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陶施主,不妨給小僧一點薄面,手下留情可好?”
隨着這聲佛號傳出,陶望舒的心中驀然涌現出了一股平靜,渾身上下的殺意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警惕得看向來人,陶望舒的眉頭微凝,心中暗想道:“怎麼是他?”
密林中,只見一位容貌極年輕,極俊美,且肌體聖潔,無垢無淨的少年和尚,正扛着一具渾身浴血的人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簾中。
“阿彌陀佛,陶施主,西域大雪山一別,恐有數年未見了吧?”
眉眼中帶着絲絲淺笑,少年和尚靜靜看着陶望舒,很是禮貌的說道。
臉色重新恢復平淡下來,陶望舒知道今天已經不可能殺得了王旭了。
因爲眼前這位少年和尚,正是天驕榜排名第五的慧覺和尚。
天生佛心,無垢佛體,先天四重後期,這個和尚的實力,不會比自己弱。
“原來是慧覺大師,我還道是誰敢阻攔龍組辦案呢?”
雖然心中已經有放棄殺王旭的想法了,但陶望舒依然針鋒相對的說道。
雙手合十,慧覺又道了一聲佛號,隨後才說道。
“陶施主誤會貧僧了,貧僧又豈敢阻攔龍組辦案呢!”
“只是不想看到我們自相殘殺,讓邪修三宗的人漁翁得利,這纔出言阻止罷了。”
“邪修三宗?”眉頭輕皺,陶望舒將目光轉到慧覺和尚背上的人影。
察覺到陶望舒的眼神,慧覺和尚也不墨跡,當即便將背上的人影放了下來,說道。
“這位是大漠西黎族的巫醫祭司,貧僧遇到他時,他正被邪修三宗之一的萬仙谷弟子圍攻,若不是我佛慈悲,恐怕......”
陽光下,那渾身浴血,軀體上滿是傷口的人影,正是白軒。
不得不說,白軒還真是福大命大,若不是慧覺和尚正好經過,他這位天命主角還真有可能會命喪邪修之手了。
不過就算如此,白軒也已經是聲受重傷,暈迷不醒了。
伸手微微一引,陶望舒看着白軒身體中漂浮出來的一抹血腥霧氣,眼眸中閃爍着陣陣寒光。
“那些萬仙谷的人在那裡?”語氣中透着一股冰寒,陶望舒看着慧覺和尚說道。
搖了搖頭,慧覺和尚回答道:“已經逃之夭夭了,不過我看他們行動有素,配合默契,應該不是萬仙谷的普通弟子。”
“而且據這位西黎族的施主所說,那羣邪修中還有一位西域密宗的叛徒,精通密宗的真言法。”
真言法?
陶望舒的瞳孔一縮,心中的警惕大增。
畢竟這真言法乃西域密宗不傳之密,只有歷代的真傳弟子纔能有機會學習到。
可如今這羣邪修中竟然出現了會真言法的人,可想而知,這羣人一定是邪修中的精銳。
這樣一羣人聚集在一起,陶望舒可不相信他們是做免費義工來的。
“陶施主,邪修之輩的野心與陰謀,可謂是昭然若揭了。”
“若是此時我們再不團結一致,還做這等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恐怕...”
“阿彌陀佛!”神情之間盡是悲天憫人,慧覺和尚緩緩說道。
聽完慧覺和尚的話,陶望舒思慮再三之後,纔對着地上的王旭說道。
“今日有慧覺大師替你求情,死罪可免,但出了疑塚之後,我希望能在龍組看到你,如若不然,你知道後果!”
事關古武界所有武者的安危,陶望舒也不想平白損失了王旭這個戰力。
趴在地上神情狼狽的王旭一聽,連忙說道:“陶...陶組長,我一定...一定會痛改前非,出去後馬上就去龍組自首,絕不食言!”
漠然點了點頭,陶望舒也不再搭理王旭了,目光重新轉到慧覺和尚身上,說道。
“慧覺大師,此事事關重大,還望大師帶着這位西黎族的祭司,跟我回一趟望月城,我要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
“阿彌陀佛,陶施主放心,我也正要去望月城告知其他人,不管那羣邪修有何陰謀,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就一定能打破他們的陰謀!”
