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豪帶着馬曉研到了馬鳳雲名下那家娛樂會所,打從馬鳳雲出事後,這家會所就臨時被李哲豪管理。
李哲豪帶着馬曉研轉了一圈,最後來到會所的貴賓包飯,李哲豪坐在馬曉研對面,從會所的經理那裡接過這家會所的帳目,扔在面前的桌子上。
“曉研,這是你母親這家會所的帳目,你來看看。”
馬曉研拿起賬目,只是簡單地翻了翻,就交給身邊的貝克爾特,親熱道:“親愛的,你幫我看看,我看不明白這些。”
貝克爾特點了點頭,接過那本帳目,翻看起來。
利用貝克爾特翻看賬本的機會,李哲豪對馬曉研介紹道:“曉研,這家會所是你媽媽留下的唯一產業,應該價值在一千多萬。但你媽媽曾經欠下大約五百多萬,如果你想繼承的話,需要首先還清這筆欠款。怎麼說咱們都是自家人,我知道你生活在法國,如果你想繼續經營這份產業的話,我可以幫你打理,但按照目前的經營狀況,可能你一個月能拿到十幾萬,而且這個數還不穩定,畢竟生意這東西不好說。當然,如果你想拿一筆現款的話,我可以託人把這家會所變賣。”
馬曉研翹起腿,冷笑道:“姨父,我記得我的媽媽很有錢,貌似名下產業不僅如此吧,是不是姨父把其他的產業都獨吞了呢?”
“曉研,你這話怎麼能這樣說。你這些年都沒在國內,不瞭解這裡的情況。這些年望海市的經濟並不是很景氣,尤其是搞娛樂行業的,這競爭很激烈。不要說你的媽媽,就我的那些產業都不好。咳,你不搞經營,不瞭解這經營的苦處啊。”李哲豪一臉無奈,苦笑道:“就你媽名下這點產業還是我幫她保住的,我借給你媽很多錢,咳,都是親戚,也沒想要回來。現在你媽去了,我更不能跟你提我借給你媽的那些錢,就算了吧。至於你媽欠別人的錢,我也沒辦法,你總不能讓我還吧,你說是不是。咱們都是親戚,我沒必要騙你。其實,你有了四五百萬在國外也能生活得很好,你自己想想吧。”
馬曉研冷哼道:“姨父,你這話說得可是真好啊,反正我媽也不在了,全憑你一個人說了。”
李哲豪心裡冷笑道:“你這個死丫頭,如果不是紫燕反對的話,我一分錢也不分給你,礙於紫燕,我沒辦法才分給你五百萬,你就知足吧。要是再這樣鬧下去,我讓你離不開望海市。”這李哲豪心可是夠狠,所謂無毒不丈夫,如果他不心狠,也混不到今天這地步。李哲豪打着哈哈笑道:“曉研,我不會騙你的。你看我經營這樣大的集團公司,沒必要爲了一點錢騙你,你說是不是?”
