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素來多山寡水。
自古以來,就有是十萬裡大山之稱!
按照古時的風水說法,據說華夏的龍脈起源於崑崙,龍脊之地卻就是在這一片十萬裡大山之內。
近兩年來央視主動掀起古董熱,一時間民間裡面,古董也大肆興起。
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作爲中華之脊的腹地,秦川自古來便是帝王陵墓的首選之地。
傳聞說凡是居住在秦川腹內的山民,家家小小,無論富裕的貧困的,手頭內總有一兩件古董,是在大山內淘出來的。
據說有一些在淘青頭(文物)的商人,就愛來這等地方,在村民家裡面藉口討水喝,然後打量山民內的瓶瓶罐罐等等東西,每次都必有所收穫。
是以這山腹之內,時長有說着一口南方口音的蠻子,來到裡面做“淘貨”。
古時的秦川自宋起,自是匪患之地,若是起兵造反,或者山匪等反叛之患,最爲少不了的就是這等地帶。
之所以如此,只因爲此地民憤彪悍,再者山高皇帝遠,大山深處,不近人煙,有法也很難管得着,這山川等地又除了務農之外,少有其他商路可走。
古時,在此居住的山民若是逢上不好的時節,一年下來顆粒無收,管不飽肚子,自然需要鋌而走險,搶劫過往的商人討口飯吃。
近年自二十一世紀以來,科技發達,這種情況稍微好了點,可是這各地的人也難免有好有壞,有些人好吃懶做,又有好賭的勾當,難免不會做出一些鋌而走險的勾當,爲自己博得兩個賭資和飯錢,來勉強度日。
……
一輛從秦川市,行往小王寨的大巴車上,正在盤山道上緩地開着。
開車的人是一個俊俏的女子,雖說皮膚略黑了點,但是生的卻是濃眉大眼,身上也有兩股嫵媚的勁子很是好看,那豐乳肥臀的身材,一看就是生兒子的種。
這女子常坐車在秦川市來訪的山民也到認識,王長貴家的俊俏媳婦,叫做李春花,是小王寨上旁邊的一戶山裡人家,兩人自小就結識,等兩人到成了成婚年齡,水到渠成結合在了一起。
這輛大巴車,原本是王長貴在秦川市的公交公司承包來的,每個月上繳個百八十來塊錢,不包油錢,不包維修,租來給王長貴幹的。
通常都是王長貴跑車,但是近日鄉里們的人到是聽說了,這王長貴早在三個月前,在山裡面挖些山筍吃,從山上頭下來了一隻人熊,將王長貴給舔了。
雖說王長貴僥倖淘得了一條性命,可回到家內無人醫治,再者山高地遠,最近的市區離小王寨又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更別說山路兇險,馬路旁邊路燈都沒有,一不小心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只有最熟悉這條路的老司機纔敢上路。
可整個小王村裡面會開車的也就王長貴一人,黑燈瞎火的村裡,會開車的人也不回村,上哪找人去?
是以沒捱到天亮呢,王長貴在牀上就一命嗚呼了。
她家媳婦春花在城裡面飯店打工,等回來的時候,王長貴的屍體都已經涼了。
公交公司將車包給王長貴是按年份來的,王長貴包了一年就得付一年的錢,別管你人死不死,都得交錢!
王長貴死了這輛閒置的車,月月都得向上交錢,這個窟窿,李春花做服務員的千把來塊錢可怎麼補?
沒有辦法,李春花只有自己來開,好在王長貴素來疼自己的俊俏媳婦,沒少教李春花開車,李春花也考過駕照,車開得也是熟練,走在路上也沒有出多大的岔子。
這一日李春花照常出車,車載到半路上,到了渡口橋那裡李春花看到幾個三四十歲的人,在對着他招手,示意停車。
李春花一見這幾個人,心中就有一堵,原來這幾個人是渡口村旁邊小李家的幾個流氓混混。
小李家原本就是李春花家的本家,後來李春花隨着家人遷移才搬出去的,可是平日裡來走親戚什麼的,這幾個流氓李春花到也聽說過,也認得,耳熟能詳的很,都是些壞種。
李春花也不踩剎車,就打算將這幾個人給放下。
這幫人看車子行來的時候,光看車牌號就知道是王長貴家的車,他們這幾個人也知道,最近王長貴走了背運讓人熊給舔死了,他們都幸災樂禍的很。
因爲李春花人如其名,是他們小李家的村花,一個村花讓一個外姓的人給佔了,這幾個人當然不爽咯。
可是王長貴年輕力壯,秦川山裡的人脾氣也彪悍,也是一言不合就敢提刀乾的那種人,這幾個流氓可不敢招惹李春花,如今王長貴去了,他們這幾個人哪能不惦記?
