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黑亮的眸子冷冷的瞧着他,甚至還帶着——恨意。
那恨意讓高逸庭心中一凜,還來不及細想,就聽高雲瑤一旁撒潑哭了起來,“嗚嗚,大哥,你也兇我,你們都兇我?我做錯什麼了嗎?明明就是她,好端端的誰叫她來的?”
她用手指着李青歌,含淚的眸子憤恨的瞪着她,似乎想把她撕碎了一般。
李青歌本能的瑟瑟了一下,她捱到了椅子邊,躲到了夏之荷的身後,小聲囁喏道。
“大姐姐,是大伯母命人叫青歌過來的。”
高雲瑤狠狠啐了一口,“騙人,娘怎麼會叫你這賤丫頭過來,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配嗎?”
“放肆!”大太太到底從裡間走了出來,嚴厲的目光狠狠的看向高雲瑤。
高雲瑤並沒被這聲音嚇住,反倒看到大太太出來,就像得了救星一樣,急忙奔到大太太懷裡,使勁哭道,“嗚嗚,娘,我不管,你要替我做主,他們都欺負我,嗚嗚——”
“喲,大小姐,這又是鬧的哪出呀?”二姨娘跟着出來,看高雲瑤哭鬧的樣子,撇撇嘴,哼笑着問。
高雲瑤眼裡有誰?她根本不理會二姨娘,只拉着大太太,哭鬧着讓大太太替她做主。
大太太聽了臉色很不好,但當着這麼多人呢,只得讓二姨娘三姨娘先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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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庭見一屋子的女人,吵的人頭疼,也就一徑出去了,親自與夏之荷請大夫。
人少了,大太太這才問高雲瑤,“究竟怎麼回事?娘在裡面想和你姨娘說會話,也不得安生。”
“娘,就是她,她一個賤丫頭憑什麼來選衣料?還有,她打了荷姐姐。”高雲瑤顛倒黑白的說。
大太太聞言,目光如鋼針一般朝李青歌射了來,“李小姐,瑤兒不懂事,你教訓一下也就罷了,可是,荷兒——又如何惹着你了?”
李青歌無辜又惶恐,卻努力擠出笑意,輕輕道,“大伯母誤會了,青歌怎麼會打夏姐姐呢,青歌謝謝夏姐姐還來不及呢。”
說着,李青歌在夏之荷跟前,半蹲下身子,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眸子裡充滿了感激,“怪不得人都說夏姐姐是仙女託生的,不但人美,心更美。”
衆人怔愣時,李青歌直起身,目光乞憐的看向高雲瑤,“大姐姐,我知道,青歌是從靈州那種小地方來的,入不了你的眼,大姐姐瞧不起也是有的。但是,大姐姐,你不准我選衣料,要用綢緞打我也就罷了,可你爲什麼連夏姐姐也打呢?”
高雲瑤吃了一驚,沒想到母親在此,這李青歌還能如此狡辯,剛纔那一幕,她本能的就覺得是李青歌在搞鬼,不然,她明明是看着李青歌的臉打下去的,可爲何會重重打到了夏之荷的腰上呢?
“你胡說,明明是你搞的鬼,我那下本來是要打你的,是你讓我打到荷姐姐身上的。”高雲瑤嚷了起來,本來還算漂亮的小臉氣的通紅,雙眉倒豎,盡有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