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環山說着忙又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之前不告訴你們出差去做了什麼，是因爲陳總下過命令，讓我一定要保密的，現在他雖然已經去世，我也不好食言不是？”
陳露有些不甘心：“其他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羅環山搖頭：“的確不知。”
“算了。”事已至此，陳露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打算。
她已經打算就此放下這件事，以後就安安心心守着陳家了。
秦凡問道：“那個電話號碼，你還記得嗎？”
這個羅環山倒是記得的，紙條被人從門縫裡塞進來的時候陳歸榮並沒有避開他，還是讓他去拿的，所以羅環山看了兩遍之後就記下了。
秦凡問:“能把號碼給我嗎？”
羅環山下意識看向陳露，陳露點頭道:“秦先生問了，羅叔叔你直接說了便是。”
羅環山聞言，頗爲恭敬的點頭，接着便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秦凡。
他寫這號碼的時候，非常熟練，就好像已經默唸過無數次似的。
秦凡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陳歸榮把得到的古畫和地圖說得神乎其神，一直跟在他身邊，又看過這些內容的羅環山想來不會沒有心動過。
所以他私底下應該把這個號碼唸叨了無數遍，甚至有可能想要避開陳歸榮和對方聯繫的，但或許是被陳歸榮的下場嚇到了，又或許是趨利避害的本能，讓羅環山最終什麼也沒做。
陳露倒是有些不相信羅環山，又問道:“羅叔叔，你這個號碼確定無誤嗎，不會出現什麼錯誤吧？”
羅環山聞言苦笑道:“大小姐您別打趣我這個老人家了，之前也是怕被你逼問太過，說出一些老陳總不讓我說的事，所以才假借記憶不好做出許多不該做的事，大小姐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這個老頑固計較了吧。”
他是真的被之前陳露和秦凡的那一下給嚇好了，一把年紀了，錢也賺得足夠了，就想着安安穩穩的留這條命過點好日子。
羅環山態度很好，陳露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到底是跟她爸爸身邊十幾年的老人，最後的體面陳露還是要給的。
而且陳露也不怕他騙，只要秦凡證明是假的，隨時來找他就是了。
羅環山告辭離開後，事情也算是初步有了個結果，秦凡看陳露欲言又止，便說道:“如果查出是誰，我告訴你一聲？”
陳歸榮究竟是被誰算計的？這個結果如果陳露想要知道也無可厚非。
然而陳露搖搖頭，說道:“無數事實都在證明，我父親的結局，是因爲他自己的野心太大，不管這個東西是誰給他的，都不重要了。”
陳露知道，按照陳歸榮的脾性，《青鱗朝聖圖》只是一個引子，他若是不滿足，那麼永遠都會被更多的權利和慾望去吸引，最終依舊是一個悲劇來收尾。
“不過……”陳露頓了頓，說道，“若是秦凡你哪天找到那幅畫的秘密，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寫在一張紙條上燒給我父親。”
畢竟陳歸榮到底是因此事而死的，若他生前有什麼執念，大概就是這個了，因此陳露才會想着告訴他一聲。
不過陳露說得很謹慎，都沒讓秦凡告訴她，而是直接交給陳歸榮，如此也避免她會知曉了。
秦凡點頭:“當然可以。”
到了現在，所有的線索全都在一個電話號碼上。
吳雪看秦凡已經看着這個號碼好久，卻沒有撥打出去的意思，有些奇怪道:
“老公，你不打嗎？”
秦凡搖頭:“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貿然撥通這個電話，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吳雪想了想，也是這樣。她雖然關心老爸的行蹤，但是也不忍心秦凡每日裡爲了這件事殫精竭慮。
“老公，老爸這個人雖然看着是有些不着調，但他其實每做什麼決定都考慮周全的，這次不見面，肯定是被什麼事情拖着，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秦凡點頭:“老婆你放心，我只是想要確定他平安與否，其他的不會多做什麼的。”
“嗯。”
吳雪知道，秦凡也是老東西帶大的，兩人的感情早已經和親生父子差不多，所以秦凡對老東西的關心不會比自己更少。
“老公你不然去查一查這個號碼的歸屬地吧！”吳雪道:“如果能確定地點，不行咱們也可以先去看看。”
“好。”秦凡點點頭，把寫着號碼的紙條隨手放在茶几上，起身對吳雪道，“老婆你餓不餓，我去做飯。”
“餓了。”吳雪軟軟的笑道，“我來做吧，老公你想吃什麼？”
“怎麼能讓老婆你一直做飯呢。”秦凡笑道，“你不是還差一點工作沒做完嘛，等你弄好我也做好飯了。”
吳雪身體才康復不久，她自己閒不住，秦凡又不放心讓她出去上班，吳雪便在家裡接些翻譯之類的兼職。
她的專業水平很高，是以找來的單子還不少，半個月不到，收入都已經比大多數白領一個月的工資還高了，這還是秦凡限制她工作時間的情況下。
吳雪點點頭，準備繼續去工作，秦凡又叮囑道:“老婆，做完這一單先不要接工作了，休息兩天再說。”
他們不缺錢，要不是吳雪閒不住，秦凡哪捨得讓她勞心勞力的。
吳雪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了。”
吃完飯，陳伯就過來了，秦凡夫妻忙把陳伯迎進來，吳雪又去泡了杯大紅袍端上來。
陳伯這次來卻不是說青鱗石的作用的，他之前說會去問問，但是並不順利。
秦凡知道陳伯離開以前工作的圈子已經很多年了，很多人和事都已經物是人非，特別是還要打聽這麼機密的事情，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因此秦凡不但不催促，反倒勸陳伯不用再管，反正他的目的只是爲了找人，至於青鱗石的秘密，其實他並不是很關心。
因此這次陳伯過來，只是爲了教授秦凡鑑寶知識的。
陳伯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老師，自從秦凡稱呼他爲老師的那一天起，便可以說是毫不藏私，將他所有才學盡數教給了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