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愧對家人

網,是人類用來捕捉東西的一樣工具,可是有時候,網也會不小心的捕到了自己。比如說菜鳥吧,一不小心的就把網拋向了自己頭頂的天空,網就掉下來罩住了自己。(大家如果想欣賞一下實況,建議去CS,然後把手榴彈丟向自己)情網,也是一種網,但是其效果卻比一般的魚網要好上很多。因爲情網不光光能耗、夠罩住獵物讓您收穫喜悅,還能夠罩住捕獵者本身,讓您同時收穫到一份驚喜!

捕到了陳鶯飛和葉紛飛的這張網,是陳鶯飛織的?還是葉紛飛編的?好象已經沒有辦法分清楚。唯一可知的,就是兩個人堅持不懈的,一個在杭州,一個遠在邊疆,卻始終堅持着,修補着這張同時罩住了他們自己的網!

陳鶯飛便靜靜的坐在這張網的網底,從第一張撲克數到了第五十二張撲克。就快到和葉紛飛相逢的日子了!陳鶯飛的心嘣嘣的跳,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年,她的心卻直到此刻纔不平靜起來:即將要面對一場競爭,哦不,是一場戰爭了!她的心裡滿是激動,卻又隱隱的夾雜着一些不安

陳鶯飛的父母在邊疆,有四年一次的探親假期。這一次正好到了休假期,於是他們先到S市看陳進黎和爺爺,再來杭州看看大阿姨,然後就接了陳鶯飛一起回去。當然,作爲父母的想法是:陳鶯飛好壞也是大學畢業,如果能在S市把她安排下來,那是最好的,因爲他們退休回來以後,一家人就可以在S市團聚了,不用再四分五裂的在全國各地(陳鶯飛和陳進黎的父親經常去邊疆另一城市出差公幹)!雖然這個時候在S市,戶口制度還是很嚴格的,一定是要有暫住證,工作證的,外地戶口的才站得住腳。但考慮陳鶯飛是個女孩子,情況就不相同了:只要嫁了人,戶口的問題是很好解決的。雖然當初知青子女返城只有一個指標先是給了是兒子的陳進黎,但是按政策指向,早晚第二個子女的戶口也是要落實回城的。所以,陳鶯飛的戶口問題,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可惜的是,陳家兩姐弟的父母大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陳鶯飛極有可能是選擇回邊疆,和葉紛飛在一起的,這點,他們是想也想不到的!誰會選擇去邊疆一個小城市生活上一輩子?而且是個女孩子,肯在要好吃的沒有,要好穿的也沒有的邊疆小城市委屈一輩子?這,恐怕是凡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這個時候,在S市,陳進黎已經換了家單位上班。

市政規劃,主要幹道拓寬,不巧的是陳進黎工作的第一家單位就在線外的五六米,必須拆遷。這裡倒還有個小故事。單位的老闆姓馬,當時因爲外地人口控制相當的嚴格,所以即使是服務員這樣的工種,招收的也都以本地人爲主。在服務員中,有一個叫什麼豔的,好象很風騷的樣子,在餐廳開張之前‘開荒’(也就是第一批打掃衛生的‘苦力’)時就顯示出她的與衆不同之處,在餐廳裡沒有凳子坐的情況下硬擠在了陳進黎同一張椅子上,硬是把當時還是嘎嘎純的陳進黎鬧了個大紅臉,趕緊的逃開。

自然的,馬老闆就和XX豔混在了一起,天天的見不到XX豔來上班。真的有某天XX豔來上班了,那鐵定的是馬老闆家裡有事,必須和老婆呆在一起。而在店裡,這一天的老闆娘就是XX豔了!

