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人與龍

“來了啊?快來看看吧!”

車剛停下,早已等候在警局門前的蔣理跑了過來。

“在哪裡?”

我也很急,車鑰匙都沒拔。

“這位是...”

看到娜娜,蔣理怔住了!

“我小老婆,快走吧!”

瞬間熄滅了蔣理心中剛剛燃起的小火苗,我拉了他一把。

“哈?...哦!”

渾渾噩噩的蔣理被我一拉,想起了正經事兒。

幾人風風火火小跑着進入警局,拐了個彎兒就到了!走廊第一個房間。

房間裡只有JJ博士坐在椅子上發愣,見我們進來後,露出了笑容。

“臥槽!趕緊上醫院啊!”

這是我見到JJ博士最先想到的一件事兒,搶救一下!

滿臉的血跡不說,還插着幾片兒明晃晃的玻璃碴子。微笑時,嘴裡的牙齒明顯少了幾顆。

身上的T恤和長褲有些破損和血漬,還看不出來什麼傷勢,太**在外的左臂就太嚇人了!沒了皮膚,血淋淋的,好像還少了幾塊兒肉,手肘處的斷骨支出體外...

慘!太慘了!

“我沒事!蔣警官,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JJ博士的語氣,好像受傷的不是他。

“額...”

蔣理面容尷尬的看向了我。

“我...我帶他去醫院吧!”

咧咧嘴,我走過去扶JJ博士。

“J...路人甲,你沒事吧?”

嚇蒙了的海洋也湊了過來,扶着他另一邊。

“沒事,我的腿好像斷了,你們攙着我一下。”

JJ博士冷靜的一塌糊塗,旁邊的蔣理張着大嘴完全傻眼了!最氣人的要屬娜娜了!這貨對重傷的前主人不聞不問,居然繞着不大的辦公室參觀起來。

“走了娜娜!”

回頭叫了一聲,我和海洋一左一右,攙着單腿兒蹦的JJ博士離開了警局,娜娜若無其事的殿後。

“臥槽!你確定自己死不了?”

車上,我不知道先去醫院還是先回家。

“咯咯...這副身體不是博士的,撞碎了也傷不到他分毫!”

娜娜開口了,這是她毫不在意的原因。

“對不起螃蟹,把路人甲的身體搞成這個樣子!”

JJ博士也對自己的慘狀感到自責。

“沒關係,反正你也是半個路人甲,那我們先回家吧!”

撞成這樣都不疼!那就回家洗洗吧!

“JJ博士,到底怎麼回事啊?”

出於一個職業記者的敏感,海洋想知道的更詳細一些。

“哎!一個很小的路口,只有我和一個小女孩一前一後,一輛麪包車闖了紅燈,撞向了小女孩,我就...都怪我沒什麼經驗,換個姿勢就不會這麼慘了!”

JJ博士的被撞經過,講到最後成了一個笑話。

小女孩被他的右手推開了,這貨還伸出左手迎擊未減速的麪包車,結果可想而知...

“螃蟹,有沒有透明膠帶?”

家裡,洗乾淨了的JJ博士蹦出了浴室。

“啊?有啊!你要幹嘛?”

對這個要求我摸不到頭腦。

“我想把胳膊腿兒固定一下,這樣走路也不方便。”

坐到沙發上,這貨還甩了甩斷掉的零件。

“我...等娜娜回來給你治一下吧?”

海洋和娜娜去洗車了!娜娜的本事我可是見過!

“臉上還勉強,這種斷肢的修復娜娜完成不了!電也不夠用。”

JJ博士對自己的發明還是心裡有數的。

最後,JJ博士還是用膠帶固定住了胳膊和腿,缺點就是都不能打彎兒了!而且極爲不美觀,可以說相當噁心...嘔!

時間耽誤了三個小時,不過還是來得及的,爲了應付突發事件,暫時沒有讓娜娜浪費電能爲JJ博士整容,也沒有帶着他一起去森林公園,一瘸一拐的還是看家好了!

......

時至酷暑,森林公園一如既往地熱鬧,不過都是盡興而歸的遊客,像我們這樣晚上來的少之又少。

陸菲給我的那張地圖,正是從入口處開始的。

“娜娜,看看多久能到!”

看了半天,我還是交給了身邊的超級計算機。

“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十一個小時可以到達。”

探頭看了一眼,娜娜給出了標準答案。

“OK,來斯購!”

揮揮手,我招呼海洋跟上,帶路的是娜娜。

隨身的物品很輕便,兩天的食物和淡水,一把鏟子還有一把呲水槍!