重新將白軒抗在身上,慧覺和尚正氣凜然的說道。
深深得看了一眼慧覺和尚,陶望舒從來不是一個只看表象的人,畢竟這件事情的可疑之處太多了。
不過只要到了望月城,那裡是龍組的大本營,不管是龍是虎,都要給她趴着。
... ...
... ...
可就在陶望舒帶着衆人趕回望月城的時候,一處密林深處的茅草屋外,正站着幾位神情緊張的人影。
若是白軒看到,就一定會認出,這正是偷襲圍攻他的那羣邪修。
“廢物,一羣廢物,這麼多人竟然連個毛頭小子都抓不回來!”
隨着一道嬌喝聲響起在茅草屋中,無形的音波頓時將門外的數人瞬間給擊飛了出去。
趕忙從地上爬將起來,雖然嘴角還掛着血漬,但衆人卻不敢擦拭,跪倒一片求饒道。
“娘娘...娘娘饒命啊,要不是那個金山寺的慧覺和尚多管閒事,我們...我們...”
“慧覺和尚?”
“慧覺和尚又如何,不過是我的一個手下敗將罷了,你們還怕了他不成?”
嘎吱一聲,茅草屋的門瞬間打開來了,一股股飛舞的桃花從中席捲而出,顯得美輪美奐。
但地上跪着的那羣人卻沒有一個敢擡頭看的,反而一個個把頭低的更低了,彷彿生怕被注意到。
伴着清脆的腳步,只見一名面相莊嚴,容貌美豔至極的女子走了出來。
其肌膚白皙勝雪,長眉修目,一身淺藍色長裙上還佩戴各種耳璫,,臂釧,手鐲,可謂是華貴美豔至極。
一動一靜,霓裳玉帶飄蕩之間,不禁令人心曠神怡,恨不得永遠隨侍於她身邊。
踏着輕巧的步伐,那女子走到了一衆人的身前,隨意捏起其中一位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你們...怕他?”
如此近距離對上女人那雙慵懶美眸,那人的目光瞬間變得呆滯無比,似是忘了言語般,喃喃說不出話來。
看到這名邪修如此模樣,華貴女子的紅脣微動,只輕輕一吸,無數的真氣便從邪修的口鼻之中鑽了出來,被她吸納到了體內。
看着身體瞬間癱軟下來的邪修,和其他幾名瑟瑟發抖的人影,華貴女子伸了個懶腰,完美的身姿展露無遺。
“真是無趣的緊,都起來吧!”
聽到這話,地上跪着的衆人這才如臨大赦般鬆了一口氣,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至於那名癱軟下去的邪修,此刻已經是面容如同枯槁,只見出氣不見進氣了。
“人沒抓回來,東西應該都拿到手了吧?”
慵懶得靠在石桌前,華貴女子望着那羣恭敬低頭的邪修說道。
聽到聲音,那名侏儒邪修連忙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血紅色的石頭,說道。
“娘娘,這就是我們從那個西黎族巫醫祭司身上取回來的血,還請娘娘過目。”
接過那名侏儒邪修遞來的一個精美瓷瓶,華貴女人滿意的笑了笑,打開瓶蓋聞了聞之後,便將血液倒在了一顆青色的石頭上面。
呲呲...
如同熱油中倒進了涼水般,只見那血液剛一觸碰到青色石頭,那青色石頭便冒出了一陣陣輕煙。
片刻時間都沒到,那青色石頭便肉眼可見的蛻變成了血紅色,還散發出了濃濃的血腥味。
“果然,這些血契之族的血液能夠解封血煞石!”
輕輕將手掌放在血煞石上面,一股淡淡的白色豪光頓時從裡面被吸了出來。
看着這些冰冷幽寒的豪光,華貴女子的眼神終於不在慵懶,而是迸發出了一股貪婪的光芒。
一臉舒爽得將那些豪光吸收殆盡,華貴女子這纔開口道。
“去查一查這次進入疑塚的血契族人到底有多少,他們的血...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