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和彭曉露倆人晚上就住在醫療室,有一名女軍醫在值班。彭曉露右手平放在牀邊,藥液從掛在上方的吊瓶順着輸液管流進她的右手血管裡。她側躺着,右臉壓在枕頭上,兩腿緊閉在一起,那雙如同秋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望着葉凌飛。
“喂,睡着了沒有?”彭曉露問道。
葉凌飛搖了搖頭,他也側過身來,嘴裡說道:“不過,我想我快睡着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剛纔在外面還很冷,現在就感覺全身很熱,頭痛得要命,我想我是發燒了!”
“什麼叫你想啊,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感冒了!”彭曉露看了一眼那坐在另一頭那名女軍醫,就看見那女軍醫右手拄着臉頰,坐在桌子前,看樣子是要睡着了。不過,她忽然一晃,又醒了過來。彭曉露就在這個時候招呼那名女軍醫過來,讓那名女軍醫看看葉凌飛此刻的狀況如何。
其實,就算不檢查,也知道葉凌飛得了嚴重的感冒。那名女軍醫擔心一個吊瓶不夠,等葉凌飛打完這瓶吊瓶後,又給葉凌飛掛了一瓶吊瓶。
比起葉凌飛來,彭曉露主要就是消炎。等她打完這瓶吊瓶後,那名女軍醫拔去彭曉露的針頭,嘴裡說道:“彭教官,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
這彭曉露走路不方便,要是想上衛生間之類,必須有人扶着照顧。這女醫生就是指的這件事情,那彭曉露心裡清楚,嘴裡說聲謝謝,就又轉向葉凌飛。彭曉露心裡感激葉凌飛,再加上剛纔在山裡和葉凌飛那親熱之後,再看葉凌飛就不像以前那樣了,只是彭曉露不想提山裡的事情,現在想想,她都感覺面紅心燥。
葉凌飛打了一瓶藥水後,感覺好了些,只是他的身體比較疲憊,本想等這瓶藥水打光後,再睡覺,卻哪裡想到不知不久地就漸漸閉上了眼睛,竟然睡着了。
還是彭曉露發現葉凌飛的藥水要打光了,叫過來女醫生,拔去針頭後,彭曉露讓那名女軍醫先去睡覺,她要是有要求會叫那名女軍醫的。
彭曉露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凝望葉凌飛好一陣兒工夫,才感覺上下眼皮在打架,實在熬不住了,才昏昏得睡過去。
當她再醒過來時,天還沒有亮,隱約聽到外面有人跑步時喊出的嘹亮的口號聲。彭曉露再一看對過的病牀,已經空無一人了,葉凌飛已經沒有躺在病牀上。彭曉露不清楚葉凌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睡得太實,沒有聽到葉凌飛離開的聲音。
彭曉露這一醒過來,那名女軍醫趕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彭教官,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沒有什麼事情!”彭曉露說着坐起來,嘴裡說道:“葉凌飛呢?”
“哦,你說葉先生啊,他剛剛出去了,我看十有八九是去上廁所了!”那名女軍醫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一笑起來,臉上有淺淺的酒窩,她笑道:“我就看見葉先生是急着衝出去的!”
彭曉露一聽,呵呵笑道:“昨天晚上他可是打了兩瓶水,怎麼能不上廁所呢!”
“彭教官,你笑起來真好看!”那名女軍醫這樣一說,彭曉露收起笑容,問道:“難道我以前很少笑嗎?”
“我是沒有看見彭教官你笑,我來這樣久了,都是看彭教官繃着臉,那樣子很嚇人,我都不怎麼敢和彭教官說話!”那名女軍醫說道,“我剛纔看彭教官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彭教官,我總算明白你爲什麼不笑了,如果你總笑的話,那些士兵都沒法訓練了!”
彭曉露雖說嘴上沒有說,但她的心裡卻很高興,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聽到讚美。這個時候,葉凌飛從外面回來,一走進來,就對彭曉露笑道:“你醒了啊,我還以爲你要睡到大天亮呢!”
彭曉露儘量板着臉,說道:“我沒有睡到大天亮的習慣!”
“我要回去洗個澡,曉露,想吃什麼,要不要我給你端過來?”葉凌飛問道。
“不要,我自己會處理!”彭曉露儘量用一副往日的樣子和葉凌飛說話,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葉凌飛那是什麼樣的人,聽彭曉露說話的語氣就聽得出來彭曉露是想故意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葉凌飛心裡好笑,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說能忘記就忘記得嗎?