這時貝克爾特已經看完了帳目,他把帳目放到桌子上,側頭和馬曉研說道:“按照賬目上看,這家會所的經營狀況問題很大,按照投資角度來看,沒有任何值得投資的價值。愛麗絲,我給你建議就是放棄這家會所。我可以爲你搞別的投資,目前我正和法國政府合作,到時候我保證我的投資項目會賺來大筆資金,而你將會獲得一生都用不完的錢。”貝克爾特剛說到這裡,忽然止住了口,他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表情有些不安。
“愛麗絲,我想暫時不要談這件事情了,不如我們去逛逛街。”貝克爾特一改往日紳士風度,拉起馬曉研的手,對李哲豪說聲抱歉,感覺像是逃一般離開了貴賓包房。貝克爾特這些反常地表現被李哲豪看在眼裡,李哲豪心頭一動,似乎貝克爾特在刻意隱瞞着什麼。李哲豪一招手,叫過來李天鵬道:“天鵬,我感覺這法國人來望海市的目的不是這樣簡單,你想辦法去他住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我去再和他聊聊,我要套出他的秘密。”
李天鵬點了點頭,打開包間的門,就看見追風正站在門外。李天鵬招呼追風道:“走,我們辦事去。”
追風沒有說話,跟着李天鵬離去。
按照李哲豪的吩咐,李天鵬帶着追風到了貝克爾特入住的國際大酒店。在之前,貝克爾特曾經提過他所住的總統套件,因此李天鵬和追風並不費力氣就到了總統套間的門口。
開鎖對於追風來說並不是難事,這也是李天鵬帶追風來的主要目的。追風花了將近十分鐘纔打開鎖,他的開鎖手段比葉凌飛可要差多了,要是讓葉凌飛來開這鎖,絕對不會超過五分鐘。
李天鵬和追風走進總統套間,追風留在門口隨時探聽外面的情況,而李天鵬則溜進了臥室。他剛進入臥室,剛巧看見貝克爾特的筆記本放在酒店的桌子上,密碼箱扔在牀上。看樣子是貝克爾特和馬曉研出來時,忘記收拾起來,遺忘在桌子上。
李天鵬打開筆記本,很快就登錄上WINDOS操作系統。李天鵬點開我的電腦,就看見上面只有C和D兩個分區,不假思索地進入D盤。
D盤裡面放着幾個文件夾,有合同文件夾、項目文件夾等五個文件夾。李天鵬一次打開合同文件夾和項目文件夾,發現都是貝克爾特以前所做的項目,其中有和英國政府合作的消防、反恐的大項目,也有和法國政府合作的有關法國政府的全球採購,甚至李天鵬還發現法國政府和貝克爾特簽訂的有關法國埃菲爾鐵塔維護和經營的轉讓合同。
“不會吧,難道法國政府連埃菲爾鐵塔也想賣掉?”李天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埃菲爾鐵塔是法國的象徵之一,怎麼可能把埃菲爾鐵塔也賣掉,這引起了李天鵬濃厚的興趣,他趕忙打開合同仔細看了起來。看完之後,才明白過來,並非是法國政府賣掉埃菲爾鐵塔,而是一種轉讓。
因爲法國政府財政出現赤字,對於每年維修埃菲爾鐵塔的巨大費用支付不起,這纔想到要通過轉讓艾菲爾鐵塔的營業權以達到維護埃菲爾鐵塔的目的。合同註明貝克爾特需要每年對埃菲爾鐵塔出資維修,而對應的就是貝克爾特擁有經營權,就是每年遊客參觀埃菲爾鐵塔的收入劃歸爲貝克爾特,同時,法國將會授予貝克爾特貴族身份。
“搞了半天,原來貝克爾特的貴族身份是這樣得來的。”李天鵬心裡不屑道,“這小子運氣好,竟然能搞到這種大項目。”
李天鵬又把鼠標點開了那個標註機密的文件夾,等點開文件夾後,卻發現裡面一個文件也沒有。
“奇怪,怎麼會沒有文件?”李天鵬很奇怪,他又點回文件夾,越看越感覺有問題,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很快調整到可以看見全部文件的模式,這次果然看見了很多的文件。
“哼,這個法國佬真是夠笨的了,以爲這樣就能保住秘密嗎,真小看我了。”李天鵬在爲自己的聰明而暗暗得意,他慢慢點開那些文件,當他看見那些文件內的內容時,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起來。
李哲豪和貝克爾特在一起遊覽望海市,這貝克爾特有意迴避他的生意,只是談論着他在國外的見聞,越是這樣,越讓李哲豪感覺這其中有問題。
偏偏這時候,李天鵬的電話打了過來。李哲豪故意和貝克爾特拉開一段距離,聽着李天鵬把他發現的情況告訴李哲豪,當李哲豪聽到李天鵬發現的貝克爾特正在搞的項目後,也和李天鵬有同樣的反應,這太不可思議了。
……
