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鐘不到,一如既往的,路人甲等候在幼兒園門前,還是那棵柳樹後。
他的燒退了,傷口沒有發炎,看起來精神不錯!
終於,他等到了想見的那個女人和不想見的那個男人。
沒有車,他們就像一家三口,漫步在路邊...
沒遲疑,他就像個私家偵探,遮遮掩掩的跟在後面...
能多看一眼她,哪怕背影,他也覺得是一種恩賜!
西餐廳,玻璃窗前的座位,一家三口有說有笑...
路對面,角度不錯,路人甲的煙一支接一支...
局間,兩個老人接走了小女孩,應該是男人的父母。
餐後,男人摟着女人,時而耳鬢廝磨,時而追逐嬉鬧...
天色漸晚,半月撩星,二人走進了電影院!
買了包煙,路人甲坐在路邊,直愣愣的盯着大門,不願離開...
兩個小時,他臉色微紅,他醉了!吸菸也能醉?能!
午夜散場,熙攘的人流中,只一眼,他找到了她。
很黑了!藉着昏暗的燈光,她的背影在他眼裡都有些模糊了!
他還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男人的手腳很不老實,在她身上不斷遊走,他很氣憤!
開放公園,男人拽着她進了幽暗的小樹林...
她掙扎了幾下,還是沒有拒絕!
他吊在後面,暈暈的,心要碎了!
纏綿的吻,讓他們如醉如癡...
“志國,別這樣!”
握住伸進自己裙中的手臂,於子溪睜開了眼睛。
“子溪,早晚的事兒,你不愛我嗎?”
男人的手還在動。
“嗯...別在這裡,我怕!”
放開了男人的手臂,於子溪哀求着...
“乖!有我呢,怕什麼?”
男人溫柔親吻的同時,解開了於子溪的裙子。
“啊...輕點兒!”
粗暴的入侵,讓於子溪很不適應。
“呦呵!好戲剛剛上演啊?我們是不是來早了啊?”
黑暗中,一個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伴隨着陣陣淫笑...
“啊...”
於子溪受驚,慌忙的提起剛剛脫下的裙子。
“什麼人?你們...幹什麼?”
人高馬大的男人怒目而視,聲音有些發抖。
四個人,四個滿身酒氣的青年,圍了過來!
“幹什麼?借點兒錢花花!”
還是那個聲音,青年眯着眼,握着刀,上下打量着向後躲的於子溪。
“你們搶劫?”
男人問了一句廢話。
“對!拿錢!要不扎死你!”
另一個青年,離的很近,上去就是一拳。
“啊...別打,別打,給你錢,都給你!”
一個趔趄,男人開始手忙腳亂的往出掏錢包...
“嗯...你走吧!”
手機,錢包,戒指!領頭的青年很滿意,對男子擺手。
“啊...好!好!”
男子如獲大赦,拉起嚇傻了的於子溪扭頭就跑...
“曹尼瑪!讓你自己走沒聽明白啊?”
又是一拳,來自身後。
“啊...大哥,我錢都給了啊!”
被打翻在地,男人很委屈。
“你走,她留下,不想死就趕緊滾!”
身後的青年握刀獰笑。
“啊...這是我女朋友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男人捂着臉哀求。
“臥槽...扎他!”
聲音來自四面,不知道誰說的。
“別,別啊大哥...”
男人怕了,誰都怕死!
“那你還不滾?再廢話勞資特麼捅死你!”
身後青年發狠,擡起了手臂,明晃晃的刀尖在男人胸口晃盪着...
“別別...我走,我走...”
男人嚇傻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不知道什麼方向!
“志國...志國救我啊?別丟下我啊...”
眼看着男人撇下自己,於子溪纔回過神來,哭喊着男人的名字...
男人不敢回頭,撒歡似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你們...你們幹什麼?救命啊...”
於子溪哭了!四個人雙眼放光不再說話,把自己往樹林深處拖拽...
“救命啊...救...嗚嗚...”
唯一能做的求救,也被阻止了!一雙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於子溪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流着淚放棄了反抗,直到她聽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聲音,她暈了過去,感覺像是一場夢...
......
夢醒了!於子溪膽怯的睜開雙眼,自己好像躺在了病房裡面!
“子溪,你醒啦?”
男人坐在牀邊,一臉的焦急。
“志國,我這是?”
於子溪努力的回憶着恍惚的經歷,有些不敢確定!
“子溪,你...受到了驚嚇,沒事了!”
男人露出尷尬的微笑。
“是真的?我們被搶劫了!你不是跑了嗎?誰救了我?誰救了我?”
於子溪瘋狂的回憶着最後聽到的那個聲音:
“混蛋!放開我老婆!”
沒錯!那是路人甲的聲音啊!他怎麼會...?
“子溪,我...對不起,我去報警了!”
男子紅着臉,聲音越來越小...
