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態度?生氣了!
明明什麼事也沒有,還說得信誓旦旦,讓所有人都相信他被人算計了。
青鶯笑着:她就覺得堂堂雍王不可能這麼被算計了去。
唉,原來是將計就計謦。
過癮啊!
雙雙翻了個白眼,“殿下還是想着如何與王妃解釋吧?凡”
慕容恆不以爲然地轉身。
待雙雙把真相告訴溫彩的時候,溫彩立馬就跳起來:“臭阿恆!壞阿恆,他竟然敢騙我,還扮得那麼可憐,害得我都以爲是真的?”
溫彩要找他評理,他卻一臉慵懶地坐在椅子上,“順娘啊,今兒的表現不錯,爲夫很滿意!”
“慕容恆!”
她氣惱不已。
他指指自己的脣,“過來,親一下。你是不是變傻了?還是說我反算計很成功,哈哈……本王真是高興,連從不生氣的母妃都惱了,派人給賀蘭柔灌了一碗湯。就算她懷上了,與本王也沒關係,哈哈……”
溫彩提着裙子在他身邊坐下,“堂堂皇子居然被女人給……給玷/污,你真是連名聲都沒不要了。”
“那玩意兒又不能當飯吃,只要我們夫妻過得開心,不要也罷。順娘,這事還沒完呢?你不覺得這事很好,父皇大怒,皇后再不敢往雍王府後宅塞女人,要是本王再落下個什麼病根……哈哈,就更完美了。”
溫彩此刻全都是崇拜,是的,她是第一次崇拜慕容恆,只是一計,卻能演繹得如此完美,挫破自己的渾身肌膚,讓那縱橫交織的傷痕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誰會想到,這所有的傷痕壓根就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慕容恆對自己夠狠。
正因爲狠,誰也沒想到他玩了一計。
賀蘭柔現在知曉了真相,卻已經被弄殘了,就算道破了真相,怕也沒人會信。
皇帝、秦榮妃見慕容恆身上有傷,只心疼自己的兒子,哪有心去細心其間的端倪。
慕容恆似乎算準了前前後後的事,也藉着這事看清了太子,對於太子明知他被太子妃姐妹算計,卻無動於衷,他是寒心的。
既然是如此,他何不借機遠去西北,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秦家人,他想知道當年秦家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恆,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溫彩開始小小地懊悔了,她今日下手夠狠,令青鶯打落了賀蘭柔的牙齒,挑斷了賀蘭柔的手筋,還狠狠地揍打賀蘭柔一頓……
如果,她一早知道,賀蘭柔除了親了幾下慕容恆,脫了慕容恆的外袍,而真正與賀蘭柔有肌膚之實的是暗衛秦虎,她怎麼也下不了狠手。
正因爲下手狠,整個宮裡上至皇帝、皇后,下至宮女太監,所有人都信以爲真。
這事真得不能再真了!
“我若一開始告訴你實話,你會做得這麼好?正因爲騙過了你,就騙過了所有人。”慕容恆想到流星閣老閣主,就算他騙了所有人,這個人也是騙不過的。
溫彩想到自己今兒下的狠手,心裡多有不忍,她到底還是太過心軟了,“阿恆,你告訴賀蘭柔真相……”
“她被秦虎藉機玷/污、玩弄,你以爲賀蘭家會再要她?一枚賀蘭家的棄子,要麼入庵堂靜修,要麼以死代罪。就憑她算計、玷/污皇子,死不足惜!”
可,這到底是一個年輕又美麗的女子。
慕容恆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捏得比尋常要重,“若我真的與別的女子……你當如何?”
溫彩道:“我先滅了那女人,再滅了自己。”
“滅你自己?”他滿是愕然。
沒有什麼比他並未被女人碰到更高興,不過因賀蘭柔親了幾下,他硬是洗了五六桶的香湯,想真是碰了他,有潔癖的他又將如何?
溫彩不敢去想。
“對,讓你孤獨終老,生不如死。”
“你待我還真夠狠的!”他張臂一擁,“不過,本王喜歡。”
溫彩這兩日如在夢中,反反覆覆的思量,她怎麼就不信慕容恆呢?
