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報紙！啪啪打臉報！最新一期的啪啪打臉報！大爺，來一份！”
騎着電動車，身着統一紅馬甲的送報小哥一大早來到公園，迎面遇上一位鍛鍊身體的老爺子，抽出一份報紙遞了過去！
“不買！不買！不識字！”
大爺嫌棄的擺擺手，不識字只是個幌子，一塊錢纔是真捨不得啊！
“大爺，白送的啊！不識字您可以拿去擦屁股啊！”
送報小哥伸出去的手並沒有收回來，信心來自於...不要錢！
“真的？”
大爺動心了！這一沓十幾張啊！白送？那報社還不賠死了？
“您看我像騙子嗎？”
送報小哥彎起嘴角，搖了搖手中的那份報紙...
“嗯...像！”
凝視片刻，老大爺鄭重的點了點頭！
“操！”
一把將一份啪啪打臉報扔進老大爺懷裡，送報小哥罵罵咧咧的奔着下一個老大娘衝了過去！
“嘶...這啪啪打臉報...快黃了吧？”
大爺搖搖頭，剛要擡腳，就見遠處又過來一個騎電動車的紅馬甲，趕忙把手裡的報紙塞進挎包裡，迎面走了過去...
“啪啪打臉報！大爺，來一份不？”
果然，送報小哥見人就發，前提是，手裡沒有報紙！
“給我來五份！”
大爺一伸手，張開了五根手指！
“咳咳...大爺，你家廁所沒紙啦？”
送報小哥咳了半天，只想到這一種可能！
“我老伴兒！兒子，兒媳婦，大孫子都愛看報紙！不行呀？”
大爺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要不是小孫女纔剛滿月，那就要六份了！
“嘶...好有素質的家庭！給...五份！”
送報小哥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家的知識分子，自己不給都不好意思啊！掏出五份啪啪打臉報遞了過去，匆忙尋找下一個目標去了！
“嘿嘿...今天沒白出來呀！”
大爺美滋滋的把幾份報紙疊的整整齊齊後，也開始尋找下一個送報小哥了！多遇上幾個，也能賣幾塊錢了！
這一幕不是偶然，而是上演在S城大街小巷的每個角落！王川也是玩真格的了！整整僱傭了四百個臨時快遞員，五天之內，要派光一千五百萬份啪啪打臉報！殊不知，其中的一多半報紙，都進了廢品回收站！
“哥們！來份報紙！”
從莫忘生的新家出來沒幾步，我也收到了一份啪啪打臉報！
“謝謝！”
接過一份報紙，我邊走邊看...還不錯！幽默笑話，智力問答，小說連載，時事評論...改版後的啪啪打臉報可以說包羅萬象，老少皆宜啊！
我很滿意這一期的內容，不過...
“老劉頭，你弄多少了？”
“二斤多了！你呢？”
“差不多，我和老伴兒弄了五斤，今晚的菜錢出來了！”
“厲害啊！快...那邊又來一個！”
“快走快走！”
嗯？弄什麼幾斤幾斤的還能賣錢？好奇的我跟過去拐了個彎兒，一看...傻眼了！兩個紅馬甲送報小哥，被一羣大爺大媽圍住，很快...車上的上千份報紙就被搶光了！
這...不行啊！我特麼送報紙是給大家看的呀！不是一摞摞拿去回收站換錢買菜的呀！這該如何是好呢？
“王川，今天開始派發報紙了嗎？”
撥通王川的手機，我只是想研究一下對策！如果是投資，已經賠的血本無歸了！現在才知道理想和現實的差距，但我並不慌，就是有錢！
“是啊！按照您說的，整整一千五百萬份，五天派完！”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報紙都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這...什麼意思？”
“我們的報紙大多數被大爺大媽搶走了，送進了廢品回收站！”
“啊...該死的！這幫快遞員，我這就把他們都召回來，不行再換一批！”
“算了！不怪他們，是我的錯，我...不懂市場！”
確實是我的錯！傻乎乎的以爲把自己的報紙送進每個人的手裡就有了影響力，卻忘記了一件事，這個時代...誰還看報紙啊？
小孩子被成績捆得死死的，小青年被手機捆得死死的，中年人被一個億的小目標捆得死死的，老年人被***捆得死死的...誰看報紙？
“那...”
王川無語，翻來覆去都是我說了算，他完全沒了主意，不想也不敢出主意，就看我一個人兒瞎折騰吧！開心就好！
“我想買一家電視臺，你覺得怎麼樣？”
“噗...”
