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看着他那袍子,抿嘴輕輕的笑了下,“一身的汗味,那袍子還能當被單用嗎?”
“那正好,用你的。”一縷光芒自眼底一閃而逝,高逸軒一把抓起袍子扔到一側,轉臉就起來,餓狼撲羊似的,張着雙臂就朝李青歌撲來,似乎就要剝她的衣服。
李青歌‘啊’的驚叫一聲,幾乎條件反射的拔腿就往外跑。
“傻瓜,都半夜了,要往哪兒跑?”高逸軒哈哈大笑起來,長臂一伸就將她撈進懷裡,貼着她的背將她牢牢的抱進懷裡,下巴抵着她的脖子,在她耳邊低低吃笑,“怕成這樣?小東西,我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呢?丫”
誰怕了?李青歌雙頰火辣辣的燙,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頭了,畢竟,都已經答應過嫁給他,甚至還爲他做了那樣的事......
她並不是那種扭捏矯情之人,一旦決定了便會去面對的。
因此,對於兩人未來要發生的事情,她也漸漸的有了心裡準備的。
只是,只是.....媲.
暗自翻了個白眼,其實也都怪這廝平常太不正經,被他吃豆腐佔便宜太多,她都成了本能反應了。
一旦他有不軌的眼神或者動作,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見她不語,高逸軒壞壞一笑,薄脣微啓,對着她小巧精緻的耳垂就壞壞的咬了下去,“怎麼不回答?嗯?”
“回答什麼?”李青歌愣了下,就感覺到有個溼軟的東西正舔舐着她的耳後,全身的神經頃刻間麻成一片,有如電流劃過,劇烈的顫抖了下,“你......”
“身子這樣的涼?”好在,他很快停了下來。
將她小小的身子轉了個,正面對着自己,一雙手自她腰上滑落,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涼的像浸在冰水裡似的。
“冷成這樣?怎麼不說話?”若不是他親她抱她,也不知道她冷的像個冰人一樣。
這深谷裡,晝夜溫差大的很,白天有陽光,李青歌覺得還行,可沒想到,天一黑,溫度驟然降了許多,幸好,之前都是坐在篝火邊,一邊吃東西一邊烤着火,也就沒覺得太冷,但一進小棚子裡,頓時又不行了,雖然不至於受不了,但確實很冷很冷......
“有點冷喔。”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李青歌這才後知後覺的瑟縮了下。
“等着。”高逸軒鬆開她,轉身朝外走去,不一會兒,就見外面的篝火移到了小棚子裡。
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整個空間,原本簡陋的臨時小屋,竟然一下子變得溫暖又溫馨許多。
“這——”李青歌站在一邊,看着高逸軒又添了木枝與松油,那篝火頓時燒的劈啪作響,眼角眉梢盪漾着驚喜的笑。
是了,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法子呢?
果然好暖和呢——
“好了。”忙好了,高逸軒拍拍手,走到李青歌身側,抓起她的小手,在掌心輕輕搓了搓,“一會就暖和了。”
“嗯。”李青歌仰首,看到他發頂粘了一根枯草,便踮起腳尖,想伸手幫他拿下來。
可這樣的動作,在這樣的夜晚,還在愛着她的男人面前,卻極曖昧到容易讓人誤會的。
高逸軒本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而且極容易遐想的男人。
他自然而然的認爲,李青歌是因爲他今晚表現太好想給他一個獎勵。
這個獎勵嘛,嘿嘿,看她踮起腳朝他伸手就能猜的到。
她是想勾住他的脖子,讓他低下頭,好給他深情一吻。
於是,不想她太累着,他一手摟上她腰際,一手撫上她的後腦勺,俯下身子,對着嚮往已久的紅脣溫柔深情的吻了下去。
脣瓣相貼的瞬間,李青歌驚愕的瞪大眼睛。
本想推開他,但是,看着他緊閉的雙眸,俊美的臉龐帶着虔誠與珍視,火光掩映下,竟也美得如同天神一般。
李青歌緩緩閉上了眼睛,一雙小手輕輕滑落,小心翼翼的環上了他的腰......
感覺到她的迎合,高逸軒心底一喜,靈巧的舌趁機滑入她口內,由淺淺的一個吻慢慢加深。
溫柔輾轉,李青歌漸漸融化了一般,夜晚的寒風從細小的縫隙裡吹進來,但是,因在他的懷中,似乎感受不多一絲寒冷,他的身體,源源不斷的散發着溫暖,驅走她內心的冰涼。
真的好溫暖!!!
想不到重生以後,還能得到如此幸福。
此生,能有這樣一個男人愛自己,夠了夠了——
真的足夠!!!