餐廳的生意後來很是一般。在陳進黎即將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虧損的狀況。可是馬老闆還是一點也不着急。

直到了後來的某天,陳進黎纔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馬老闆開這家店本就不是爲了做生意的。他是得到了小道消息這一片即將動遷才把店開在這裡的。(在從邊疆返城的人中,也曾經出了一個比馬老闆還要猛的牛人!當時,在S市甚至是當時東亞地區也相當的一幢大廈正在建造中。而從邊疆返城的尹某,家就正好在XX大廈的地基上,於是他就乘着夜色在工地上搭了個小窩棚,拉着老婆硬是在裡面頂了半個月。這樣蠻不講理的人還是第一次出現在S市。可是S市是律的社會,XX大廈的影響又是極大的,又不能動用黑道的力量,又不能耽誤工期。結果,尹某兩個女兒,還真的是給他一人搞了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還一人整了部在那個年頭相當牛X的磚頭機在手上!)陳進黎想明白了之後,對馬老闆是無語了,對尹某一家,是實在無語了!

陳進黎的第二份工作,是在一家娛樂總彙裡工作(這家娛樂總彙是某政府部門的三產,其實是相當正規的一家單位,和現在的夜總會不同)。不過這裡的工資收入倒是相當的高,工資加上提成,每個月有一千多元。在90年代初,這樣的工資已經相當與職務已經不低的陳進黎的父母的工資總和了!陳進黎的父母雖然認爲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好好的廚師不做去做在那年頭相當卑賤的服務員有點丟他們的份,但是陳進黎的工資收入還是讓他們在邊疆小城對自己的同事炫耀了一把。雖然陳進黎始終是‘月光’一族,但畢竟讓他們有了誇耀的機會。

由一個曾經是‘引狼入室’的不良少年轉變到到了一家相對正規的單位上班,他的月收入又在當時相當的可觀,着實讓父母高興了一把!

其實每個父母都是一樣的!

只要自己的子女好,父母就過得很滋潤。

天下沒有狠心的父母,只有狠心的娃。這句話就是這個意思。

你見過中年婦女聊天麼?幾句話不到,就扯到了自己的孩子的身上。他們的話題,已經沒有了自己,只有子女。在他們半輩子過完之後,他們的心中,就只有孩子了。

(90後的你,還在和父母頂嘴麼?當你在隨口和父母頂嘴的同時,請想想你和你父母爭執的話題吧其實,他們都是爲了你好啊!)親情,愛情,友情,哪一個更重要呢?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父母已老,很多人會這樣回答。

我告訴你:錯!

再說一個古老的問題:如果你媽和你的妻子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首先,這個問題肯定是女朋友問的。其次,你不敢在她的面前說:媽只有一個,老婆可以再找,所以我選擇救媽。

這個回答當然你又錯了!

父母是永遠不會對不起你的(特殊情況除外)。但是老婆是要哄的。你只有這樣回答女朋友:當然先救你!但在回答的同時,你要在心裡默唸:肯定是先救媽!誰知道你在婚後會是怎樣!

反正空口白話,老天不能劈你,老婆也不會怪你!

爸爸媽媽見到陳進黎的時候,一臉的高興。特別是媽媽,因爲已經四年不見了,陳進黎的臉上也已經生滿了胡碴。“呵呵,我們小黎以後一定是絡腮鬍!”媽媽笑,拉着陳進黎細看,始終沒有提起之前姜煒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見到兒子是最重要的的大事。兒子即使犯了什麼過錯,也還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直到幾天之後,和小姑媽見了面,他們才一起去了趟姜煒的家。可是沒有找到人。姜煒竟然又一次的搬家!這已經是姜煒在陳進黎去過他家之後的第三次搬家。搬得已經是找也找不到了!混在S市千多萬的人口中,想在某間出租房裡找一戶人,那是極其的困難!

