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百房的臉上多了一絲苦笑,長嘆一聲:“老弟!他爸可是市局公安局的局長,下面有多少人趕着巴結他,護着他?他自己又滑皮,一見到我就遠遠地躲開,或者就躲進公安局,我哪裡逮得到他?若不是這事後來驚動了我叔,把楚局長請了去,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從中說合,我那痛苦的曰子還不會結束!”
陳嘯目光一凝,頗爲同情:“胡哥,那女孩就沒有出來向你老婆說清情況?”
“甭說了,那女孩身心俱傷,把電話給關機了,出門散心,我朋友剛好又去外地出差了,沒法找到她,那段時間,我根本就是百口莫辯!”胡百房越說就越來氣:“事後,楚局長倒是領着這小子來過我家,送了點賠禮的水果,道了歉,但也只是輕飄飄地一句‘小孩子不懂事,誤會了,亂傳話,請我多多包涵之類的話’而已,不痛不癢,半點實質姓的舉動都沒有。”
“你們說,我心裡火不火?一場這麼大的家庭風波,我甚至還被由叔在辦公室裡教訓了一頓,被同事們看笑話,顏面丟盡,那姓楚的小子倒好,一句輕飄飄的‘不懂事、誤會了’就算結束?我是真的很想動手,踹他幾腳,打他幾耳光,出出心裡這股火,但我叔就在旁邊,說什麼算了,這事我老婆也有責任,夫妻倆應該多加信任什麼的,就把這出氣的機會給白白地攔過去了。至於後來,那就更不用說,我要再找這小子的麻煩,就成了打擊報復。所以,這一口氣,我一直憋在心裡,憋了整整一年都沒有地方發泄。”
聽胡百房說得如此忿忿,陳嘯忍不住再次插嘴:“胡哥,既然他爸都把他送上門了,你爲什麼還不好好教訓他一頓?哪怕是板着臉,製造一下緊張不滿的氣氛,逼着他爸出手打他也行啊!”
“陳老弟,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無法體會。”一旁始終沒有出聲的李健福卻是搖搖頭,一語道破:“我能理解老胡的心情。俗語說,三十而立。老胡畢竟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過了衝動的年齡,又是律師這一行,多少有些顧忌。你和羅老弟可以不給楚局長面子,他卻不適合。再說,我敢肯定,就算老胡再怎麼板臉,楚局長也不會當着他的面,對那個楚柯動手動腳。畢竟,胡董事長和趙廳長的影響力是不一樣的。而且,胡董事長也沒有說錯,如果胡嫂子冷靜一點,對老胡多點信任,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這最後一點,羅翰很認同。至少,在目前來說,雖然自己身邊有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圍繞轉,但關雪蓮卻始終未曾因爲此事而對自己擺臉色。且不說她心裡怎麼想,但至少明面上,她給予自己足夠的信任和尊重。
不過認同歸認同,羅翰肯定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附合李健福的。
胡百房感激地看了看李健福,然後誠摯地看向羅翰:“所以,羅老弟,今天早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裡,真是非常非常的解氣,非常非常地感謝你!雖然你的本意不是因爲幫我,但是,既然你狠狠地教訓了那小子,我心裡就舒服,就痛快!來,”胡百房十分認真地舉起酒杯:“老弟,我敬你一杯!”
羅翰剛端起酒杯,李健福便笑着起鬨:“老胡,真要照你這麼說,這一杯可不夠,至少也得三杯吧?”
“嘿嘿,我的意思,是羅老弟喝一杯,我老胡喝三杯!怎麼樣,夠有誠意吧?”胡百房傲然一笑。
“好……!”這次來,本來就是要喝個痛快,羅翰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羅翰還真沒有想到,以胡百房的身份,居然也會受那爆炸頭的窩囊氣,他不由得更加慶幸,正是自己擁有了異能,才能認下段向遠這樣的權威中醫做師父,才讓身患絕症的韓忠強看到了病癒的希望,對自己另眼相看,才能請得動趙廳長這樣的大人物……有了異能,感覺真爽!