很快的,一行三人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半小時後,我們曾經停留過的岔路口,一個異常俊美的長髮青年走了過來。

蠍子,在兩條岔路間徘徊片刻,仔細的分辨着地上凌亂的腳印,還皺起鼻子使勁嗅了嗅,終於彎起嘴角,選擇了左邊的一條小路。

幾分鐘後,一個神采奕奕兩鬢斑白的唐裝老人也走了過來。

“這兩個傢伙,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老人微微搖頭,揹着手走向了右邊的小路。

天快黑了!步履輕盈的老人,連瓶水都不帶,一個人進入森林公園幹什麼?如果我和海洋看見了一定會大吃一驚,這特麼不是孤兒院的老院長嗎?

夜已深,黑龍湖兩岸閃爍着許多忽明忽暗的燈影,這是喜歡夜釣的漁友!

一處深水區旁卻是漆黑一片,沒人選擇在這裡垂釣,岸邊只站了一個腰板筆直的老頭子。

老頭子眼冒精光垂手而立,許久後,附身撿起一顆小石子兒,很隨意的投進了湖邊。

咚的一聲,一切又恢復如初,老頭子眯着眼一動不動,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幾分鐘...或許是幾秒鐘後,這裡彷彿滿卷漆黑的水墨畫,根本無法計算時間!

一個烏黑龐大的橢圓形物體從湖邊慢慢探了出來,即使身在水中,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更沒蕩起一絲波浪!

朦朧的月光下,橢圓形的物體探出湖面兩米有餘後,終於停了下來,淡淡的影子早已完全籠罩了好似全無察覺的老頭子。

“黑龍!好久不見了!”

老頭子說話了!對着眼前的龐然大物。

“老院長!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了嗎?”

老頭子話音剛落,兩米有餘的黑色圓柱體最前端一張一合居然發出了人聲,尖細,清脆,像個小姑娘。這就是傳說中的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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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色圓柱體前端兩側,突然出現兩團輪胎大小的光源,暗紅色的,不怎麼亮。

“快閉上眼睛,怪嚇人的!”

看見兩團暗紅色的幽光,老頭子咧開了嘴。

“切!”

黑龍很不滿意,不過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兩團輪胎大小的光源瞬間消失了!

“最近有人發現你了!記得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嗎?”

老頭子皺眉,好像事情嚴重了!

“我感覺到了您的味道,所以救了他。”

閉着眼的黑龍給出了自己的理由,還伸出分叉的舌頭在老頭子身前蕩了蕩。

“你的主人就要出現了!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安分一些!”

老頭子說完,笑眯眯的擡手彈了一下黑龍門板大的粉色舌頭。

“哎呦...主人?是他嗎?”

黑龍吃痛,閃電般收回了舌頭,對老頭子的無理全然不顧。

“他?...也許吧!”

提起他,老頭子噘了噘嘴。

“還有多久?我可以去看看他嗎?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很近!”

黑龍好像很高興,龐大的頭顱歪向一側,又伸出了分叉的門板舌頭。

“看他?你這個樣子?嚇死他還差不多吧?”

眯着眼,老頭子搖了搖頭。

“呀...老院長你不要小瞧我哦!”

話音剛落,巨大的黑龍頭部消失了,一條二尺長的黑色小蛇從漆黑的湖邊鑽了出來。

“呦呵!看來這幾百年你沒有荒廢啊?”

老頭子讚許的看向小蛇。

“咯咯...那是嘍!”

小黑蛇得到誇獎,歡快的在地上打起了滾兒!

“別得意,不化人形,你終究是個孩子!”

一盆冷水被老頭子澆過去,小黑蛇立馬僵住了!

“這...”

好像被說到了痛處,小黑蛇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也罷,他也許有難,你就過去幫他一次吧!”

看黑龍沮喪,老頭子有些不忍。

“真的!呦吼...”

小黑蛇大叫一聲彈了起來,尾巴弓起,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回來笨蛋!”

小黑蛇快,老頭子更快,一把拽住了小黑蛇的尾巴。

“啊...快放開我啊!這樣很不舒服呀!暈死我了!”

被老頭子大頭朝下拎在手裡,小黑蛇扭來扭去的開始求饒了!

“三件事!第一不準出森林公園,第二不許口吐人言,第三不許傷人性命,能做到否?”

拎着有些頑皮的小黑蛇,老頭子沒有放手的打算。

“記住了!記住了!快放開我啊!”

小黑蛇眼冒金星,已經無力掙扎了!

“那你重複一遍!”

老頭子抿嘴偷笑,還輕輕抖了抖手臂。

“哎呦...不能出去,不能說話,不能殺人,OK了吧?”

如果有眼淚,小黑蛇好想大哭一場。

“嗯...那你去吧!”

老頭子點點頭,手臂一甩,小黑蛇轉着圈兒飛向了後方的密林裡。

“啊...啪...哎呀臥槽!”

撞到樹上,小黑蛇罵了一句,一扭身子消失了!

“我...不知道學點好的!”

聽到那句似曾相識的口頭禪,老頭子苦笑,一轉身,也晃晃蕩蕩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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