葉凌飛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醫療室。眼看着葉凌飛就這樣走了,彭曉露咬了咬嘴脣,似乎心有不甘。她下了牀,雖說左腳有些腫了,但不像昨天晚上那般疼,在那名女軍醫的攙扶下,也走了出去。
外面正在出操,葉凌飛本想去洗澡,但考慮身上有傷,就直接回了營房。安琪和天使和狼牙的人正在跑步時,瞧見葉凌飛一個人從醫療室出來,回到營房。安琪對天使說道:“我先回去了!”
“怎麼了,你不跑步了?”天使說道,“難道你有什麼私事?”
安琪低聲在天使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天使抿着嘴微笑不語。安琪離開了隊列,朝營房跑去。
等她來到葉凌飛宿舍門前時,就看見葉凌飛的宿舍門開着,葉凌飛只穿了一條內褲,正在換衣服。安琪連門都沒敲,邁步走了進去。
葉凌飛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身一看,只看見安琪出現在他身後。葉凌飛嘴裡抱怨道:“安琪,你怎麼偷偷摸摸跑到我後面來了,你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嗎?”
安琪的目光掃過葉凌飛的身體,嘴裡問道:“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怎麼身上會有傷?”
“說來話長!”葉凌飛拿過來背心,穿在身上,他坐在牀上,套着長褲,對安琪說道:“我昨天晚上和彭曉露比賽去了,結果我們倆人都從山上滾下來,大半夜得纔回來,怎麼樣,安琪,這個回答滿意嗎?”
安琪挨着葉凌飛的身邊坐着,嘴裡冷哼道:“我看不這樣簡單,我纔不相信你好端端得半夜會和那名女教官去比賽,我看十有八九是出去約會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女教官確實討人喜歡,尤其是性感的屁股,就連我都動心了!”
葉凌飛看了安琪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嘴裡說道:“安琪,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這個丫頭腦袋裡面想些什麼,張口閉口都是女人,難道你的性取向就不能正常一點?”
安琪伸出兩手,摟住葉凌飛的脖子,嘴脣湊到葉凌飛的嘴邊,帶着妖媚的意味說道:“誰讓我喜歡的男人不喜歡我,我感覺孤單寂寞,當然要找女人了!”
“你這個丫頭,沒有看見我受傷了,還和我玩勾引!”葉凌飛根本就沒有理會安琪的勾引,伸手推開安琪,嘴裡說道:“要玩也等我傷好了!”
安琪哈哈大笑起來,盡顯她那野性氣息,嘴裡說道:“撒旦,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我也知道,你現在可是麻煩不斷。”
“知道就好!”葉凌飛這時候已經穿好衣服,他站在安琪面前,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讓我瞧瞧!”安琪說着伸手幫葉凌飛整理着衣領,端詳一會兒,才點了下頭,說道:“這樣我看挺好的!”
“走吧,先去吃飯,肚子很餓!”葉凌飛說道。
葉凌飛和安琪都吃完早飯,那些士兵纔出操完畢過來吃飯,葉凌飛和安琪向營房走去,邊走,葉凌飛邊說道:“安琪,你說這裡的生活怎麼樣?”
“一般吧!”安琪心不在焉地說道。
“小丫頭,你想什麼呢?”葉凌飛問道。
“我想你昨天晚上是當‘舉人’還是‘進士’了!”安琪說着轉向葉凌飛,上下端詳着葉凌飛的臉,看得葉凌飛莫名其妙的,他嘴裡嘀咕道:“什麼舉人、進士,亂七八糟的!”
安琪呵呵笑道:“我說撒旦,你還裝,你能不懂!”說道這裡,她忽然用手捅了一把葉凌飛,嘴裡說道:“撒旦,昨天晚上幽會的對象來了,要不要我避一避啊!”
葉凌飛擡眼望去,就看見彭曉露在那名女軍醫的攙扶下,正走向餐廳。彭曉露雖說走得很慢,但她的腳明顯比昨天晚上要好了很多,至少能自己走路了。葉凌飛瞪了安琪一眼,嘴裡冷哼道:“你別亂說話!”
“我怎麼亂說話了,事實就是這樣!”安琪說道,“你不要以爲就我知道,整個狼牙的人都知道了,今天早上老虎他們還提這件事情呢,都說撒旦你強悍,這剛來,就和這邊的女教官好上了,他們可是在這裡待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瞧見那名女教官的笑臉!”
“人言可畏啊!”葉凌飛搖着頭,顯得頗爲無奈。彭曉露已經來到葉凌飛面前,她那俏麗的眼睛看了葉凌飛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挪開,朝餐廳走去。
“曉露!”聶軍這時候忽然跑了過來,聶軍在經過葉凌飛身邊時,忽然帶着仇視的目光冷冷掃了葉凌飛一眼,這微妙的變化全被安琪瞧在眼裡,安琪低聲笑道:“撒旦,看起來,你有情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