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並沒有推辭，點點頭說會盡力。
古玩一共有三件，一件粉彩牡丹纏枝瓶，一個銅茶壺，一個白玉擺件。
很“幸運”這三次秦凡看的時候都有感覺，並沒有出現天賦失靈的情況。
第一件是那個白玉擺件，只花了十幾秒鐘，秦凡就睜開眼睛，斬釘截鐵的開口說是假的。
陳歸榮聞言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他知道，就算是故弄玄虛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天賦，那也要本身有點鑑寶的本事才行。
而如果真的是靠常規的鑑寶方法看出來的，那怎麼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但秦凡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就那麼看了幾眼，然後閉上眼睛，彷彿就真的是在和這件古董通感似的。
陳歸榮問道：“你確定？”
秦凡點頭：“我在它身上感覺不到那股氣。”
陳歸榮說：“不是說有時候感覺不到嗎，難道不是沒有感覺？”
秦凡搖頭：“古玩身上沒有氣，和我感覺不到是兩回事，我自己能分辨。”
陳歸榮點點頭，沒說對與不對，又指向那個銅茶壺：“這個呢？”
秦凡沒說話，他靜靜的看了銅茶壺一會兒，然後徵得陳歸榮的同意之後，伸手輕輕摸了摸。
這一次花費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大概一分半鐘左右，然後秦凡看着茶壺上濃密的黃色氣息，點頭道：“真的。”
這下陳歸榮是真的驚住了。
這個銅茶壺無論怎麼看，都和街邊地攤上那種幾塊錢的小玩意一樣看不出什麼區別。雖說鑑寶的時候不會看得這麼淺顯，但這個茶壺就是專業的鑑定專家來看，難度也是非常的大，陳歸榮也是花了大功夫，才終於確定結論的。
而且這個銅茶壺是陳歸榮從某一個特殊渠道得到的，他可以肯定之前並沒有現世過。
但秦凡在看過之後，就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對了它的真假。就算時間花的比剛纔那件要長許多，但和常規的鑑定時間比起來依然快得驚人。
陳歸榮再看秦凡時，眼神已經變了，就連語氣都已經溫和了許多。
他雖然沒說對錯，但旁邊的陳露明白，秦凡都說對了。
最後一件，就是那個粉彩牡丹纏枝瓶。
秦凡一眼看出，雖說沒有在上面看見任何的氣息，但還是不得不肯定這個瓶子的精緻程度。就算是仿的，能仿到這個程度本身也是一件工藝品了。
這一次秦凡花的時間更長一些，差不多三分鐘左右，然後他搖搖頭，說道：
“是假的。”
然而他說完之後，原本有些期待的陳歸榮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並不贊同這個結論。
“小兄弟，你能告訴爲什麼這麼確定嗎？”
因爲秦凡剛纔兩次都對，陳歸榮的語氣還算平和，但語氣裡帶着一點質疑。
秦凡搖頭：“我只能說，還是感覺。在這個瓶子身上，沒有那種氣韻。”
陳歸榮聞言，臉色微微有些失望。
陳露見此，小聲問道：“爸爸，秦凡說的不對嗎？”
陳歸榮搖頭，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
這個瓶子自從拿回來之後，鑑定專家的爭論就沒停止過，無論是從造型、胎體，還是紋飾、釉面，幾乎都看不出什麼問題。但問題就在，它實在太真了，一切都好像是完全了爲了迎合人們印象中的那個時代而生，因此也有幾個專家持有相反的看法。
當然，對於陳歸榮本人來說，他傾向於是真的這個結論。
但偏偏秦凡的能力過於抽象，在經過剛纔那兩件事之後，陳歸榮已經相信了他的能力，自然也知道就算秦凡信誓旦旦的說是假的，也說不出具體的理由。
事情似乎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陳歸榮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陳歸榮放下電話後，對秦凡笑道：
“小兄弟，恭喜你，你都說對了。”
剛纔鑑定專家組打來電話說，就在剛纔，他們在看粉彩牡丹纏枝瓶的高清掃描文件放大版的時候，在瓶子內底部發現了一枚微小得宛如墨點一般的落款，仿製這個瓶子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爲之，那個落款上面，直接用上了近現代纔會出現的工藝技術。
由此終於徹底肯定這個瓶子是假的。
而這個論據，若非那一個墨點被放大好幾倍，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見。
本次這個瓶子的爭論，花費了將近兩三天的時間，而陳歸榮眼前的秦凡，只用了三分鐘。
這個對比，幾乎是一個天一個地。
陳露聞言，終於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可能短短時間的相處讓她很欣賞秦凡身上的某些品質，因此並不希望看見他在自己父親面前受挫的模樣。
陳歸榮像是意猶未盡一般，隨後從博古架上拿起一件陶瓷擺件問秦凡：“小兄弟，這一件呢，能看出來嗎？”
秦凡看着古董上金色氣息閉了閉眼，不過幾秒鐘之後，他搖頭：
“抱歉，我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
“對。”
陳歸榮想起他天賦的缺點，問道：“是能力失效的那種看不出來？”
秦凡陳懇點頭：“對。”
陳歸榮聞言，略有些失望的把寶物放回去，接下來連續兩三件，秦凡都沒有感覺了。
就好像剛纔連續三次發力，用光了他所有能量。
不過雖然如此，陳歸榮現在看秦凡，眼裡還是帶着一種發現寶物一般的光芒。
這才真正的天賦啊！貴陳歸榮心想，就算只知道結論又如何，已經肯定結局，再去求證那還不簡單嗎？
至於能力時靈時不靈的，那也沒什麼要緊的，古董這一行又不是上桌子打麻將必須在那一段時間得出結論，今天看不出來，明天再看就是。
“小兄弟。”
陳歸榮問道：“有一個問題我很奇怪，你既然有這樣的天賦，怎麼之前從未聽說？“
秦凡道：“我岳父說過，好的天賦在對的人身上是錦上添花，但是對於沒有本事的 人來說，這種天賦就像是小孩兒抱着財寶招搖過市，處理不好很容易帶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