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炎VS赫連玉 ——那日,是你嗎?
我沒接,“貴公公,你先送進去吧,我有些累,想先回去歇一會,等會我再來看皇上。
大概是瞧着我氣色真的不太好,貴祥這一次倒沒說什麼,只道我辛苦了,讓我回去好生歇着,皇上這邊有他禾。
聽他這樣說,我就放心回去了,可誰知,我前腳剛進那小屋,後腳貴祥就追了過來,氣喘吁吁說皇上找。
又有什麼事?我有些惱了,我又不是伺候他的宮女。
我不去!!!
“公主殿下,奴才也知道這些日子實在是爲難了您,但皇上那兒偏要您過去,奴才說什麼都不行。”貴公公苦着臉在邊上訴苦,“哎,也不知是不是受傷的緣故,奴才也覺得皇上現在性情大變,以前,皇上雖然難伺候,可是,也還會聽奴才的勸,可這次,皇上自從醒來之後,就沒一句肯聽奴才的,才奴才送了早飯過去,皇上非說公主您去拿了,奴才就回公主您瞧着奴才拿了,就回去歇息了。皇上就惱了,非說奴才多事,還說是奴才是怕公主您搶了功,這纔將公主您擠兌走的。公主,奴才冤枉啊!!!妲”
我真想不到赫連炎會說這些話?簡直幼稚的像三歲小孩。
他難道看不出嗎?我根本就不想照顧他,一點也不想。
“我不管。”我坐在椅子上,板着臉對貴祥說,“你回去告訴皇上,我累了,需要休息。”
“奴才已經在那邊幫您收拾妥當,公主您在那邊也一樣可以休息。”貴祥堆着笑臉道,“再說了,這地方陰暗潮溼,若皇上知道您住在這兒,還不扒了奴才的皮啊。”
“不關你的事,你回皇上,就說是我要住在這兒的。”我沒有半分動搖。
“公主,您就可憐可憐奴才吧。”貴祥竟然跟我哭喪着臉哀求起來,“奴才也知道公主受的委屈,可是,那人是皇上啊,再說皇上如今重傷在身,少不得脾氣壞點,皇上平時不這樣的。公主殿下,您稍微忍耐幾日,奴才已經吩咐下面的人了,他們已經在辦了,奴才想,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真的?”我其實也盼着一切能正常起來,赫連炎好了就好好當他的皇上,再娶個皇后納個后妃什麼的,到那時,誰還會在乎我這個失了德行的公主?那麼,我就可以逃開這冰冷的牢籠了。
“奴才還敢騙公主嗎?”貴祥一臉的嚴肅,“就算不爲公主,爲了皇上,奴才也知道什麼事該辦什麼事不該辦。”
對他,我是放心的,因爲我看的出來,他對赫連炎十二分的衷心,所以,即便不是爲了我,爲了皇上的英明神武,他也不會放任我的存在的。
“那好,我過去。”我道。
貴祥連忙道了聲謝,然後又爲難道,“公主,皇上現在一步也離不開公主,而公主天天這樣兩頭跑着也辛苦,依奴才看——”
“我受的住。”我趕忙打消他別的主意。
貴祥一臉懊惱之色,“奴才也覺得這話不該提,可皇上之命,奴才不敢不聽。”
我怒了,“他說什麼了?”
“皇上命奴才來替公主收拾衣物,讓您搬去養心殿。”貴祥垂首無奈回道。
我頓時有種無語的感覺,心頭也漸漸涌出不好的預感,赫連炎是什麼人,爲達目的殺人放火弒君殺父什麼事做不出?貴祥真的能找到那種可以降服住他的女人嗎?
