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蒼冽呢?”伊漠邪追問她道:
“父皇擺明了是不想讓你和凌蒼冽在一起,你也別想打什麼讓凌蒼冽參加擇婿大典這樣的主意,凌蒼冽就算贏了,陛下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說到這裡,伊漠邪撇頭不去看幽雪染,他又道:
“陛下這次讓你擇婿,不僅是爲了讓你能在崆峒的土地上落地生根,更是爲了斷了你和凌蒼冽之間的後路,他雖然是你的夫君,但他現在已是善見城的神帝,你們必然不可能長久在一起的。
若神帝再不迴歸善見城,引得善見城的守護者對崆峒進行懲罰,百姓受苦,災禍漫天,這樣的罪和流血你擔待的起麼?還是說你能夠與善見城抗衡,守得住崆峒土地的和平?”
“我要走的路,和我會做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的。”幽雪染坐在馬車裡對他說道。
“我知道陛下想要留住我,他同時也在恐懼我,恐懼我的本身,也恐懼我會給崆峒帶來的災難。但是你真的別操心,崆峒不會因我而大難臨頭,善見城的守護者傾巢而來,我離開崆峒便是。”
幽雪染揚起下巴,她那張晶瑩剔透的容顏,即便在缺失光線的馬車裡也熠熠生輝,她的目光堅定,明眸中的神色,看的伊漠邪的心頭都爲之一震。
伊漠邪要開口,幽雪染又說道:“對着別人的婚事來指手畫腳的都是人渣!我要和誰在一起,全由我來選擇。
這次我應了崆峒帝要爲我舉辦擇婿大典,我就要給他上一課,讓他知道,只有我幽雪染走的永遠是我自己給自己定好的路,別人妄想操控我的未來,做夢去吧!”
幽雪染說完,她往後挪了挪,她放下車簾,對伊漠邪道:
“七皇子還請離開我的馬車,別擋着我要走的路了。”
她的話,一語雙關,那聲音就像春日未融化的冰涼,陽光暖照,可從冰面上吹來的風,還是冷冷的。
伊漠邪失意轉身,他跳下了馬車,車伕就駕着馬車往前走了。他站在原地,望着馬車的背影,眼眸裡充滿了失落和悲涼。
別擋着她要走的路……
她永遠都是那樣,固執己見,一意孤行,可她又無所畏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幽雪染回了冥府,冥府上下皆是知曉了崆峒帝要爲她擇婿的事,白芍跟在幽雪染身後沒有詢問她,倒是褐赭和赤流沙匆匆而來,見了幽雪染欲言又止。
幽雪染看他們兩個大男人這般猶豫的模樣,她笑的落座在了花廳裡,接過了白芍端來的茶。
幽雪染一隻手抵在案几上,掀開杯蓋,吹了吹茶水,待她慢悠悠的飲入宮中進貢的雪山毛尖後,褐赭實在忍不住的出聲道:
“聽說那崆峒帝要爲你舉辦擇婿大典。”
“嗯。”幽雪染沒有擡眼,她的目光望着白瓷茶杯中翠綠色的茶水,只是隨性的應了褐赭一聲。
“而且,你還答應了。”褐赭又說道。
“對啊。”幽雪染還是沒有擡眼,她的語氣聽上去很是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