緩緩掀起眼簾,眼前的男人深情而投入,她微揚脣角,緩緩的伸出舌尖,帶着幾分羞怯而又堅定的去迴應着他。
她生澀的迴應,讓高逸軒驚喜萬分,他不由自主的加深了這個吻,靈活的纏住了她香甜的小舌,汲取她口中甜美,想要更深更多。
李青歌漸漸有些承受不住,雙頰染上了醉人的桃紅色,呼吸急促,嬌喘連連。
高逸軒呼吸粗濁,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看着她醉人的模樣,已是再也移不開目光,不想放手。
“丫頭,可以嗎?”他聲音沙沙的,低沉而熱切,目光如熔漿般炙熱滾燙,幾乎要融化了她,猩紅眸中佈滿深濃的***,嚇的李青歌不敢再擡頭,細若蚊音般的哼了聲,埋首在他胸口的雙頰更加的火燒火燎。
得到她的默許,高逸軒輕柔地除去她身上的外袍,然後是中衣,褻衣,褻褲,直到雪白粉嫩的身子怯生生的在他面前時,眼中的慾火更加濃重。
抱着她壓到了草牀之上,他已迫不及待的褪去了自己的衣物,低頭吻住那嬌豔欲滴的紅脣,雙手迫不及待地上下摸索着。
一遍遍眷戀的流連,讓李青歌彷彿被置身於火海之中,幾乎連自己也要燃燒起來。
那一張小臉緋紅一片,烏黑的髮絲妖嬈的散落,微眯的眼神……透着迷離的魅惑。
明顯的感受到他身體的灼熱溫度,還有,他身上的那種微妙的變化。
她有些害怕,但是害怕中帶着甜蜜。
高逸軒強健的手臂緊緊環着她的身子,溫潤的脣瓣緩緩滑落,那般小心翼翼,那般甜蜜而又細緻,那是一種帶着極致溫柔的呵護。
“丫頭……”
他低聲輕喚着她的名字,細碎溫柔的呢喃。“嗯。”她輕輕喘息着,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的灼熱,身子微微顫抖,想要拒絕,卻又無法拒絕。
那種愉悅而又熟悉的顫抖,那種從心底蔓延而出的情潮,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擡眸,望着眼前眸色氤氳的男人,額前細碎卻又飄逸劉海半遮着他的臉,但是卻擋不住那眸中灼熱滾燙的勾魂光芒,還有,那眸底深處潮溼而又迷離的神情。
“逸軒……”
這樣的他魅惑到了極致,讓她無法抗拒。
她覺得自己有些頭暈--
此刻,彷彿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的眼中,心中,全部都是他。
她微咬着脣,任憑他吻着——她的全身每一寸肌膚。
極致的纏綿,細細的喘息,深深的呼吸……
“喔——”突然,高逸軒懊惱的想要殺人的聲音驟然響起,屋子裡面原本快要沸騰起來的空氣頓時冷凝,李青歌根本反應不及,酥軟的身子被他猛然撈起,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就朝她身上胡亂套了起來。
李青歌暈乎乎的,一雙眼睛茫然又無措,身體更是木訥的隨她擺佈,連衣服被他穿反了也不知道。
“有人來了。”好歹用衣服將她包了起來,高逸軒立刻又給自己套了條褲子。
“有人?”李青歌坐在草牀上,一陣迷糊。
什麼人?
她猶自疑惑,話未問出口,高逸軒已然抱起了她,直接躍門而出,清冷夜色下,飛身躲進一片陰暗的荊棘之後。
李青歌從頭到尾的迷糊,剛纔還熱情似火,轉眼間夜風吹來,整個人像被丟進了冰窖一般,還好,高逸軒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他滾燙的體溫暫且還能爲她驅寒。
她不安的看着他比夜色還要陰沉可怕的臉,正要問緣由時,突然,四下圍過來的火把讓她心口一緊。
果真有人???
是誰?
李青歌疑惑的看着高逸軒。
高逸軒食指抵在了她的脣邊,這些人是敵是友,他還不得而知,所以,還是先躲躲爲好。
不過,該死的,竟然在最後關頭壞了他的事......
小腹處那壓抑的快要爆的感覺,真是要命。
李青歌一雙眼睛也緊緊的盯着前方,看到四下的人全部圍到了小屋前,火光沖天,一片光亮之中,她瞧見赫連筠眉頭深鎖,隨後,彎腰進了那小屋。
“是師父。”心頭一喜,李青歌竟然沒問高逸軒,就那麼跑了出去,“師父,我們在這,在這——”
後面,高逸軒額頭佈滿黑線,死丫頭,差點就成了他的女人了,轉眼間又朝別的男人跑去?讓他情何以堪?
更可惡的是,赫連筠那混蛋男人果然是他的剋星,陰魂不散竟然到了如此讓人討厭的地步?