葉凌飛在野獸的那家保安公司一直待到中午,這期間周欣茗打電話過來,告訴葉凌飛那具屍體已經被證實身份是一名叫小雷的黑風幫的打手。雖然電話裡周欣茗沒當面提醒,但語氣中還是暗含着讓葉凌飛多加小心,不要再幹類似的事情了。
葉凌飛答應下來,緊跟着葉凌飛就追問周欣茗現在在哪裡,他很想見周欣茗。但周欣茗卻告訴葉凌飛此刻她不方便,因爲出了這樣大的案子,按照慣例必須召開會議,她現在正在警察局準備開會。
既然周欣茗出不來,葉凌飛也只得壓下來心頭的慾火,覈計等周欣茗方便時,再找周欣茗纏綿一番。
葉凌飛沒和野獸、野狼一起吃飯,現在葉凌飛儘可能不讓更多人發現他和野狼、野獸之間的關係,而且這兩人還有事情要辦,按照葉凌飛的意思,那名單上面的人都必須砍掉右手,雖說這似乎有點殘忍,但對於葉凌飛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葉凌飛從世界大廈走出來,步行了十幾米,到了街邊,站在街口拿起一根菸,剛想點着,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女孩子的喊聲,“有人搶劫了。”
葉凌飛回頭一看,只看見一輛摩托車正高速從身後駛過來。摩托車上坐着兩個人,前面一人戴着頭盔駕駛着摩托車,後座坐着那名同樣帶着頭盔的男人手裡拿着一個女式包。在摩托車後面,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正一瘸一拐喊着搶劫。
“管,還是不管?”葉凌飛站在街邊遲疑着,他看清楚那名喊搶劫的少女正是那名新亞集團總裁秘書鄭可樂,葉凌飛對於這名少女並沒有太多好感。可能是鄭可樂那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讓葉凌飛不怎麼願意和這名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女孩子有所接觸,現在讓他遇到這事兒,葉凌飛反倒不是很想管。
但想到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同事,更何況還是一名女孩子,被人搶劫不管的話,總感覺出於男人的角度說不過去。葉凌飛把煙扔在地上,疾步走到街上,就在那輛摩托車急速衝過來時,葉凌飛一個健步竟然躍向那輛摩托車。
駕駛摩托車的人怎麼也想不到還有人敢這樣阻攔自己,就被葉凌飛一幢,這輛摩托車側着倒了下去,那名駕駛摩托車的人和後座的那個人跟着摩托車滑倒,在大街上滑了十幾米。
而葉凌飛卻感覺自己肩頭一痛,剛纔那一下碰到了他肩膀的槍傷。葉凌飛趴在地上沒動,這一下子摔得不輕,葉凌飛需要調整一下,他相信那兩名搶劫的人短時間內也爬不起來,跑不了。
鄭可樂一瘸一拐追了過來,她首先直奔着葉凌飛而來。剛纔那一幕她都看在眼裡,心裡對這位幫了她大忙的人十分感激,這纔不顧自己被搶劫的包,先來看看這位幫自己的人有沒有事情。
當鄭可樂看清楚這幫她的男人竟然是那名好色的主管時,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扶葉凌飛。但很快就想到這名好色的主管恰恰是幫她的人,趕忙去攙扶葉凌飛。卻沒有料想她剛一碰葉凌飛的肩膀,葉凌飛就咧着嘴脣,表情有些痛苦。鄭可樂以爲是剛纔那下撞的,連忙說道:“對不起。”
“和你沒關係,這是我的舊傷,就是剛纔碰了一下。”葉凌飛沒用鄭可樂扶,自己站起來。他看了看鄭可樂,說道:“看我幹什麼呢,又不是我搶了你的包,還不過去拿你的包。”
經葉凌飛這一提醒,鄭可樂才反應過來,一瘸一拐走到那兩名劫匪跟前。
就在那輛摩托車摔倒時,後座上那名拿着包的匪徒因爲本能反應,已經把包順手甩了出去,落在街上。鄭可樂把包撿起來,查看着包裡的東西。
而葉凌飛也已經走到那兩名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匪徒面前,擡起右腳,把最面前那個搶包的匪徒一腳踹中小腹上,那名劫匪立馬飛出一米多,重重摔在地上。
另一名帶着頭盔身材偏瘦的劫匪被葉凌飛一把提起來,舉了起來,一把摔在柏油馬路的路面上。
“哎呀!”那名劫匪發出一聲慘叫聲。
鄭可樂正在檢查自己的包,聽到這聲慘叫聲後,忽然奔了過來。這時候葉凌飛已經擡起腳,打算對着那名劫匪的肚子來一腳,卻聽到鄭可樂說道:“不要。”
緊跟着鄭可樂到了那名劫匪面前,把那名劫匪的頭盔拿下來,一看傻眼了,脫口問道:“是你!”
