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對吳雪說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老東西留下的那些玩意,我什麼也沒看出來,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自己遇見冤大頭了。”
現在想來,能一次就出到這個價錢,秦凡覺得大概自己纔是那個冤大頭。
這下吳雪也覺得不尋常了,她從小就覺得老爸有些奇怪,但又說不清奇怪在哪兒,現在秦凡一說,還真發現好幾個不尋常之處。
吳雪問道:“所以老公你纔不限制自己的能力?也是爲了弄明白這些奇怪的地方?”
畢竟要弄明白這些古董的奇怪之處,進入這個行業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有一點這個原因。”
當然一開始主要還是爲了給老婆治病,但是後來主動拉上陳家爲以後打掩護,秦凡就確實是有點故意入局的意思了。
吳雪聞言,也沉默了。
“老公,你確定能保護得好自己嗎?”
其實秦凡真要做什麼,吳雪雖然但心,但也不會強制反對,她到底還是捨不得阻止他的。
但唯一的前提就是,秦凡要安全。
“相信我!”秦凡握住吳雪的手,“老婆 ,我就算不爲了自己,也會爲了你好好保護自己的。”
吳雪聞言點頭道:“老公,那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秦凡聞言笑了,他就知道,老婆一定會支持自己的。
“老婆!”秦凡將吳雪抱在懷裡,輕聲問道,“你想老爸嗎?”
吳雪聞言,眼眶瞬間就紅了:“想!”
老爸失蹤,吳雪無時不刻不在想,可是她又病了,怕給秦凡太多壓力,愣是一次也沒提過。
吳雪憔悴得這樣厲害,何嘗不是和這些事有關。
秦凡輕聲道:“老婆,我這段時間隱隱有種感覺,順着這條路走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們會遇見老爸的,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吳雪紅着眼睛點頭:“嗯,我們一起去找!”
兩天後,捐贈者的家屬終於放棄維持花費高價維持捐贈者那一點生機,心臟移植手術終於要開始進行了。
其實在捐贈者剛出意外沒多久的時候,醫院就曾說病人已經沒有再繼續治療的必要,花再多的錢也不過是維持身體機能存活時間,是宋家兄弟放不下心中的惦念,這才生生拖到這個時候。
終於到了這一天,秦凡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擔憂。
吳雪倒是滿臉平靜,自從生病之後,她已經爲以後的人生考慮過無數種可能,最差的,不過死亡而已。
想到死亡,她或許不捨,但並不害怕,甚至是有些解脫——爲秦凡解脫。
吳雪知道,她的病情花費對於他們家來說不亞於天文數字,她看着秦凡每天爲了這些錢奔波焦慮,已經快要心疼死了。
甚至無數次看着窗戶想過自我了斷,可是想了一下秦凡如果看見自己跳樓之後血肉模糊的樣子,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一次心臟移植手術如果成功,吳雪心想,那就是新生了吧,從今以後,她的命,就是秦凡給的。
從今往後,無論貧窮病痛甚至是生死,都不能把她從老公身邊帶走了。
吳雪看着秦凡的眼裡滿是柔情,她躺在移動病牀上微微笑了笑,對秦凡說:
“老公,你等我出來。”
“好!”秦凡追着移動病牀跑了幾步,眼看着手術室的門就要關上,忙大聲道,“老婆,我等你,等你出來,我們一起回家。”
手術室的門徹底關上,秦凡看着手術中的紅燈亮起,有些緊張焦躁的在病房門口走了幾步。
吳豔差一點都怕他要緊張出什麼病來,也是直到這一刻,吳豔終於肯定了吳雪當初的選擇,這個男人,就算萬般不好,但是單憑他對自己老婆的這份情誼,也值得無數女人羨慕。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接着秦凡便看見六七個大漢往這邊走來。
這些人氣勢洶洶,走廊兩邊的三兩個病人看見他們都下意識的避了開去。
秦凡一開始還以爲這是哪家的家屬,然後就看見這些人直直超朝着自己走來,立刻便意識到這些人來者不善。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起身攔在手術室,怒道:“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當先一人上下打量他一眼,滿臉不懷好意:“你就是秦凡?”
秦凡點頭:“是有如何?”
“是就對了,就是你和你老婆害死我老爸的!”那人說着,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愣着幹什麼,給我砸門!”
在醫院也敢這麼鬧,看來是有恃無恐了。
秦凡徹底怒了:“你們敢?“
“怎麼不敢@”那人冷笑,“就是你們害死我老爸,他死了,你老婆還想手術成功?做夢!“
秦凡聞言,幾乎立即便明白過來,這人就是之前要花一千萬搶走心臟的人。
吳豔有點害怕,聞言小聲說道:“明明是你們先搶的,還在這裡顛倒黑白。”
這些人顯然做事沒有顧忌,距離吳豔較近的那個人直接二話不說一腳朝吳豔肚子踢了上去。
就在那一瞬間,秦凡一把將吳豔扯開,對她說道:“豔姐,你快去叫人。"
這個手術室在這一層走廊的最裡面,手術室大門緊閉,現在幾乎看不見一個來人。
吳豔有些猶豫,但看秦凡鎮定,忙點了點頭,轉身跑走了。
那些人根本沒把吳豔放在眼裡,竟然從袖子裡抖落出兵器,朝着秦凡就衝了過來。
“不讓是吧,那就先送你去下面見我老爸!”
秦凡絲毫不虛,避開刀刃反攻擊回去。
他身手利落狠辣,出手不凡,動手的人狼狽避開,對領頭的道:“於少,這人很能打。”
“我還沒怪你半路截胡,你們倒是自動找上門來了。”
秦凡也很生氣,想當初,就因爲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爲了這顆心臟他費了多大的勁。
對方病人就算死了又如何,別說心臟一開始本來就是他的,就算被截胡之後,他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去拿回來的。
但對方顯然跋扈慣了,只能自己搶別人,那能容許自己被搶,還是這麼一個沒錢沒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