陳進黎已經分到了房子,儘管產權還不在他的名下,但是使用權是有的。在郊區,兩室半廳的房子。住陳進黎現在的一家三口人是絕沒有問題的。可是他父母並沒有住進去。推說是路遠,出來跑親戚的不方便,太Lang費時間。居然就住在邊疆的招待所裡了。招待所因爲是臨時住宿的地方,是在市區裡,條件還可以,但是最多的也就是夫妻房,一張大牀。陳進黎早下班的話,父母就讓他睡牀上,自己打地鋪。如果回來晚了,就給陳進黎鋪好了地鋪。

後來,陳進黎纔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儘管父母始終沒有和他說明過。

父母其實是可以住在任何一個親戚家裡的。爺爺有七個子女,除了陳進黎現在住的郊區房,哪家都可以住。但父母親卻寧肯住條件簡陋的招待所那是因爲陳進黎曾經犯下的錯啊!姜煒的事,父母沒有多提,是因爲陳進黎始終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可是他們自己呢?同時也是爺爺的寶貝兒子、兒媳啊!對他們的父母犯下了相當嚴重的過錯,又怎樣,能讓他們自己在自己的兄弟姐妹面前擡起頭來呢?這,都是陳進黎因爲相信所謂的‘朋友’一手犯下的過錯啊!

天難容之!(多年之後,他後悔,可是這個過錯,是他用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無法還給父母的——他竟然使得自己的父母在家族裡再也擡不起頭)(蒼天!即使他成爲一代‘失戀之王’,那也是他自己的報應!他悔、但是悔又有何用?錯,就是錯!這一輩子,他註定愧對父母,愧對長輩,愧對家人!)

(家族興盛,最關鍵的一點,是要人丁興旺。其次,親戚之間互相提攜,有混得好的,混出了名堂的,就互相幫忙其他人。這樣一來,家族纔會壯大,纔會在某一個地區站穩腳跟發展。)離開S市,陳進黎的父母又去了杭州。有大阿姨在杭州西湖邊上,但是陳進黎的父母是在邊疆工作的,很難得有機會去一趟玩,說是去接姐姐,順便的也去杭州玩上一圈。可惜的是陳進黎因爲工作原因請不出假期,只好在S市等父母接姐姐回來。

陳父陳母還在抱着他們自己的想法,以爲陳鶯飛會聽他們的話,聽從他們的安排,在S市找工作安頓下來。畢竟,他們的選擇看來是最好的。而且,求一下陳鶯飛的叔伯姑媽,沒有道理連安排個工作這麼小的事情也解決不了的!

陳父有六個兄弟姐妹,有四家在S市是相當有實力的。

大伯在市裡的一家傢俱公司,因爲是15歲就進廠在廠裡的資歷最高,現在已經爬到了公司裡相當高的級別。

大姑父在某個有名氣的大學當教授,只不過是因爲名氣太大,當時還不允許自費生所以陳鶯飛沒有在S市姑父任教的大學讀書。姑父雖然是個教書先生,但是社會關係相當的廣泛,託幾個人,走走後門的,把陳鶯飛塞進去也不是什麼問題。

大姑媽和小姑媽都是在醫療系統,大醫院裡做護士長的,醫療系統是安排不了,可是她們的社交網也相當的大,沒有人說動手術的時候不去找醫院裡的熟人的,她們真要幫忙的話,也很少有人會拒絕的。

大叔叔是當兵復員回來的,混了好幾年沒混到什麼高級別回來。因爲他在部隊裡是文職,級別是要打折扣的。但是復員回來還算可以,是好一個系統好幾家廠的總書記。安排個把人更是沒問題。

外公這家就有點搞笑了。

外婆是在母親很小的時候就死了的,外公又續了弦,找了個後外婆。不巧的是,外公在陳進黎十歲那年也死了。母親的兩個妹妹,大小阿姨,都是後外婆所生。本來就不是很親的了。當時的輿論也很厲害的。可是到了前幾年,連小媽媽將近二十歲的小阿姨也成婚了之後。後外婆居然又嫁人了,找了個後外公。這下這一家子人家可就熱鬧了:後外公,後外婆,同父異母的小阿姨,這樣的關係,咳,全都亂了!陳鶯飛找工作的事情,自然也就麻煩不到他們的頭上。就算是問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真心的去幫。別和陳進黎小姑媽的乾姐姐一樣,在臨考大學的時候坑上他一下就好!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有了一次教訓,陳進黎是怕了。父母是怎樣想的他不知道。不過母親很少去外婆家,還在最後離開S市的時候,再三的叮囑陳進黎:以後一旦有什麼事情需要長輩們幫忙的話,去找大伯就行了,不要去找外婆家。