那名劫匪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染了一頭黃毛。剛纔摔得不輕,他正呲牙咧嘴叫着,當他看清楚鄭可樂的臉後,張着大嘴,也顧不得疼痛了,爬起來,撒腿就跑,那個速度簡直讓人驚歎,就連葉凌飛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摔了這小子一下,怎麼跑起來比兔子還要快。
這小子一跑,他的同伴也從地上爬起來,他們倆人連摩托車也不要,拼命跑上人行道,跑進人羣裡去了。
“臭小子,跑得挺快的。”葉凌飛壓根就沒有想追的意思,這年頭這種事情多了,他又不是警察,沒有必要管這種事情。再加上他跟鄭可樂又不熟,這已經是幫鄭可樂的忙了。葉凌飛看見鄭可樂拿着包站在大街上,他撇了撇嘴,轉身就走。既然人家看他不爽,葉凌飛也沒有必要死皮賴臉地要和人家說話。葉凌飛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的鄭可樂輕聲說道:“謝謝你,葉經理。”
“搞了半天這丫頭還是懂得一點人情。”葉凌飛本以爲鄭可樂不會說謝謝呢,卻沒有想到她還會對自己說謝謝。心裡感覺這冷漠的女孩子還是不錯的,至少還懂得禮貌。他轉過身來,淡然地說道:“不用謝了,只要你在公司別說我壞話就行了。有時候人不能只看表面就定下一個人好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葉凌飛轉過身來,打算離開這裡。但他剛一轉身時,就聽到背後的鄭可樂哎呀叫了一聲,緊跟着就摔在路面上。
這人就是這樣,在最着急之下,總能發揮出人的最大潛能。這鄭可樂剛纔被飛車黨搶了包,和那名劫匪爭奪包時,被對方狠狠推倒在地上,崴了腳。當時,她滿心只顧着追那兩名劫匪,哪裡顧及她的腳崴了。結果這樣以來,反倒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腳疼,但現在包也奪了回來,這一動才感覺腳踝劇烈的疼痛,根本不敢動,她一下子沒站穩,就摔在地上,手裡的包也甩了出去。
葉凌飛聽到背後的鄭可樂的叫聲後,又轉過身來,一看這架勢,微微嘆了口氣,反過身來,走了幾步把那包又拾起來,緊跟着到了鄭可樂面前,嘴裡嘟囔道:“你說女孩子拿個破包乾什麼,有屁用。”
葉凌飛這嘴裡嘟囔着,彎下腰,攔腰抱起鄭可樂來。這鄭可樂事先沒有準備,就連她男朋友都不能隨便碰她,更何況被一名男人攔腰抱起她。這鄭可樂一急,嬌聲喝道:“放下我!”
葉凌飛聽到鄭可樂這話,也沒客氣,把兩手一鬆,撲通一聲,鄭可樂那比普通女孩子高翹許多的臀部一下子撞在地上,疼得鄭可樂尖叫一聲。
葉凌飛攤開手,作出一個無奈地手勢來,他很無辜地說道:“和我無關,是你要我放下你的,我只是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