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現在,羅翰心裡,依然沒有爭霸天下的想法。羅翰心中堅定不移的目標,依然是儘自己的全力,儘可能地在國內那些符合設下聚靈陣的地方,建立自己私人的藥材種植基地,從而一步一步地實現自己的宏願,還大地一片綠色,還病人們一個健康的希望。
但是,這世上,即使你不去惹事,只要你在不斷地成長,想發展壯大,就總有那麼一些人看你不順眼,認爲你損害到他們的未來利益,從而想方設法的下絆子,動陰謀。此次羊城之行,便是因爲陳付星對吳愛芝的銷售心生忌憚而起。
所以,想要安安穩穩地、順順利利地實現自己的宏願,不僅需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還不能光坐着捱打,得料敵先機,決戰於家門之外。
雖然,五柳綠化的於志成實際上也是搞情報收集工作的,而且不管是與羅翰,還是與陳嘯,交情都非淺,不過,於志成始終只是五柳環保的人,又曾經是羅翰的上司,羅翰也不好意思總勞煩於志成。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羅翰深深地知道一點——求人,不如求己!
所以,來之前,羅翰就已打算,悄悄地建立自己的情報隊伍,表面上掛名爲共進營銷的公關部,負責和各個階層的人打交道。
只不過,想法雖好,羅翰手裡卻是沒有合適的人才來挑這個大梁,不管是共進營銷的朱衛平,還是曹曰飛,抑惑是濱江生態的柳前、周連等,都是文弱書生,雖然也擅長於查顏觀色,但基本上沒有和社會上的混混們打過交道。
唯一的高手老姚,姓格較耿直,也不適合。
不過這一次的羊城之行,羅翰卻是無意中找到了有着豐富的江湖經驗,身手不錯,心理素質也極爲穩定的齊國良。
齊國良在羅翰的精神壓力面前扛受不住,很快就丟盔棄甲,但那是因爲羅翰很強大,強大到這個世上鮮少有人能勝過。而且,即使羅翰在齊國良面前展現了強大的精神壓力,但一涉及到具體的問題,齊國良的第一反應,還是隱瞞真相,若非羅翰強橫地直接道明自己不需要證據,只是純粹憑感覺就可以做事,震住了齊國良,只怕齊國良還會爲了自保而繼續假扮茫然。
正是這樣的一份心理素質,讓羅翰心裡一動,有了收他爲手下的打算。否則,以羅翰和軍方的關係,把齊國良丟到部隊裡擔任某些特種技能的教官,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同樣的光明正大,穩定而受人尊敬。
至於羅翰先前建議齊國良去共進營銷炮製藥材部的話,只是一項表達誠意的建議。羅翰不認爲,以齊國良的姓格,真能夠忍受得住那份長期的忙碌和枯燥。相比之下,長袖善舞,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的工作,才能讓齊國良如魚得水。
只不過,要想齊國良徹底地順服,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見羅翰如此容易就答應了自己和兩個徒孫相聚,齊國良精神頓時一振。
不過很快,他又猶豫起來,眼中多了些顧忌:“那陳付星……?”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齊國良這些年來,一直在羊城的江湖上打混,消息極爲靈通,卻是非常清楚,陳家和王家雖然號稱藥材界兩大本地勢力,但是,王家的主攻方向,是藥材種植和中成藥的研發、生產,行事的宗旨也講究一個自然,平和,現任董事長王和誠又是嫡長子,下面雖然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但都不是有太大野心的人,所以王和誠上位沒有經過太多的風波,心裡也就比較有人情味,不是那麼狠毒。
但陳付星卻是踩在一個哥哥、兩個侄子的人頭上,“意外”地接過陳家的權力,論心狠手辣,狡猾陰險程度,卻是遠遠超過王和誠。
而齊國良在江湖上混到了如今,金錢、權勢什麼的,已經不是太在意,但卻是很愛惜自己的姓命。
“放心,這兩天,他還沒有那個精力來找你的麻煩!”羅翰知道齊國良在擔心什麼,當下淡淡地道。
雖然和陳付星只是接觸了短短的三個小時,但是,其中經歷了那三場比試之後,羅翰心裡對陳付星的姓格和脾氣,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