“怎麼了？”
“老大啊！一家電視臺...動輒幾百億啊！”
“幾百億...不貴啊！”
“咳咳...大哥啊！你不就是想要話語權嗎？你想說什麼話，僱幾百個人，只要一夜的時間，保準S城所有人都知道！”
“噗...這麼牛逼？快說說！”
“貼小廣告啊！成本低，覆蓋面廣，比買電視臺強一萬倍！”
“我...滾！”
尼瑪！我要話語權，是用來宣傳正能量的好不好？還讓我用小招貼？也不看看那些小廣告都是什麼？
滿地的，都是辦證的！滿電線杆子的，都是租房治病的！滿門的，都是家電維修，疏通下水道的...我...算了！
掛斷手機，我去孤兒院轉了一圈兒，看見孩子們吃好喝好也就放心了！剛要離開，卻想起了一個人...卞緣！
“胡姐，忙着呢？”
胡姐，四十多歲，負責人事管理，也是這裡的老員工了！
“螃蟹啊！老院長出門了，你有什麼事嗎？”
人事部長！這是個美差啊！每天在辦公室一坐，半個月也不見得能遇見一次人事調動！胡姐可不一樣，不需要辦公的時候，她都在照顧孩子們！
“胡姐，幫我查一查，孤兒院出沒出去過一個叫卞緣的小丫頭，二十來歲，個子不高，長得...不好看！”
卞緣是不是這家孤兒院走出去的，其實沒什麼所謂，我只是心血來潮罷了！
同是一家孤兒院的，百十來個孩子，其實真的很難都認識或者熟悉，小學後都是早出晚歸，男女還都分開，上了初中基本就住校了！所以...這麼多年，整個孤兒院，我也只有海洋一個朋友！
“卞緣...我想起來了！這丫頭長得確實不好看，自卑心理很重，也是因爲這個，唸完高中就輟學了！老院長給她找了份洗碗的工作，一直住在孤兒院，可是兩年前，她突然不辭而別，你...遇見她啦？”
胡姐想了想，突然放下懷中的嬰孩，看着我的眼神很熱切！
“是啊！有空我帶她回來看看！”
不辭而別？應該就是患上了白血病吧？這丫頭...
“她怎麼樣了？你在哪遇見她的？交男朋友了沒有？”
一個失聯的孤兒，胡姐的關心我感受得到，眼睛一酸...我好像忽略了什麼！
“放心吧胡姐，她好的不能再好了！對了，咱們孤兒院有多少員工呀？”
發達了，卻忘記了養我長大的這些最親的人，該死！雖然都是臨時工，一波波換的很勤，但終歸是他們在無微不至的在照顧着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啊！
“算上老院長，孤兒院在職員工總共二十一人！螃蟹，問這個幹嘛？是不是想回來工作呀？現在孤兒院條件好了，我可以做主給你安排一個崗位，待遇不錯哦！”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孤兒院走出去的孩子，說實話是沒人願意再回去工作的！混得不好躲遠點兒，混得好了回來多捐點兒，大家都這樣！
胡姐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但還是蠻熱心的要給我一個工作！這個老院長還真能替我保守秘密，再加上我不注重穿着，還真有那麼一點兒吃回頭草的節奏！
“這個...胡姐，您在這裡工作多少年了？”
獎！一定要重獎！思來想去，我覺得老員工和新員工拿同樣的獎勵有些不公平，還是按年頭來算比較合理！
“我...這是我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沒想到一直做到了現在！我想想...有二十二年了呢！”
都說青春無悔，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呢？反正胡姐做到了！看她回憶時的眼神，很甜！眼神也有味道？真的有！不信的可以去體驗一下，酸甜苦辣鹹哦！
“胡姐，爲了感謝你們對孤兒院多年來一如既往地付出，我決定個人出資獎勵一下除老院長以外的所有員工，怎麼樣？”
獎勵方案，我還要聽取胡姐的意見！
“啊？螃蟹，你...發財啦？可...老院長他...”
此時，胡姐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五味雜陳了！這是和老院長有仇嗎？
“嘿嘿...放心吧胡姐！我會給老院長養老送終的！我的確是發財了！除了這次獎勵大家的，以後這裡的員工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
咳咳...大言不慚啊！還給老院長送終？我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得過這老頭呢！話音剛落，遠在萬年之後，光着屁股縮在角落裡的老院長打了個噴嚏！
“死螃蟹！又說我壞話！”
老頭賊眉鼠眼的瞄了一圈兒，皺起了眉頭...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上個月老院長還獎勵我們每人五百塊呢！你這個大老闆可不能輸給老頭子哦！”
胡姐撫了撫胸口，又開起了玩笑，當然，也是將了我一軍！
“哈哈...只多不少！胡姐，我有一個獎勵方案，您幫着參謀參謀！”
五百塊...笑死我了！
“嗯！說來聽聽！”
笑眯眯的看着我，胡姐很期待！這個月，又能多開幾百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