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月過去,他不知道幫江水煙抵擋過多少次攻擊,掛了彩也從不吭聲。
江水煙把他的行爲都看在眼中,心情複雜。
寧珀和葉思恬還是沒找過來,江水煙覺得寧珀不至於死在這裡,那葉思恬,估計是有問題。
擊退一波獸潮後,江水煙喘着粗氣,對傾漠塵抱怨:“這些鬼東西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殺都殺不光。”
傾漠塵冷冷地說:“恐怕和葉思恬有關。”
江水煙看他一眼,沉默了。她一直都猜測了,但是沒講出來。
大概還是自尊心作祟吧,不想變成葉思恬那種搬弄是非的女人。
現在傾漠塵主動開口,江水煙接話:“最初攻擊咱們的靈蛇獸潮,絲毫都沒牽連葉思恬他們。”爲什麼?當然因爲葉思恬有操控他們的手段。
而現在,葉思恬也無計可施了。她最初的確想要把借靈獸的手,把江水煙殺死,可後來,地宮中的靈獸暴走,完全不聽她的話了,還反過來追殺他們。
葉思恬也不知道寧珀是不是真的廢材,逃亡的這一個月,他什麼忙都沒幫過,每次都是葉思恬頂在前頭,他還振振有詞:“你不是修爲高嗎,我這麼低的修爲,去了也是送死。”
她幾次都想把寧珀給拋下了,或者讓他當替死鬼,但寧珀的運氣也太好了,一次次逃生。
葉思恬疲於奔命,完全沒有方向感,更不曾找過江水煙。她私心中,江水煙死了纔好。
但是寧珀卻通過水流,漸漸地確認了江水煙他們的方位。
並且在逃跑的過程中有了點小計倆,把葉思恬也給引了過去。
當法器和符紙都用光的時候,那能保命的,只有這一身靈力了。
葉思恬和江水煙都選擇了靈力攻擊,但前者不懂控制,自以爲靈力很多,大手大腳;後者一份靈力恨不得掰成八份,漸漸地,攻擊的手段也越加熟練,還在不自覺的過程中,磨鍊元神,提升了修爲。
而且江水煙和葉思恬比起來要好一點,她是能吸收一點靈氣的。
若是從高空看,他們正不斷地靠近。而在地宮的最深處,黑漆漆的土壤中,有兩個修士的輪廓,一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只是那雙眼裡空洞非常,仔細看的話,還有細小的塵埃從其中游走。
她想張口說些什麼,可是喉嚨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絲聲音都沒辦法發出來。
近了,更近了。
她有點羞恥地把自己的身體埋在土壤更深處,土壤之下的身體,早就已經變成了各種植物的根莖,有靈獸在到處鑽洞。
她悲哀地閉上了眼睛,其實早就是地宮的一部分了。
根莖慢慢地纏繞到了身邊的“人”上,那只有淡淡的氣息,讓她辨認。除了他們之外,這地宮之下,還有很多類似的修士和靈獸。
有些還有自己的意識,有些已經徹底死了。
她算是好的,但每天清醒的時間還是很少。而她能堅持到現在,不光是因爲堅強的毅力,更是因爲身邊之人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