,你自然會拿出大把的嫁妝來給莫郎鋪路……咳咳……”
不錯蘇琪說的這些正是她上輩子所受的。
蘇琪有些力不從心,可說到這裡卻看了看莫俊馳,只是可惜,這男人的眼裡只有蘇瑾,對於蘇琪的話,一字未聽進去。
“呵呵……報應啊!我用盡一切辦法想毀了你,都沒有成功,可我自己卻把自己毀了。那日看到如意的真身,我寧可相信自己仍是清清白白,可是每當夜裡,我卻漸漸明瞭,爲何每次鬆骨過我都會精皮力盡,那又怎麼可能是鬆骨,哈哈……莫郎,莫郎,一年前我與你還在海誓山盟,你可還記得?”
莫俊馳不耐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還不死!”
“噗……”蘇琪竟被他這一句話,嗆出了血來,而她的眼睛漸漸的渙散開來。“大姐姐,我有一事不明,我求你告訴我……”
聽到她的話,蘇瑾上前兩步,對她低語兩句,隨後離開,蘇琪卻笑了,笑的血淚橫流!
“莫郎,有大姐姐可以做證我的清白是真的給了你。哈哈……這還有什麼用呢!老天爺啊,愛上這個男人,那就是自己在喝毒藥!莫俊馳,我詛咒你,你永遠得到不我大姐姐的愛!永遠永遠……”蘇琪雙目突然睜的老大,大口的喘了兩下,眼睛一瞪,死死的盯上了莫俊馳,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其實蘇瑾只是告訴她,她的那層膜是被綠珠捅破的而以。
可在蘇琪的心裡,女人不算,所以她纔會在最後說,她的清白是真的給了莫俊馳,可是這些,就像她自己說的,還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