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於海準備將擺攤一事交給這個新交的朋友李響，然後自己就在旁邊當個吉祥物。
他估計也知道自己這個於家的身份多少有幾分面子，有他在，還能讓人相信他們賣的確實是好東西。
而且就算真的遇見認識的人，於海就說陪朋友來賣就是了，實在不行他還能率先藏起來。
不過到底是做賊心虛，於海就算擺攤也不敢擺在太明顯的地方。
好在南山市古玩市場足夠大，於海轉了幾圈，找了個既隱蔽又不至於讓人看不見地方，學着其他人的樣子，鋪開一塊黃色的絨布就準備開始賣了。
古玩市場實在是魚龍混雜，攤位又多，一個緊挨着一個的，一圈圈看下來都要費不少時候。喊價更是怎麼離譜怎麼來，反正能宰一個是一個。
因此於海他們攤位擺了幾個小時，大概是看他這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少，很多人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當然，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也沒有幾個認識於海的熟人來捧場就是了。
等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顧客，聽見於海那個朋友喊價一百萬，直接就還價100塊，氣得於海差點沒吐血，直接把人給哄走了。
就這樣呆坐了一個上午，於海都有些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的決策顯然有非常大的問題，早知道就應該先聯繫好買家，再直接送過去就行的。反正只要和對方籤個保密合同啥的，應該也有很大的機率說不到爺爺那兒去。
不過來都來了，於海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只得耐着性子繼續坐着。
到下午兩點左右，來了大概有三四撥人，出價最高的一個人給到了兩萬，最後都被於海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就在於海氣得腦門子生煙的時候，一擡頭忽然看見一個人影往這邊走來。
熟人，很熟的那種，熟悉到前幾天他剛帶人去圍毆了人家。
秦凡！
於海看着秦凡身上還包着的幾處紗布，第一反應就是上前嘲諷一番，然而忽然想起自己現在再做什麼，又實在不願意在這個人面前丟面子。於海只得咬了咬牙，叮囑朋友幾句，然後就起身躲到了身後一個故意做舊的大酒桶雕塑後面。
秦凡是故意掐着點出現在這裡的。
從他查出那些信息之後，差不多就猜到了於海早晚會有動作，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麼，但他不介意到時候暗中去使點絆子。
爲了更確切的瞭解於海的動向，秦凡直接找了一傢俬家偵探，每天二十四小時的盯着於家大門。
其他人都不用管，就看着於海，這樣也避免引起於家其他人的懷疑。
然後就在今天早上，秦凡就接到電話，對方說於海一大早揹着個包鬼鬼祟祟的出門了。
原本秦凡還沒多想， 但在得知對方目的地是古玩市場之後，他幾乎立刻聯想到了於家家主的那個愛好，想也不想就趕了過來。
在於海開始擺攤的時候，秦凡就已經在暗中看着了。
天知道，秦凡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毅力，因爲就在於海打開蓋子的那一瞬間，秦凡就看見了一股濃郁的紫色氣息。
這是繼上一次給老婆買的那對耳環之後，秦凡第三次看見紫色，而這麼濃郁的，則是生平第一次看見。
就是當初那個皇帝用過的御碗，也沒有濃到這個程度。
秦凡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知道于軍有很多收藏品，且每次在拍賣場都出手不凡。
秦凡也想過於海想要最快的搞到錢，大概會從這方面下手。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於海一出手就搞了個這麼大的。
然而在聽於海喊價一百萬的時候，秦凡竟然有一瞬間同情了一下那個教孫無方的於家家主于軍了。
很明顯，這於海肯定什麼都不懂，估計就是隨便偷了一件不那麼顯眼的東西就出來賣了。
而且因爲實在沒有生意，秦凡還聽見於海有些懊惱的嘀咕，似乎是後悔拿的東西太不顯眼，賣都賣不出去。
那一瞬間，秦凡心裡都不知道怎麼吐槽這個傻逼敗家子纔好。
因爲之前的糾紛，秦凡自然也不能太快出來，他就一直耐着性子，終於等到於海瀕臨爆發的時機，方纔假裝隨意路過一般走過。
就在他開始思索怎麼自然又勉強的從於海手裡把東西買走的時候，於海居然躲起來了。
很好，正中下懷！
秦凡假沒有看見對方的動作，只是在即將路過這個毫不起眼的小攤位的時候，又裝作突然被吸引似的走了回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 然後蹲下問道：“可以看看嗎？”
於海這個新認識的朋友性格有點老實巴交的感覺，突然被拉來幹這個活計，估計到現在都是懵逼的，坐了一早上本來就就有些不耐煩，聞言連連點頭：“可以可以。”
秦凡拿起其中一個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的輕聲說道：“是陶土做的十二生肖！”
就在剛纔暗中觀察的時間裡，秦凡已經查了一下這套陶器的大概信息。
具體的沒有查出來，不過單個相似的倒是有記錄。
秦凡查到的那些陶器，基本就出自西齊一個王侯的古墓，價值幾乎都在千萬以上。
西齊是距離現在兩千多年的一個朝代，因此那個時代的陶製品能到這個價格實在太正常不過。
不過按理說，紫色氣息的東西，怎麼也要上億纔是。
而眼前這一盒會發出紫色氣息的原因，秦凡在單獨拿起一個的時候，差不多就明白了。
很神奇的是，這些陶器，他單獨拿起的那一個並不是紫色，而是金黃色，但他放回去的時候，那氣息又會變成紫色。
秦凡拿起另外一個，也是一樣的道理。看來，這一組生肖陶器，貴就貴在它齊全。
確實，已經兩千多年的東西，保留到現在本就難得，更遑論還要集齊一整套，所以這一組的價格，大概會在這十二個疊加起來的基礎上，再往上翻一番。
劉響哪裡懂這些， 只是看秦凡看得認真，只當是生意來了，忙不迭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