唉,他用計,也不該把她算進去。
知不知道,昨天他們滾牀的時候,她有多噁心。
不過現在,她心情大好。
只是,到底委屈了他。
爲了他們的快活日子,他卻要揹負那樣的名聲。
今日之後,怕是整個京城都知道雍王妃狠毒殘忍,把算計慕容恆的賀蘭柔弄了身敗名裂。
“阿恆,我們不告訴母妃真相?”
“母妃難得要給人灌藥,我很高興。”
妻子給他報仇,前所未有的強橫一回。
母妃因心疼他,從不參與這些事的純潔女人,居然令人熬了一碗湯藥給賀蘭柔灌下。
就連十公主也是氣惱得不行,居
然安排行刑的宮人在半道上從秦虎手裡抓人,將賀蘭柔揍得只剩下了半條命。
慕容恆今天心情大好,一回將計就計,鬧得皇后、太子妃失了臉面,皇后不會再往他的後宅塞女人;太子妃被罰。
接下來,他慕容恆落了“病根”,看誰還打他的主意。
慕容恆擁着溫彩,溫彩原要怪他,可這會子卻靜默地享受着上對無言,唯有笑的情形。也許,任何萬語千言都多餘的,即便他把她也算計在內,可她還是歡喜的。他能爲她做到如此,甚至爲她而拒絕旁的女人,說到底,還是他情繫於她,還是他看重她,用這樣的手段與方式,對他自己的名聲多少有礙,可他願爲她而爲。
“秦虎一直是你的暗衛?”
“是。從我記事起,他就一起跟在我身邊。只是這回,他暴露了身份,怕是再做不成暗衛,要轉爲護衛。”
“他什麼都聽你的,你讓他要了賀蘭柔,他就要了?”
這話問得好生奇怪。
慕容恆道:“爲夫眼裡,只有順娘一個美人,至於其他的女子管她環肥燕瘦與我何干。”
賀蘭柔之前也是一個絕/色美人,只是這結局卻讓人意外,誰能想到,叫嚷着成了“雍王殿王的人”的賀蘭柔,真正碰她的會是一個暗衛。
秦虎此時已將賀蘭柔帶回了雍王府,屬於他的一處僻靜院子裡。
賀蘭柔嚇得連連打顫,身子不由得後退,“秦虎,你放過我,我……願去庵堂。”
“你沒說錯?前不久,你可是想要男人得緊,昔日雍王殿下一直在旁邊看着,惹得我也沒玩盡興,如今捅破了這層紙,你怎麼也要將我侍候得舒服了才行。”
慕容恆在一旁看着?
賀蘭柔的心被撕得粉碎,他居然冷眼旁觀一個愛慕他的女子被另一個男人強佔,在他的面前上演那種不堪入目的畫面而無動於衷,甚至事後還裝出生氣、被辱的樣子。
那個男人是何等的無情。
賀蘭柔甚至恨不得立時就死去。
秦虎將賀蘭柔拋到榻上,毫不憐惜地將她剝個精光,就似那日在太子宮,比他第一次、第二次要她還瘋狂,拼命的索取。
賀蘭柔只覺自己沉淪地獄……
暗無天日,她寧可就此死去,然而身體卻不聽她的使喚,還發出那樣靡靡勾/人的的聲音。
秦虎看着身下的女子,青鶯這丫頭還真能下狠手!他第一次見賀蘭柔,原是一個絕/色美人,這才大半日時間,就將一個百媚千嬌的人兒折騰成這般狼狽模樣,哪裡還有美人的影子,門牙缺了兩顆,右手被廢。
可惜了!
一個大美人。
秦虎折騰了兩回,便有些索然無味,嫌棄地將賀蘭柔拋在一邊,冷聲道:“收拾收拾,我送你回賀蘭家。”
賀蘭柔像個死人一般,她恨慕容恆,更恨溫彩。
昔日在江南賀蘭府初遇雍王時的情形掠過腦海,這一次印象模糊,她竟有些記不起慕容恆的天人般的風姿,能記住的,唯有他的冷漠與殘忍。
殘忍、無情這些詞眼從來都相對的。
慕容恆的情給了溫彩,便再不能給旁人。
此刻,他靜默地擁着溫彩,大手輕柔地撫摸在她的腹部,“母妃今兒能站在你這邊,是不是你告訴她有身孕的事?”
“我想哄母妃高興。”溫彩微微一笑,“你說母妃這會在正殿作甚?”