一個地痞看李春花竟大幹不停車,他罵了聲“操”,竟然不要命的用身就去欄車子,李春花嚇了一跳,急忙踩下了剎車。
慣性的作用下,將車內一些打瞌睡的乘客的頭都撞在前座上,撞得不輕,有些人當場就罵道:“哎喲,怎麼開得車呢?”
有人還要聒噪,但是會拿幾個流氓已經推開車門上來了,幾個準備說話的老鄉,見這幾個活閻王立馬就閉嘴了。
車上上來的一共三個人,爲首的叫做李廝,今年三十四歲,無業遊民,家裡就只有兩畝薄田,還讓他借了高利貸的錢,逼急了沒辦法,將這兩畝田給抵了出去。
李廝母親就指望這兩口薄田和兩個老母雞過日子,這廝將地抵出去的當夜,還將老母雞偷摸着殺了,熬了雞湯,他母親氣得當場就背過氣,去了……
此人劣跡斑斑的事多不勝數,這方圓二十幾裡的村莊和這條馬路上的人,還真沒有人不認識的。
李廝旁邊是一個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人,這人叫做李桂,沒啥大文化,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家裡不比李廝好哪去,五年前去城裡打工也不好乾幹活,將老闆的兩個大元寶給偷了,給抓局子裡了,去年才放回來,和李廝認識後,就混在了一起。
最後一人年輕點,看樣子也就剛成年。
他父親得了肺癌死掉了,他母親扔下他跟一個外地的改嫁了,從小吃百家飯長大,也沒個正式的名字,後來遇到李廝,就和李廝混在了一起。李廝開了個玩笑說這廝長得跟個老二一樣,於是所有人都叫他李老二了。
三人一上車之後,李廝就賊溜溜地看着李春花,他湊近了正駕駛坐上,一張臉近乎要探在李春花的俏臉上,李春花避開頭躲過,李廝噴着酒氣笑道:“怎麼的姐們,要撞死你哥啊?你哥剛纔差點沒把腸子給嚇出來,你也不讓老哥我親上一口,補償一下?”
李春花有點厭惡地說道:“李哥那麼多人等着呢,你可別耽誤人家開車,我還有一趟車要跑,等到了時間還得去公交公司那裡登記,這裡有攝像頭,如果你把事給耽誤了,公交公司怪罪下來了,可得拿你是問。”
李桂踹了一個破爛的座位,罵道:“就這輛破車,還他媽有攝像頭?老妹你來給哥指指攝像頭在哪呢?真當全世界的人就你一個進過城?攝像頭長什麼樣的,老哥比你清楚,媽的,當初老子就是被攝像頭給抓的!”
座位上一個裝睡的男人,被這一踹嚇了一跳,不過愣是沒有睜開眼。
李廝一張滿是酒氣的嘴,拐了個彎,就要往李春花嘴上貼,李春花嚇了一跳,急忙別過嘴去,用手掌將李廝推得一個趔趄,李廝呵呵一笑也不在意。
最後一個上來,也是最小的那個李老二,拽了拽李廝的衣服,往最後面一個靠窗的位置指了指,李廝回過身來,朝着那個位置看了一眼。
一個年輕男人,戴着鴨舌帽正在睡覺。
李廝這一行人上車也不是專門找李春花的,主要是因爲他們最近手頭緊,想要找一頭“肥羊”開宰,給自己撈點外快。
這個被鴨舌帽蓋着的年輕人,僅僅露着一個嘴巴和下巴。
但是光看下巴,露在外面的肌膚就白的厲害,城裡的姑娘都不見得有這年輕人白。
李廝大字不識兩個,但是廝混了那麼久,眼色還是有點的。
一般像這麼白的年輕人,肯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不就是在上學或者辦公室上班的,反正至少要比這幫土裡土氣的村民有錢的多。
最重要的是,年輕人身邊放着一個半人多高的登山包,登山包鼓鼓囊囊的,在看年輕人打扮,像是一個登山的什麼友?
李廝尋思了一陣,好像叫做驢友。
這種驢子什麼的友,都是一羣富豪閒着沒事找罪受的人,反正都是挺有錢的,在這種人身上鐵定能夠撈到很多。
李廝眼睛當場就發熱了,也不顧李春花,掉頭就像後面走去。
車子開始緩緩開動,李春花舒了一口氣,她從後視鏡內看到李廝等人朝着那個年輕人走去,李春花心中忽然一陣慌亂。
她見這個年輕人上車的,看上起來也就和她一般大小,可能還年輕一點,那張蒼白但棱角分明不帶有任何鋒芒的臉龐,給了李春花很大的印象!
可以說這是李春花見過最帥的男子,然而這個男人被李廝這幫人盯上了。
李春花心中忽然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