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
餘有量出來了，失神落魄的。
其他應聘者看了，會心一笑。
就這德行，看來又是沒應聘上的。
餘有量張了張嘴，很想反駁。
他可是應聘成功，當初被老闆錄用的。
可是.......
想到自己的崗位，餘有量眼眶一紅。
還不如不被錄取呢。
可是，薪水好誘人。
試試看吧。
……
“09號，酥酥。”
年輕男人又來傳喚了。
應聘者們不再關注那個小娘炮，看向在外面垃圾桶嗑瓜子的女孩。
女孩二十四五歲，橙色短髮，平板身材，穿着吊帶褲。
不過明明很時尚的裝扮，但她老大爺般的姿勢，硬生生讓人感覺像個小太妹。
人也心大。
應聘的休息室放了有瓜果，但大家都沒動，大多都正襟危坐的等待傳喚。
人家一來，就和進了自家門一樣，開始磕磕磕不停。
蘇酥？
這名字和本人完全不匹配啊。
估摸着又是一個炮灰。
蘇酥聽到傳喚，丟掉手心的瓜子皮，拍了拍手，跑到林辰旁邊。
“麻煩小帥哥帶路啦。”
很活潑，也很自來熟的樣子。
林辰暗中評價。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北院。
蘇酥揹着手，一蹦一跳，饒有興致地欣賞着辰時網的公司。
不得不說，很新鮮。
以老院子作爲公司地址的公司不多，特別是IT這個行業。
誰家IT公司不是想盡一切辦法，調動員工緊迫感的？
公司要在人來人往的寫字樓，最好附近消費還高。
讓公司員工生活在快節奏的世界，並時時刻刻感受到身邊高消費帶來的消費危機，從而迸發出“自願996”的衝勁去幹活，最後拿965的工資.......
但辰時網這家公司呢？
鬧市之外，小巷衚衕之中。
生活着一幫本地的小老太太、大老爺們。
消費從高消費的蜀繡居，到巷口六塊錢能吃飽的早餐鋪都有。
簡直就是養老院生活。
很不尋常。
但蘇酥很喜歡，或者說很多人都喜歡，畢竟願意996的人並沒有資本大佬說的那麼多。
更何況這家公司給出的工資簡直誘人犯罪。
在市場價4K左右的S市，直接開出9K、12K的高工資。
如果不是蘇酥經常關注直播圈，恐怕都會認爲這樣的公司就是騙子。
“一萬二一個月，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蘇酥難得緊張。
她應聘的崗位是超管。
蘇酥今年24歲，兩年工作經歷，做過貸款銷售，做過網紅經紀人。
超管不算對口，但她有信心勝任。
擦！
正出神的蘇酥感覺到腳下的異樣，回過神來。
鬆開腳，下面是一張皺巴巴的紙團，很乾淨的紙。
余光中，垃圾桶在兩米外。
蘇酥想起那個很有名，同時也很老套的應聘傳說。
“切，想到這主意的人是特麼神經病吧？”
“老套，還特麼弱智。”
正值姨媽期的蘇酥一股無名火來，一腳將紙團踢開。
簡直在侮辱老孃的智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
前面的林辰聽見了，露出滿意的笑容。
……
五分鐘後，蘇酥一臉莫名的離開了。
北院外面探頭探腦的應聘者見狀，心中歡喜。
又特孃的少了個競爭對手！
然後，林辰走來了。
報以職業的微笑：“今天面試結束，人已經招滿。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繼續關注我們辰時網接下來的招牌信息。”
應聘者們腦袋轉過彎來。
什麼意思，那個蘇酥被招了？
可是被招了還怎麼一副司馬臉？
不對不對。
一般而言，公司招牌也沒有這麼直接的吧？
當場確定人選？
不都是“面試結束，回去等消息”嗎？
難道應聘上的人，當場就表現出過人的本事了？
有人已經謾罵起來。
有人失落離開。
但不管怎樣，鬧事是肯定不敢的。
沒看到東院那一幫大老爺們，虎視眈眈看着這邊嗎？
“走了走了，什麼垃圾公司！”
“對對對，開那麼高工資，明顯是騙人的！”
“回頭上網就揭發他們！”
林辰笑眯眯目送。
但不遠處圍觀的陳胖不敢了。
喲呵，小老弟們脾氣還挺暴躁的啊？
陳胖擼起袖子，跑到偏院放出孫源家養的大白鵝。
然後朝人堆扔了一把糧食。
十幾只大白鵝，眼睛一亮立馬衝了籠子。
小巷中的大白鵝，頂着脖子衝過去，宛如御林軍出征。
長槍如龍，在巷戰中啄得人嗷嗷直叫！
陳胖叉着肥腰，恍如鎮殿大將軍，笑得猖狂。
林辰不忍看那些人的狼狽，捂臉敗退。
哎，希望明天不要上新聞吧。
……
回到北院，傅倩倩剛好伸着懶腰出來了。
當面試官太枯燥了，特別是背後一個真正負責定奪人選的老闆。
她就只是機械式的重複問題。
見林辰進來，傅倩倩想起剛剛的事，不解道：“老闆，剛剛那兩個人的職位.......”
娘裡娘氣的社恐患者，餘有量，就職超管。
耐心差，大大咧咧，而且時常試圖飈髒話的蘇酥，就職客服。
怎麼想，都感覺不太對勁的樣子。
超管不應該除了維持直播秩序外，最大的本職工作是鎮場子。
客服則是細聲細語爲暴躁客戶解憂的角色。
但老闆，怎麼好像是反過來的。
難道他不怕回頭出什麼亂子？
事實上，林辰還真就不怕。
甚至有些期待。
網站只要不出原則性錯誤，這些小問題越多越好。
最好能逼退一部分觀衆。
不過這話不能明說，於是林辰一臉高深：“凡事不能看表面，你啊，還得學。”
傅倩倩想到成功學裡，那些商業大佬們總是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漸漸悟了。
或許大佬的世界，就是如此。
“行了，客服和超管就他們兩了。回頭按照他們的模子，慢慢打造班底。”
網站也逐漸走向正常軌道，，是時候開始展開賠錢模式了。
林辰繼續道：“回頭其他崗位招牌，你丟給陳胖。這幾天你好好和獵頭們接觸，看看能不能挖點主播過來，最好是知名主播。”
他是要延續當年挖威雅的路。
溢價三倍挖主播。
能多挖幾個是幾個。
最好全網都給挖來，一次性把剩下的十九億全給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