慕容恆想了片刻,“讓御膳房做你愛吃的菜式,母后嘴上不說,其實早就想抱皇孫了。”
“若他是個郡主呢?”
“那我們就再生,一直生到皇孫爲止。”
“那若是皇孫呢?”
“那就生郡主。”
“你真貪心!”
“有兒有女,方稱爲好。這是我們的孩兒,無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
他們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裡。
溫彩輕柔地撫摸,難掩幸福。
美麗的女子很多,可像賀蘭柔這樣不知好歹,連累父親的卻少。
鳳儀宮,皇后、太子相對而坐,一側是驚魂未定的顧波。
皇后呢喃道:“皇上發了話,聯姻之事不成。”她定定地望向太子,責備道:“本宮一門心思爲你,可你竟讓太子妃壞了好計,現在雍王請旨去封地……”
慕容恆寒了心,不會阻太子登基,卻再不會像以前那樣幫襯太子。
六皇子、八皇子是難成大事之人,無論是才學還是智慧兩人加起來都不及慕容恆十之一二。
皇后更心痛的是太子失去了一個可以幫扶之人。
她一直都希望雍王能如現在的瑞王這般,這一直也是皇帝最爲得意的事,皇帝一面對瑞王進行制肘,一面又重用瑞王,表現出皇家兄弟情深的模樣。
顧波垂着頭,今兒發生的事一幕幕在眼
前浮現,先是溫彩下令斷了賀蘭柔手筋,再是慕容恆褪去衣袍露出的上身,從手臂到後背,再到前胸,全都是累累傷痕,雖然已經結巴,卻能想像早前傷得有多厲害。
這個可惡的賀蘭柔,她想攀高枝便罷,卻生生將她們的姻緣斷送。
顧波也不知皇后與太子都說了些什麼,只聽太子起身告退。
皇后審視着顧波,“你如何看今日溫氏所爲?”
顧波微怔,片刻後方道:“雍王妃並非良善之輩。”
“她一通大鬧,看着是爲雍王報仇,卻又佔住了大理。實則,是她要殺雞儆猴,要給覬覦雍王之人一個告誡,誰想染指雍王,她就毀誰的手;誰敢看雍王,她就毀其目……波兒,你不是此女的對手,要論狠,她夠狠;而她對朝廷有功,便是她真做錯了事,皇上也要寬容她兩分。波兒啊,你嫁給雍王是不成了。”
顧波輕聲道:“臣女都聽皇后姑母的。”
皇后道:“且繼續住在宮裡,得空,本宮讓你見見六皇子、八皇子,你選一位嫁了吧。”
顧波咬着下脣,頗有些不甘,“他們倆哪比得上雍王。”瞧今兒的情形,連皇帝都惱了,拂袖而去,並告誡皇后莫要插手雍王府後宅之事,皇后哪還敢再往雍王府塞人。
秦榮妃哭成了淚人,雖沒說多話,瞧皇帝看秦榮妃的模樣,自是心疼不已。
皇后緊握住拳頭,呢喃自語道:“二十多年了,他竟然又開始在乎她,她就是有這種本事,不說話,只需要哭就能讓他大怒……”
憶起皇帝當時眼裡流露的憐惜、憤怒,皇后就氣得牙癢。
這一生,他掩飾可真好。
要不是今兒的事,怕是連她要被騙了吧。
可是秦榮妃無孃家勢力,雍王雖是親王,卻是無朝臣支持的親王,夠不成威脅,否則以他對秦榮妃的心思,她早就要出手對付秦榮妃。
這一生,她就要輸給秦榮妃麼?年少時,輸給她的好性子;年輕時,輸給她年輕;現在老了,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贏了雍王。
顧波沒聽明白,“姑母……我嫁雍王府的事當真就沒一點法子了?”