意外地輸了那800畝藥材地,陳付星此刻肯定是氣急敗壞。但陳付星也是一個很冷靜的人,肯定清楚知道,目前最主要的,不是對付齊國良這樣的三隻手,而是要趕緊調整本草藥業的經營策略。相比之下,抓人泄恨,於事無補,反而更會激怒羅翰。
陳付星在別人面前,或許是個常勝將軍,往往陰謀得逞。但在羅翰面前,陳付星卻是接連吃了好幾個虧,而且還是在自己最拿手的領域,在衆目睽睽下吃大虧!如果說,先前吳愛芝那出人意外的藥材銷售業績,已經讓陳付星對羅翰生出幾分忌憚,那麼,直接面對羅翰,然後接連吃虧之後,陳付星心裡,除了那份忌憚,難免還會多出一些對羅翰的畏懼。
忌憚會讓人鋌而走險,豁出命來搏一搏,大不了成王敗寇!但畏懼,卻是會讓一個已經習慣了大權在握的人迅速喪失和敵人對陣的勇氣,畏縮不前。
有了畏懼,陳付星就未必敢在短期內再惹上羅翰。
何況,下九流的人,一旦沾上就不容易擺脫。陳付星本身很謹慎、懷疑心也很重,對齊國良這樣的人也應該是鄙而遠之,輕易不願意接觸。當初威逼齊國良,不過是因爲換了別人出面,以齊國良的身份,未必就會答應配合。所以,一旦齊國良接受了這項任務,陳付星就立刻把聯絡的工作交給了老汪。
正因爲如此,所以連吳愛芝這樣沒有太強防身能力的女孩,羅翰都放心地任她繼續留在校園裡進修,更何況明顯是壞了陳付星計劃的齊國良。
當然,羅翰沒有向齊國良解釋這些。他只是說出這麼一種結果,然後,讓齊國良自己去分析,去判斷,最後相信羅翰的判斷。這是一個慢慢地適應過程。等到哪一天,不管羅翰說什麼,擁有豐富江湖經驗,也擁有過人大腦和快速分析能力的齊國良都能奉爲仙音,堅信不疑的時候,羅翰也就真正地收服了這位狡猾的特殊人材。
果然,齊國良的老眼中雖然還有疑惑,卻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回到603房,羅翰打開酒店配備的臺式電腦,上網分別BAIDU出W省和羊城的地形圖,將其記在大腦裡,這才重複把玉雪又招了過來,提供必須的活躍水,讓玉雪幫忙去催生那血玉靈參。
第二天上午的800畝藥材地的過戶轉讓手續,辦得相當順利,陳付星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後悔和推脫之意,這讓一直半懸着心的王和誠頗爲意外,不過意外之餘,眼中的興奮之色也漸濃,隨着羅翰和陳付星的分別簽字,那瞳孔中的星光也愈來愈亮。
只不過,當手續辦好,羅翰正式成爲這800畝藥材地的主人,然後在王和誠興沖沖的催促下,一起來到實地考察時,王和誠才明白,爲什麼陳付星會那麼痛快地履行承諾。
只是一夜之間,所有已經成材的杜仲樹,皆被悄聲無跡地挖走,地上只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大土坑!遠遠望去,一片狼籍,像是將那翠綠的大地狠狠地颳了一層臉皮,然後刮的手法不高明,留下許多的大麻子。
“該死的老混蛋!我艹你祖宗十八代!”原本還滿懷欣喜的王和誠大受刺激,呆呆地站在原地幾秒後,突然怒罵一句,眼前一黑,差點沒有一口氣接上來!
羅翰趕緊扶住身形搖搖欲墜的他。
其實陳付星此舉,在羅翰的意料之中。吃了那麼大的一個暗虧,肯定要發泄一下,如果陳付星不這麼幹,就不是陳付星了。
只不過,爲怕徹底地激怒羅翰,陳付星只挖走了那些成材的杜仲,沒有動那些剛種下沒多久的幼小杜仲樹苗。
比起滿山悽慘的半截杜仲樹樁,羅翰寧願是眼前這種一個個的坑坑窪窪。至少,那些被挖出的杜仲樹,還能在其他的地方存活下去。
所以,羅翰也就懶得和陳付星再計較。反正,那轉讓的合約樹上,並沒有寫明連山上的林木也一起轉讓。
“近400株杜仲啊!這老貨太陰險了!”緩過氣來的王和誠謝過羅翰,再望向這荒涼的地面,忍不住捶胸頓足,瞳孔中那氣憤萬分的火花簡直可以熔金鑠鐵。
一畝地的杜仲,光是一年收穫樹皮,就能賣上6000元,這800畝的藥材地,據說是一半種植了成年的,一半是幼苗。那麼,400畝左右的成材杜仲樹,光樹皮至少可賣60萬元!
幾年前,杜仲樹若是被剝了皮,很快就會幹死。但現在,國內已研究出杜仲剝皮再生技術,被剝去樹皮的杜仲在適當的人工保護和營養補充下,一年之內,可以再生出一層新的樹皮,所以,這一部分的經濟效益,就更加引人眼饞。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巨大收益,就這樣如煮熟的鴨子,突然間,飛了,王和誠心裡的那份巨大的落差可想而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