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房的硯苑,徐氏禮貌地奉上禮物,給溫子羣的一副前朝名家字畫,給何氏的兩匹閃緞,這都是天啓帝賞賜的。
正忙着,溫二太太董氏領了嫡女溫紫也到了,笑盈盈地說了幾句吉祥話,因徐氏是首次到溫家,又有溫彩回門,索性一併都給了禮物。
徐氏又給溫二太太送了禮物,一屋子人說說笑笑。
大房的庶女聽說早年離家出走的溫青出息了,而今掙了個鎮遠候,又是鐵騎大將軍,也到了硯苑來拜見大嫂,說是拜見,不如說是想得件禮物。
徐婆子從外頭進來,輕聲道:“會客廳那邊,由大老爺做的主,讓抽籤決定是奕棋還是比武,抽中了奕棋。”
若是武比,許溫青穩操勝券,就算現在不能解除婚約,她也能和兄嫂多聚些日子。而今溫青又有自己的府邸,她也不用再看人臉色過日子。
董氏突兀地問道:“侄兒媳婦,我聽說候爺與四皇子殿下約定好了,要把溫家的小姐嫁給四皇子爲嫡妻,可有這事?”
早前溫青與他父親、叔父說的話,這轉眼連溫二太太都聽說。溫家大房的幾個庶女立時精神百倍,伸長耳朵聽徐氏的話。
做皇子妃還是嫡妻,這滿京城的世家名門多了去,誰不想結上這樣的親事,一旦結上,那可是皇親國戚。
徐氏面露淺笑,“四皇子那邊,是要請皇上下旨,成與不成還未定呢。”若是溫彩,這事兒就能成,四皇子也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溫青與二房的堂弟妹、大房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感情原就不深,現下知溫彩已嫁他人,這結親一事許得作罷。
董氏得了這句話,心下大喜。
溫紫捧着個托盤走近,欠身喚了聲:“大堂嫂!”帶着羞澀地道:“這是我親手繡的一面荷花屏面,還請收下。”
董忙道:“我家紫兒就這一手刺繡功夫最好,在姐妹裡頭這也是出挑的。”
母女二人一臉討好。
何氏心下了然,巴結討好非奸即盜,對方有所求才會如此,思來想去,立時就想到了溫青替溫彩謀來的那段良緣上。溫彩嫁人了,但總有人稀罕這門親事。
早前,何氏想要溫紫繡的這面荷花屏面,可溫二太太直說要留給溫紫做嫁妝,將來可以獻溫紫的婆母,不曾想,今兒竟拿出來討好徐氏。
徐氏瞧了一眼,笑道:“這麼好的屏風料子,怕得不少時間才能繡成,我怎好收呢。”
上面的荷花不僅清麗脫俗,上面的蝴蝶、鯉魚更是栩栩如生,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繡圖。
董氏道:“收得,收得,好歹是紫兒的一片心意,再則你也是長媳,這弟弟、妹妹們可不都得敬着。”
末了,先陪了個笑臉。
溫青出息了,掙了爵位,又手握兵權,這風頭便是把溫子羣也給壓下去了,家裡人可不都得捧着。
溫彤也是個明眼的,一瞧這樣子明白是怎麼回事。
何氏心頭一急,以前沒瞧出來,這會子董氏倒跳出來了,想把溫紫嫁給四皇子,道:“大奶奶,聽說大爺要把妹妹嫁給四皇子爲正妃?”
她特意說到“妹妹”二字,而非堂妹,就是想提醒溫二太太,這可隔着一段親疏關係呢,溫彩出嫁了,下一個自然就該是溫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