“要麼嫁六皇子、八皇子爲側妃,要麼明兒一早就出宮吧,你們兄妹的婚事,本宮不想管了。”皇后凝了片刻,“六皇子妃、八皇子妃比不得你尊貴,這二位皇子生母亦比秦榮妃好說話,姑母拉你一把,許就是正妃。”
顧波呶了一下嘴,立時笑道:“姑母,波兒聽聞京城楊、謝兩家皆有不納妾的祖訓……”
“楊、謝兩家的兒郎,要麼早已娶妻,要麼早已訂親。”
“景陽表姐當年……”
二駙馬早有未婚妻,爲了得逞所願,皇后出手逼着二駙馬與之解除婚約,迎娶景陽公主爲妻,這件事顧家人是知道的。
皇后鳳顏轉冷,顧波這是想教她如何做麼?她堂堂皇后,今兒被皇帝訓斥,又被太子責備,要立賀蘭雪爲太子妃,這可是皇后的堅持,依太子的心,他是想立周素蘭爲太子妃的。
顧波諂媚地笑道:“我哥哥的婚事還請姑母做主。”
顧澈想娶七公主,七公主從來就瞧不起顧澈。
皇后擺了擺手,冷聲道:“顧嬤嬤。”
“皇后娘娘……”
“傳令下去,午後送顧波出宮。你再與榮安候說一聲,顧家子侄的婚事,本宮不想再過問了,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顧波驚呼一聲“姑母”。
皇后淡淡地掃了一眼,“你哥哥的才學本事,的確不能與孫建華相比,同樣是大考,孫建華能得中二榜,可你哥哥卻落榜了,此乃才學不如人。七公主喜歡上孫建華,他不服氣,卻鬧上門去將人打傷,此乃氣度不如人。罷了,罷了,願賭服輸,你不想嫁六、八皇子,本宮不逼你,但本宮更不會逼自己的親生女兒。告退吧,本宮累了!”
顧波沒想皇后變臉這麼快。
說來說去,還是被賀蘭柔鬧的,這該死賀蘭柔,什麼人不好算計,非要去算計慕容恆。
顧波想要解釋認錯,既然嫁不了最優秀的皇子,她就替自己謀到最滿意的婚姻,可因這,皇后卻不願幫忙。
皇后是想着謝、楊兩家都沒有適婚年紀的後生,她總不能逼着人家休妻來娶顧波。當年她爲了助景陽公主達成心願,已經做了一回,若再做一回毀人良緣的事,怕是御史就要抓住她彈劾。
她,是一代賢后,可不願在這事毀了自己的名聲。
宮人們又有熱衷議論的事:
“聽說賀蘭七小姐算計了雍王殿下。”
“賀蘭七小姐凌辱了雍王殿下。”
“嘖嘖,雍王妃發話:賀蘭七小姐用右手碰了雍王,便廢了她的右手;因她眼睛看光了雍王,便下藥毀了她的眼睛;她的牙齒咬傷了雍王,就拔了其牙齒;她的左腿踹了雍王,就下令杖殘她的左腿……”
“賀蘭七
小姐好慘啊!”
“她慘個屁,最慘的還是雍王,堂堂皇子被賀蘭七小姐當成面首一般給欺辱了。”
“我聽鳳儀宮的宮人說,雍王身上好多傷,傷疤多得數不清,也難怪雍王妃發怒呢。”
話轉了又轉,傳了又傳,傳着就變了模樣。
兩日後,溫彩大鬧鳳儀宮的事就傳到了宮外。
“聽說了嗎?我們京城出了一個淫\穢*。”
“誰,是誰?”
“是太子妃的妹妹,賀蘭家的七小姐。”
“我聽我們府裡的小廝們說了,這女子膽大包天,給雍王下藥欲成好事,雍王一人滿足不了她,她卻在興頭上,竟然拿着鞭子、蠟油傷了雍王……”
描述的人彷彿親見一般,自不說雍王如何,只說那欲\女,何等的淫\蕩,一夜要駕馭多少個男人方纔知足。
這裡說罷,又有個小廝插進話來,“聽說雍王殿下受傷之後,現在落下心裡陰影了。”
“我也聽說了,那天問了雍王殿下身邊的二安子,聽說雍王殿下現在都不願讓丫頭、婆子服侍,身邊使喚的全是小廝、太監。”
“有這麼嚴重?”