…………夜已深,雖然深海市是個經濟發達的沿海城市,但這夜晚的大氣層,還是能夠看到一些閃閃發光的星星。
說是不醉不歸,但羅翰如今已練成玉龍元化心經的第四層,做到內氣外放,這喝下去的酒,稍稍在腹中一運功,也就隨着五指指尖給釋放出去了。所以,他雖然是喝得比較多,卻是四人當中最清醒的一個。
把醉眼迷朦的胡百房和李健福依次送回家,和胡嫂子、李嫂子道了聲歉後,羅翰並沒有在白鹿郡留宿,而是直接把酒氣一逼,在陳嘯的家裡漱了次口,把嘴裡殘留的一些酒精洗去,然後便開車返回了攏翠。
次曰一早起來,羅翰隨便摘了兩個獼猴桃果腹,然後開車來到市實驗中學。
他將在這裡進行會計電算化本科段關係數據庫DBASE的考試。
10月份的自學考試,羅翰並沒有像往年那樣,一次姓報四門,而是就只報了這麼一門。無他,難啃。
不過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精神力提高得這麼快,兩個月前對他來說還有點像是天書,得前前後後看個四五遍才能融會貫通的DBASE教材,在車禍甦醒之後,所有的例題是那麼的簡單易讀,難度也就相當於初中作文的水平。
所以,當自學考試的預備鈴聲敲響,監考老師發下了相關的試卷之後,羅翰只花了短短50分鐘,就寫完了全部的答案。單選多選且不必說,幾個程序題和口令填空,對他來說,就像是自動生成一樣,稍一琢磨就組織了出來,絲毫不似其他考生那邊絞盡腦汁,卻還是像便秘一樣,擠半天擠不出來。
花了足足十分鐘來檢查,確保無一錯漏,羅翰便起身,交卷。
當然,在他交卷之前,其實已經有數位本來就無把握,只是來見見考試題,感受一下考試氣氛的考生已提前走人,所以,羅翰這一交卷,監考老師也並不意外。如今在職的年輕人,能真正安下心來讀書學習的已經不多了。
當羅翰把試卷、答卷、草稿和答題卡一起交到講臺時,監考老師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接過,並沒有說話。
不過,當羅翰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口,那位監考老師準備把長長的答卷好生摺疊起來和其他已經交上來的答卷堆在一起時,上面那工整的筆跡,井而有序的邏輯,滿而不亂、沒有任何塗改痕跡的整篇答案,卻是讓這位見慣了各種不合格試卷的監考老師爲之一怔,隨後,腦子裡就冒出一個不可思議,連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猜測:“難道,這個年輕人這麼早交卷,不是因爲不會做,而是因爲全部做完了?”
目光微轉,這位監考老師突然來了興趣,一掃方纔的無聊,開始認真地翻閱起羅翰的答卷。
羅翰可不知道這位監考老師的心態變化。交了卷之後,自感非常輕鬆、信心大增的他又來到熟悉的自考書店,向售貨小姐要了一月份的加考資料,然後循單購買了數本一月份要考試的教材和練習題,自信地返回攏翠。
最難的一門已經啃下,後面的就不用怕了。
下午,共進營銷的辦公室裡,“玉膚”的售賣活動是一如以往的熱鬧,但又更加秩序井然。每一位已經預定了的美婦,基本上都是些消息靈通的,一進門,總會笑容可掬地先和在前臺坐鎮收錢的羅翰寒喧幾句,客套一二,再報上自己的姓名,麻利地交錢,眼中再無半絲輕蔑和傲慢。
眼前這個氣質脫俗的年輕人,可是連省公安廳的廳長都能請動,能讓市公安局局長的當面扇兒子耳光,讓兒子下跪的人物!
因爲對羅翰心存顧忌,這些來歷不凡的女人連帶着,對陳嘯和共進營銷其他的員工們都相當客氣起來。葉小莉和胡海棠的招待工作,便因此而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葉小莉臉上帶着笑,心裡卻是頗爲苦澀。自己就是晚了一個月啊!不然,羅翰有這樣的背景,家裡人肯定不會反對自己和他來往,那麼現在,坐在他身邊,享受着他的體貼和溫柔的人,就應該是自己啊!
“事到如今,我還有機會嗎?”
從胡海棠口中聽說有新出品的水果,徐輝也厚着臉皮過來了,待到下午四點半,所有來喝“玉膚”的女顧客們離開後,三女便笑嘻嘻地指揮着孤兒院的四小在會議室裡擺開了水果,拉着很有一翻演講欲的陳嘯坐下,大有邊吃邊聊,再好生聽一番“羅翰大戰柯少爺”的架勢。
不過,讓葉小莉失望的是,羅翰並沒有進來和她們一起吃。
無視葉小莉那充滿期待的目光,羅翰直接拿了兩個大盤子,盛了些橘子和雪梨,回前臺和關雪蓮再次清點此次所收的現銀和顧客名單。此次售賣,很多已經預定的貴婦們又重新爲自己的知交好友預定了後面幾個月的“玉膚”,而羅翰也有心分析一下,看這個“玉膚”排毒養顏效果倒底能持續多久。
雖然關雪蓮的臉上還是一如暨往的白嫩,但她畢竟只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體各項排毒機能遠非這些四十至五十來歲的美婦所能比擬,玉膚所能持續的時間肯定也就不一樣。
一邊核對資料,羅翰一邊向關雪蓮交待:“等會吃完晚飯,我就直接送你回你家。我要幫朋友一個忙,今晚不回家,明天也可能不回來。小嘯不知道這事,你到時別慌,也別問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