細想來,似乎每次他與小丫頭想做點什麼的時候,他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攪局。
“真是讓人討厭的男人!”高逸軒狠狠的踢開腳下的荊棘,大步朝那小屋走去。
一聽到李青歌的聲音,赫連筠渾身一震,連忙從屋子裡出來。
“師父。”
看到赫連筠渾身是血的從小屋裡出來,李青歌愣了下。
而看到李青歌完好無損,赫連筠再也想不到其他,大步踏來,伸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攬進懷裡。
他抱的好緊好緊,雙臂的力量幾乎要將她纖細的身子勒斷了,“歌兒——”
一天一夜的擔心,一天一夜的不眠,一天一夜的痛苦,在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在見到她安然完好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幸福。
就這麼抱着她,再不想她消失不見。
“呀,原來是三殿下呀,你沒死,真是太好了,來來來,爲我們劫後餘生,你我也該抱一抱纔是。”高逸軒大步跨來,就想將李青歌從他懷裡扯出來,哪知,赫連筠卻連一個眼神都沒遞給他,直接吩咐左右侍從,刀劍伺候。
高逸軒臉色頓時黑沉,十分不爽的瞪着他,“喂,我說,你抱夠了沒有?好歹你也是堂堂皇子,當着這麼多屬下的面,也該注意點形象。”
“師父——”李青歌怕高逸軒誤會,再有怕自己再被抱下去真會窒息,於是,在他懷裡,她小聲的抗拒了下。
“你有沒有事?傷着哪兒沒有?”赫連筠這才稍稍鬆開了她,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擔憂的上下打量着她。
李青歌突然滿心自責起來,她與高逸軒在.......而師父卻爲她擔心至此。
看他身上還穿着昨日的衣袍,上面血跡斑斑,還有他深陷的眼睛,佈滿血絲的眼神——
她知道,他定然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來找她。
“師父,我沒事,一點事一沒有。”李青歌努力笑着說。
“哦。”赫連筠雙眸卻還是死死盯在她身上,準確的說是盯在她的胸口。
李青歌一窘,垂下頭就發現,該死,高逸軒是怎麼給她穿衣服的?前後根本不分,她的褻衣帶子沒繫好,外袍前面穿到了後面,後面穿到了前面。
怪不得赫連筠會用那種眼神看她?
“喂,禽獸,往哪兒看呢?”高逸軒頓時撥開侍衛擋在自己身前的刀劍,衝上前去,就要護住李青歌。
豈料,赫連筠長臂一擋,將他彈開,隨後,一手圈在李青歌腰上,很霸道的擁抱姿勢,帶着某種說不出的佔有的味道。
他眼神森冷,充滿鄙薄的瞪着高逸軒。
“禽獸?沒有人比你更合適這個詞。”哼,別以爲他看不出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李青歌穿反的衣服,還有小屋內曖昧的氣息,那用乾草鋪的厚厚的草牀......
“你?”高逸軒咬牙,“赫連筠,丫頭是我的女人,我對她......”愛她纔會想着要她,何況,都要娶她了,他並不覺得現在的行爲有什麼不妥。
“你們並未成親。”赫連筠簡單冷峻的打斷他的話,“即便她心屬於你,但在未成親之前,本王決不允許你碰她。”
“是嗎?”高逸軒不怒反笑,雙手環抱,邪肆笑道,“可惜,三殿下你來晚了一步,就在剛纔,本少已經完完全全的成了這丫頭的男人——”
李青歌雙瞳一縮,“逸軒?”他胡亂說什麼?他們明明還沒.......
“是嗎?完完全全?”赫連筠纔不信,這男人臉色堪比鍋底,典型的慾求不滿,他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既然他都如此說了,他也不會客氣。
“想不到你果真禽獸,歌兒還不到十三,還差兩年及笄,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連兩年時間都等不了?哼——”
這話說的李青歌同時也汗顏了一把,剛纔,她也是默許的......
“赫連筠,你要幹什麼?”高逸軒突然有種掉進坑裡的感覺。
赫連筠深深的看着懷裡的李青歌,義正言辭道,“歌兒父母不在,本殿下做爲她的師父,自然得護着她。”
“......”高逸軒眼底閃過冷銳的光,“赫連筠,你休想借口接近小丫頭。”
“本殿下若想接近她,何須藉口。”赫連筠嘲諷的勾脣,懷裡李青歌卻不安的動了下,“師父,逸軒他......”
“本殿下不想聽解釋。”知道她想維護他,赫連筠心裡有些氣着了,手一緊,在她腰上重重捏了一把,“這麼急着想嫁人了?”
“啊,不是——”李青歌忙搖頭。
“赫連筠,我跟丫頭真心相愛.......”
“那麼。”赫連筠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既然真心相愛的話,那麼等她及笄之後再三媒六證的過來娶吧。”那幽冷的雙眸也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不錯,在那之前,本殿下絕不允許你碰她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