陳家的家譜,可以上溯到五六百年前。陳家始終是在S市的。五六百年間,S市由一個小鄉村成長爲一個國際都市,人口由上千人成長到千多萬的固定人口,不知道多少的流動人口。到了現在,S市真正的本地人已經很難再找得到了,家譜都丟了唄。唯一的好處,就是在那個清查各家各戶家庭成分的年代,因爲陳家的家譜丟失,因爲陳進黎的爺爺奶奶已經進了工廠,陳家倒是相當的安全。

五六百年間,陳家也起起落落過幾次。只是沒有大紅大紫,更沒有成爲衆矢之的。按說陳家這樣,在S市發展的過程中,看準了時間租地、租房子給人家,就可以有相當的收入。(因爲S市在這四五百年間,人口劇增,升得最快的就是低價了,坐地收成是最好的最簡單的發財方式。S市有不少真正的農民,就在一夜間成了幾百萬戶。1996年在種地,2008年連收入也沒有了,可是有兩套價值百萬的房子。有時候陳進黎也弄不懂他們,爲什麼不賣了房子去外地,或者是相臨的省份,在小鎮上買套20萬的房子,舒舒服服的過上一輩子呢?人啊!又見兩個鄉下來打工的,省着用,說是給兒子蓋房子,討老婆,過日子。也真的想不通。一個孩子,帶大了,供他上學了,工作了。結婚的時候支援他一點就可以了,何必事事爲他計劃得好好的?然後自己到老了,看見自己的銀行存摺上多了幾個零,很高興!可是自己呢?就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啥都沒有享受到,好象感覺還自己這輩子過得還很心安的可悲啊!)但是陳家因爲利益關係,以及家族中人心不齊,還有一些意外的變數,使得陳家在500年間,始終是沒有真正的發展起來!

清代末年,陳家出了一任縣官,下任後家裡也有人當過小官,在S市(當時是縣)擁有了三四百畝地。可是按照習俗,有錢的就自然要討上好幾個老婆才行,這位先人就有五房,到陳進黎爺爺的時候,還能分得清誰是‘幾房’的。陳進黎的爺爺是四房的,當年他的爺爺就沒有分到過多少好處,即使是建婚房,也是不允許高過大房裡的。

再因爲戰亂,陳家的人實際上已經四分五裂了。有去了香港的,也有失去了聯繫的。

但在解放後,號召大家多生。因爲多年的戰亂,陳家也沒剩下多少人了。陳進黎的爺爺就生了7個。奶奶也是因爲生產太辛苦,六十歲就走了。

到了陳進黎上班的時候,陳家的七個,除了小叔叔當時出息不是太大,家裡已經有了一個傢俱公司的副董事長,一個知名大學的副校長,一個電子集團的總書記,兩所大牌醫院的護士長,在進出口檢疫、港務上也有人,還有一個姑父的父親在美國開了間小公司、甚至和某個相當牛X的**子弟世交。第三代裡,又出了一個開服裝廠的,一個銀行業總經理級別的。

如果這個時候,誰懂得利用關係,幾年的時間,陳家就很有可能在S市雄霸一方。

可是沒有人去用。

爺爺是到93歲的時候才作古的,第二代相當的好。

可是第三代就沒有能夠團結起來。終於還是住得很散,沒能握成團。各顧各,最終還是衰敗了。

再由於姜煒的事情發生,本來陳進黎是可以鑽空子利用關係一舉成名的,可現在他就不能再去求親戚了。只有自己靠自己,自己混!

有次和第三代混得最好的,也就是陳進黎的堂兄說:“你賣奶茶?挺好啊!開個兩年,開連鎖,然後成立公司。做兩年就可以上市了,前景很美好啊!”

陳進黎唯有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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