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本來就是口乾舌燥肚子餓,這時候再聞到這個味,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饞得他兩眼都紅了。
剛纔還看不起人家車子,這個時候恨不能用全部身家去換一輛來。
當然,在場的人中有他這個想法的大概不少。
正在羅明感覺自己都快渴死了的時候,一瓶水忽然扔到他的身上。
羅明手忙腳亂的接住,一臉感動的道:“謝謝小姐!”
“羅明,你笨死了。”
後排傳來的童聲冷冷的道,“首先房車也不是窮人開得起的,而且人家開房車,是因爲人家有先見之明,做事周全!”
羅明聞言大氣都不敢出,沒考慮到堵車情況,這確實是他的過錯。
車裡悶熱,人們大多都在草地上活動的,人們或是啃着麪包,或是餓着肚子,都在滿心期盼着車子趕快通行。
但這個時候,有人竟然舒舒服服的吃着熱飯熱茶和冰鎮水果,這就很拉仇恨了。
人們就算再假裝矜持,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將視線有意無意的往那邊瞟去。
別人的眼光秦凡自然不會注意,在他心目中只要老婆和老師吃好喝好就行了。
就在三人擺好碗筷準備開吃的時候,房車前面的車門打開,一個小姑娘走了下來,直直走到秦凡他們跟前。
小姑娘果然是十二三歲的樣子,白皮膚黑眼睛,圓圓的臉蛋和鼻子,頭髮微微彎曲,紮成高高的雙馬尾,可愛得跟年畫上的小仙童似的。
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忽然出現,三人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
吳雪看了看她的身後,沒有看見大人跟着,便問道:“小妹妹,你有什麼事嗎?”
“姐姐。”女孩認真看着吳雪,聲音甜軟,與之前下命令時的冷漠完全不同,她對着吳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甜甜的道,“姐姐,你真好看!”
吳雪笑了笑,小女孩說的真心,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白說的誇獎,於是吳雪問道:“小妹妹,你餓不餓,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點東西?”
“我可以嗎?”小女孩很驚喜的樣子,立即回頭去看秦凡和陳伯,等着他們表態。
秦凡笑道:“姐姐同意,那我也沒意見。”
她的目光灼灼,非常的真誠,陳伯也笑着點點頭。
小女孩立即道:“謝謝哥哥和爺爺,我吃得不多的。”
吳雪又多加了一個小板凳和一副碗筷,聞言笑道:“你還在長身體,多吃也沒事。”
“姐姐真好!”小女孩甜甜的道,“我叫秦玲兒,姐姐你叫我玲玲就好。”
“玲玲。”吳雪叫了一聲,先給她裝了小半碗紫菜湯,又貼心的把兩道不辣的菜換到秦玲面前。
秦玲注意到她的動作,再看向吳雪時,眼睛都亮了幾分。
站在不遠處的人一看小姑娘僅憑兩句話就成功成爲吃飯的一員,羨慕得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自己再倒退個幾十歲,也能憑藉一句“姐姐”換來一餐熱飯。
吃完飯,吳雪又洗了兩個蘋果和一串葡萄放進一次性餐盒裡遞給秦玲,柔聲叮囑道:
“天氣熱,小心別中暑了。”
秦玲兒沒有拒絕,驚喜道:“謝謝姐姐,姐姐你真好,我好喜歡你呀!”
不管真假,但這麼清脆的聲音說出這麼貼心的話,總會讓人無法拒絕的。
“謝謝玲玲喜歡!”吳雪笑着伸手將她頭上歪了的蝴蝶結扶了一下。
秦玲兒似乎被她的動作弄得微微怔愣了一下,但接着看向吳雪的視線更熱切了。
她一手拿着水果,一手從自己精緻的小包包裡拿出一塊小小的玉佩遞給吳雪:
“姐姐,這個給你,是我對蘋果的回禮哦!”
玉佩不大,跟硬幣差不多,造型也很可愛,是一個貓貓頭的樣子。
但是就算如此,也能看出玉的成色很好,清透水潤,質感非常的好。
吳雪搖搖頭:“玲玲,這個東西很貴重,姐姐不能收。”
“不行!”秦玲兒把玉佩塞進吳雪手裡,“姐姐,我都拿你的水果啦!”
“這是不一樣的。”吳雪笑道,“水果是很常見的東西,不值得這麼貴重的回禮。”
“可是對我來說我就很珍貴呀!”秦玲兒說道,“而且姐姐說的不對,東西珍不珍貴是看它用在什麼地方,現在我很想吃水果,它們就是珍貴的,玉佩又不能吃,那就沒有用。”
她說的這個理倒也沒錯,如果不是這兩件東西的價值差別太大的話,吳雪也就收下了。
不過秦玲兒態度很堅決,她乾脆放下手上的水果,把貓貓頭玉佩戴在吳雪手腕上。
“姐姐戴着真好看。”秦玲兒說着委委屈屈的看着吳雪道,“姐姐你不要拿下來好不好,你放心,這種東西我家裡還有好多呢,姐姐你看……”
她說着還真的又從包包裡翻出一塊貓貓頭玉佩來,和吳雪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小姑娘看着人小,力氣卻很大,吳雪竟然奈何不了她,只得笑道:“玲玲,你家大人在嗎?”
吳雪想着,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如就去還給她的大人。
“沒有哦!”
秦玲兒調皮的笑道,“就只有我和羅明,沒有其他人啦!”
吳雪知道她說的羅明應該就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司機。
“那好吧!”吳雪也不好一直和小姑娘在這裡拉扯,“玲玲,你的電話號碼是什麼?”
秦玲兒說了一串數字,吳雪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然後道:“玲玲,這是我的號碼,以後有事隨時聯繫我好嗎?”
她想的是,以後秦玲兒的父母若是問起玉佩的下落,她也好隨時送回去。
不過秦玲兒顯然沒想這些,得了吳雪的聯繫方式她顯然很興奮,開開心心的抱着水果回去了。
車外,秦凡他們吃完東西之後,又泡了杯茶慢慢喝着,愜意的茶香只讓旁邊那些因爲灰頭土臉的人羨慕不已。
陳凡端着茶杯,和陳伯討論着堵車的盛況,還有什麼時候能通路等等。
“喲,好巧啊!”
正在秦凡和陳伯說話的時候,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忽然走了過來,語氣裡還帶着些誇張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