“我被救了嗎?救我的人呢?”
抓着男人的領口,於子溪近乎咆哮!
“他...他在重症監護室!”
男人不敢反抗,任由於子溪拉扯。
“什麼?怎麼會這樣?他是誰?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於子溪掙扎着爬了起來,頭有些暈。
“他...穿着送快遞的衣服。”
男人不敢隱瞞,也隱瞞不住。
“啊?他怎麼樣了?他受傷了嗎?”
快遞服!於子溪崩潰了!
“聽說捱了十幾刀,可能...挺不過去了!”
嘆了口氣,男子的眼神有些閃躲,有些慶幸。
“他在哪?快帶我過去!”
於子溪下牀,沒有穿鞋。
“子溪,你很虛弱,一會我去看看他,你先休息吧!”
男人極力的勸阻着...
“你讓開...讓開混蛋!”
推搡不過,於子溪擡手扇了男子一耳光。
“子溪...”
看着女友瘋了一般光着腳跑出去,男人知道,這段戀情結束了!
重症監護室門前,瘋狂的於子溪被攔了下來!
“小姐,請問你要找誰啊?”
護士很有禮貌的詢問。
“我找路人甲!”
於子溪報出了姓名。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沒有一個叫路人甲的啊!”
護士查看了一番搖搖頭。
“啊...怎麼會?中了很多刀,還能去哪裡啊?”
於子溪慌了,拉着護士的手很着急。
“什麼?你說那個快遞員啊?你認得他嗎?”
護士一愣,原來那個血人叫路人甲啊!好奇怪的名字!
“是啊!他在哪?我要去見他!”
於子溪很用力,差點把護士拉倒。
“你等等,彆着急,他現在不能見人,我帶你去見值班醫生吧!”
護士很理解於子溪的心情,小跑着帶着對方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秦醫生,這位是剛剛那位快遞員的家屬,您看...”
護士說完就離開了!
“坐吧!”
男子三十多歲,個子很高,細皮嫩肉,五官端正,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見到有些慌亂的於子溪,麻利的放下了手中的病案站了起來。
“大夫,路人甲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手足無措的於子溪又拉住了醫生的手。
“別急,坐下說,你是患者什麼人?”
醫生縮回手,率先坐了下去。
“哦!我...我是他...女朋友!”
想了想,於子溪這樣說。
“哦...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醫生輕輕嘆氣。
“啊...”
聽到這話,於子溪摔到了地上。
許久,趴在桌上的於子溪盡力讓自己平復下來,才忐忑的擡起頭來。
“患者身中十四刀,只有一刀深及要害,不過並不致命!”
醫生盯着於子溪慢慢說着。
“啊?不致命?那怎麼...”
於子溪的心彷彿瞬間跨越了寒冬,但還有些發涼!
“那一刀劃過肝臟,經過化驗,很遺憾,患者已經是肝癌末期了!”
醫生搖了搖頭。
“什麼...不會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
天塌了!於子溪慌不擇路。
“剛剛,我查了一下路人甲的就醫記錄,早在一個月前,他的病情就已經確診了,本來還有半年的壽命,不過現在...我們S城中心醫院是不會出現誤診這種低級錯誤的!”
拍了拍於子溪顫抖的肩頭,醫生遞過來一杯水。
“半年...半年?”
於子溪雙目晦暗,重複着這個期限...
......
兩天後,路人甲清醒過來了!
捂得很嚴實的於子溪第一時間進去探視。
“子溪,你沒事啊?太好了!”
只露出眼睛,路人甲一眼認出了於子溪。
“小甲,對不起!”
只有眼淚,這是屬於路人甲的。
“啊?怎麼了子溪?我沒事啊!”
路人甲聲音微弱,儘量想讓自己露出笑容,可惜失敗了!
“小甲,我們結婚吧!”
只有自己,這也是屬於路人甲的。
“子溪...你...怎麼了?”
路人甲開心,失落,慌張...
“沒怎麼!我想嫁給你!”
輕柔路人甲的額頭,帶着隔離手套,於子溪感覺到了那股暖意。
“嫁給我?你不是...”
哪壺不開提哪壺!路人甲閉嘴了!
“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就一次!”
流着眼淚撒嬌,她忍不住了!
“對不起子溪,我...我不能和你結婚!”
咬的嘴脣出血,路人甲語氣堅決。
“我就嫁你,你不是喜歡吃白魚嗎?我們就去黑龍湖拍婚紗照,邊吃白魚邊拍,好不好?”
“子溪,你...”
“路人甲,我命令你趕快好起來!”
“你...都知道了!”
“傻瓜...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
“傻瓜...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子溪,我不甘心默默死去,所以...”
“我知道!”
“子溪,我那麼愛你,所以...”
“我知道!”
ωωω ¤ttκд n ¤c o “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就喜歡你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