我開始後悔了,不該那麼爽快的答應貴祥,我該在他還沒醒來的時候逃的,或者直接自殺去死更好。
可心裡雖然這樣想着,腳步卻一步沒落,隨着貴祥急匆匆朝養心殿而去,聽他說來的時候,皇上在發火,怕會傷着他自己。
“皇上,玉公主來了.......”一進門,貴祥就嚷了起來,生怕人看不見我來了似的。
赫連炎靠坐在牀頭,身上披着雪白披風,越發趁的肌膚賽雪,漆黑的瞳仁如兩顆黑曜石一般亮晶晶的,“玉兒,你來了?我聽貴祥說你好幾天都沒好好吃東西,這些是給你留的,快過來。”他指着牀頭小几上的飯菜,對我說。
我看了貴祥一樣,貴祥露出無奈的神色,他根本就什麼也沒來得及跟皇上說啊。
“我不餓,皇上自己吃吧。”因爲他近乎無賴般的耍性子,我還是有些惱,憑什麼我就得呼之即來啊。
貴祥卻已經搬了凳子過去,“公主,您還是吃點吧,正好,皇上也還沒吃,要不公主殿下就陪皇上吃一些。”
“是啊,朕一個人吃飯有什麼趣,你過來,這幾樣都是你愛吃的。”赫連炎不接貴祥遞的筷子,就只拿眼睛望着我。
於是,貴祥也看向我,那意思分明是,我若不去,赫連炎便不會吃飯,不會吃飯就會餓死,那麼,一切都是我的罪過。
我悶了,這主僕倆.......
“我想喝酒。”我坐下,對貴祥吩咐。
貴祥神色爲難,“公主,大早上的怎麼就想起喝酒了?”他不安的瞟了眼赫連炎,生怕他不受蠱惑,也會跟我起鬨似的。
其實,我就是想讓他喝,我知道他的酒量,撐不過三杯準會醉,醉了就睡覺,什麼麻煩都沒了。
“突然想喝了。”我淡淡回道。
貴祥勸道,“要不,公主先吃些菜,空着肚子喝酒對身體不好。”
“嗯,你去拿吧。”我說。
貴祥又看了眼赫連炎。
“去吧。”赫連炎也道。
貴祥這纔去了。
“好了,你先吃菜。”赫連炎這才爲我夾菜,我道,“不用,我自己來,你也吃吧。”
“嗯。”
就這樣,我倆又像以前那樣坐在一起吃早飯。
只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氣氛總是歡樂的,而我對着他,也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而今,我與他,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怎麼就吃這一樣?”赫連炎將他手邊的幾樣小菜往我這邊推了推。
我擱下筷子,朝門口望了一眼,貴祥拿個酒怎麼拿了這半天?一盤子糖醋藕片都快被我吃光了。
“這酒涼了不好喝,貴祥肯定是溫酒去了,你別急,再嚐嚐這個筍。”赫連炎說着又朝我碗裡夾了菜。
我沒理他,仍舊朝門口看着,覺得就算溫酒也該回來了。
“要不你先喝點湯?這湯是豆腐做的,不膩。”赫連炎又道。
我只當耳旁風,只希望貴祥快點拿酒來,將他灌醉,我就輕鬆了。
“唔——”忽地,我聽見筷子掉在桌子上的聲音,一扭頭就見赫連炎靠在牀頭,神色痛苦的哼哼着。
“怎麼了?”纔不是話嘮似的?怎麼又這樣了?
他沒吭聲,隻手捂着胸口,連喘氣都喘不過來的樣子。
我有些懵了,忙起身過去,“哪裡痛嗎?我叫太醫過來。”
“別。”他捉住了我的手腕,拉我坐在他身邊,對我低低的說了一聲,“傷口突然痛起來。”
“我看看。”我掀開他的披風,瞧着他胸口,因爲穿着衣服看不到裡面,便問,“是不是傷口又裂了?”他剛纔非要逞強給我夾菜,會不會是那樣傷到的?
“不知道。”他搖頭,握着我的手摸向他的胸口,痛苦的凝眉,“就是好痛好痛。”
連他都這樣呼痛,那應該是真的痛了,我忙道,“你等着,我找太醫來。”
“沒用的。”他猛然抱住我,就是不讓我走。
我怕碰到他的傷口,忍着沒動,“不找太醫怎麼行,萬一傷口.......唔。”
他的脣猛然往前一湊,碰上了我的,那一瞬,我整個人一麻,還未反應過來,他便輕輕問道,“那日,是你吧?”
“什麼?”我愣的幾乎不知該對他剛纔的舉動做什麼反應,只覺得脣上仍舊麻麻的。
“像這樣。”忽地,他又垂下頭,果斷而溫柔的吻上了我的脣,柔軟靈巧的舌滑進我的口內。
我腦子中一片空白,空白.......
只感覺到有溫熱的舌在我的口腔中溼滑的糾纏,舌尖與舌尖的碰觸,讓我一陣發麻。
碰——突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讓我恍如從夢中驚醒,嗖然推開赫連炎,卻見他雙頰潮紅,眼神如絲,迷離着璀璨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