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畜生在幹什麼?”
“蘇墨剛剛好轉,你竟然幹這麼齷齪的事,難倒不怕良心受到譴責嗎?!”
林濤的行爲,瞬間激起衆人的怒火。
然而面對指責,林濤根本沒有理會。
此幕讓在場羣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們擼起袖子,一併朝林濤涌去,嘴裡更是怒罵不已。
“這小子是從哪來的混賬!”
“既然聽不懂人話,就讓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做人的道理!”
就在衆人摩拳擦掌,準備將變態林濤制服送檢時,轉運車上的監護儀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警鳴。
叮、叮、叮!
血紅的警報,不斷在監護儀上閃爍。
“蘇墨的心率在驟降!”
“九十次/分!”
“六十次/分!”
“三十次/分!”
“壞了,她心臟停了!”
尖叫聲響起,讓前進的衆人身形一頓。
“什麼?!”
“她心臟真的停了?!”
“這怎麼可能!”
“剛剛還好好地,怎麼可能突然發生這樣的問題?”
就在衆人不知所措時,一道厲聲突然響起。
“都愣着幹什麼,抓緊把搶救車推來!”
“腎上腺素1mg,靜脈推注!”
“胸外按壓準備,呼吸機調至容量控制模式!”
此時,林濤雙目通紅。
就在剛剛,他用手指去探查動脈波動,卻發現沒有一點反應。
這說明維持全身血流供應的心臟,已經停止工作。
隨着他的下令,衆人這才如夢初醒,一個個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難不成真是他們錯怪林濤了?
可他是怎麼知道蘇墨會突然心臟驟停的?
“心電監護是通過導聯線進行數據分析,最後呈現在屏幕上。”
“它具有一定的延遲性,只有通過親自觀察才能做到準確判斷。”
林濤剛纔做的,是標準CPR搶救前判斷患者心臟驟停的方法。
說罷,林濤突然高舉右手,五指握拳,瞬間落下!
緊繃的肌肉帶動整個手臂,硬生生朝蘇墨砸去!
砰!
一聲悶響,從蘇墨的胸口傳過。
衆人見狀,大驚失措!
這林濤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對蘇墨大打出手?!
而接下來,林濤故技重施,藉助胸廓回彈力,再次高舉拳頭。
砰,砰,砰!
連錘三下!
一聲比一聲響!
全部擊中蘇墨胸口的同一個地方。
“這是心前區錘擊法?!”
人羣中有人認出此時林濤所採用的急救手法。
心前區錘擊法既右手鬆握空心拳,小魚際肌側朝向病人胸壁,以距胸壁20—30cm高度,垂直向下捶擊心前區。
這種方法在心搏驟停後,可以通過錘擊產生電能,使心肌興奮併產生電綜合波,從而促使心臟復跳。
噗通、噗通!
原本暫停的心臟,在接受刺激後,逐漸開始收縮。
“有了,有了!”
一直密切觀察生命體徵的護士,突然發現一條直線的心律,開始重新跳動。
可好景不長,短暫的電刺激只讓蘇墨的心跳維持了不到幾秒鐘。
隨後,再次停跳。
“快推腎上腺素!”
林濤見狀,直接放下牀擋,去枕平臥,開始做起心肺復甦。
1001、1002、1003......
他手臂垂直,雙手交叉,手腕上翻,用掌根部按在蘇墨的劍突處。
頻率100次/分。
深度5cm。
林濤繃緊身體,腰部用力,不斷按壓,促使蘇墨的心臟開始跳動。
一個循環過後,林濤停止按壓,看向監護儀。
沒有心跳!
林濤心中一沉:“繼續推腎上腺素!”
“是!”
搶救車前的護士,連忙抽吸藥液,注入蘇墨體內。
林濤見狀,繼續進行胸外按壓。
一個循環、兩個循環、三個循環。
“有沒有心跳?”
林濤大吼。
“沒有,還是直線!”
一旁的護士,急的都快哭了。
“繼續推腎上腺素,每三分鐘一次,一直到心跳恢復!”
林濤再次按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豆大的汗珠從林濤臉頰劃過,灑在地上。
浸透的衣衫,彷彿能擰出水。
他機械的重複着按壓動作,嘴裡不停詢問。
“心跳?”
“沒有!”
“推腎上腺素!”
“繼續按壓!”
“......”
緊張的搶救,在現場展開,衆人小心翼翼,生怕影響到正在搶救的林濤。
“怎麼會這樣?”
“手術明明很成功,爲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衆人面露悲傷,心中難以接受。
大廳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一聲哀求,從蘇墨母親的嘴裡傳出。
“蘇墨的父親走的早,從小是我一手把她帶大。”
“求求你們,救救她吧,我只有這一個孩子啊。”
婦人抓住秦勝利的手,痛苦哀求。
“哎!”
隨着一聲嘆息,秦勝利無奈的搖頭。
他又何嘗不想救呢?
但關鍵問題,是蘇墨的血型過於稀少。
現在就算手術成功,可前期流掉的血無法補足,因此纔會誘發心臟驟停。
爲今之計,只有輸血才能救她!
可是現在,他們連一袋血也沒有,又怎麼救她?
“我的孩啊!”
婦人見狀,渾身癱軟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悲傷、絕望的氣息席捲全場。
衆人神情黯淡,一言不發。
整個大廳充斥着無助與悲哀。
這時,一道喝聲,打破沉重的氣氛。
“別放棄,還有救!”
林濤紅着眼,血絲爬滿整個眼球。
他氣喘吁吁,依舊在奮力按壓。
“林濤......”
一旁的高強,雙目通紅,臉色發白。
以蘇墨現在的情況,恐怕再搶救半個小時也無濟於事。
沒有血,就沒有希望。
高強嘴脣發抖,失魂落魄。
他回憶起大學時光,與蘇墨一同學習、共同進修的畫面。
就連考進市一院,也是蘇墨在後面不斷打氣,殷殷教導。
那張永遠洋溢着笑容的臉,是支持高強繼續奮鬥下去的動力與希望。
可現在,希望沒了。
看着蘇墨臉色泛白,躺在牀上,自己卻無能爲力。
高強心如刀割,眼淚順着面頰滑落。
隨着一聲抽泣...
衆人眼眶發紅,泣不成聲。
絕望在蔓延,看不到一絲希望。
“我TM就是個廢物!”
郝仁義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嘴巴。
他作爲院長,原本該保護大家,此刻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蘇墨倒下,這讓他內心無比煎熬。
就在這時,一道鈴聲打破僵局。
電話裡傳來李文學激動的聲音。
“郝院長!”
“與蘇墨匹配的血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