“比這嚴重多了,聽說有年輕女子一近雍王,他就會難受、噁心得想吐,要是那女子再堅持在一側呆一會兒,他立馬就會吐起來。”
“那欲\女也太張狂了,也不知道雍王到底經歷了什麼,竟落下了病根啊,倒是苦了雍王妃。”
“雍王冷落了雍王妃,雍王妃一怒之下就找那*算賬,雍王妃說:她看了雍王的身子,便一把石灰毀了其眼睛;又說,她用右手碰了雍王,便下令斷其手筋;欲\女用牙咬傷了雍王,就下令拔光其牙齒……”
“雍王妃可是我大燕朝的賢女。看來雍王妃是替我們京城除了一害啊。”
茶肆裡,一些大戶人家的下人出來辦差,便聚在一處閒聊。
正說得起勁,一個眉眼清秀的小廝插話道:“要我說,雍王妃可是替京城除了一害。城西有個姓魯的公子,那可是出名的美男子,就被那欲\女給糟蹋了,欲\女欲/求不滿,人家要半個時辰,他半炷香就完了,直接把他的臉給劃花了……嘖嘖,原有上好的親事也毀了。”
又有一個剛進來的瘦幹漢子接過話,“這還算是好的呢,我聽說城南有個小戶人家的秦秀才,長得好,被那欲\女抓了去,因不能滿足欲\女,直接被閹割成太監。秦秀才不堪其辱,沒兩天就懸樑自盡了。家裡人正往京城府衙遞了狀紙呢。”
世人喜歡以訛傳訛,沒幾日,關於欲\女的傳言更甚了。
溫彩嚴懲賀蘭柔,竟變成她爲京城除害。
此刻,溫彩小鳥依人地躺在慕容恆的腿上,張着小嘴,等着慕容恆將一枚又一枚櫻桃喂到嘴裡。
“母妃賞你的膳食嬤嬤到了,你晌午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溫彩這幾日過得很輕鬆,再不用擔心有人往雍王府塞女人了。
太子不知是因早前的愧疚,還是別的意思,近來往雍王府賞賜了不少好東西,從溫彩戴的頭面、穿的衣料,再到名貴的人蔘、鹿茸等物,一應俱有。
慕容恆去過太子宮幾次,看起來兄弟倆還和以前一樣的和睦。
今晨散朝後,慕容恆便去了太子宮。
慕容恪輕疏了一口氣,道:“顧家與宋家鬥上了。”
慕容恆道:“榮安候與宋都督可都不是多事的人。”
慕容恪一臉無奈,“其實原是一件小事,可現在兩家竟僵持上了。宋珀說大舅父陷害他,大舅父又指責宋家以勢欺人,今兒這事,直接由宋都督捅到父皇跟前,父皇下旨讓我與順郡王處理。”
宋都督是順郡王府的人。
雖然之前,周太太懷疑宋家投了太子,畢竟沒有證據,因爲這事一鬧,反倒是證實了宋家並非太子/黨。
慕容恆故作好奇地問:“出了什麼事?”
慕容恪細細講了齊乾案的前因後果,末了,又道:“誰能想到宋家如此陰險,居然用一個易容後的死人代替齊乾的屍體,也引得大舅父誤入算計。今兒在御書房,宋都督與大舅父僵持不下,險些動起手來……”
原來,顧浩與“齊乾”的屍體交還彼此後,這事並沒有消停。
顧家不服顧浩被打之事,便要告官,要告齊家一個訛詐良民之罪,又提供了由大理寺仵作的驗屍文書。
誰曾想到,公堂之上,齊大管家代爲出面,指出那屍體並不是齊乾的,而是顧家誣陷齊家。齊家並出示真正的屍體,請求京城官衙、大理寺仵作共同驗屍,經查驗,證實此屍體確實是摔死的,內臟出血,腦漿流泄。
齊家當場告了顧家一個誣陷罪。
最後,宋夫人帶着家裡的婆子出來,駁回何家狀告齊家訛人之事,要
繼續追究何瞻的殺人罪。
溫彩“啊”了一聲,慕容恆塞了一枚櫻桃入嘴,繼續道:“何瞻被抓起來了,這一回何家開罪了宋、齊兩家,何太太再想救兒子怕就不易了。”
溫彩微微點頭:“宋家人夠絕,居然想到給屍體易容。”
“不僅是如此,還是連大理寺仵作都沒瞧着破綻的易容術,不過此次他們在大理寺仵作面前露了底,再有人想用這一招只怕就不成了。”
溫彩壓低嗓門:“這屍體易容的事,不會是你支的招兒?”
“與本王無干,那是張半仙所爲。”
張半仙,可不就是他麼。
溫彩扁了一下嘴,“你還真是……”
“太子與順郡王都被牽扯起來,這可是他們第一次正面交鋒,誰都不肯服輸,你且等着,兩個人又都想護着自己人,這下可有好戲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