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闖進家裡,不僅打攪了秦昊和兩個女子的好事,更是平白無故的揍了秦昊一頓,這口氣叫秦昊如何咽得下去?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人生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等兩個昏厥過去的女人醒來後,早已不見秦昊了。秦昊絲毫不顧兩個女人的死活,回往秦家別墅。
家中的保鏢看着秦昊氣沖沖的進門,知道他心情不爽,誰都不敢上前搭話。坐在客廳裡的秦昊越想越氣,大發雷霆,桌上的水杯摔碎了好幾只。
“陸風!陸風!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秦昊怒吼着,說出了陸風的名字,臉上浮現的濃烈殺意把保鏢們嚇得低頭不語。
一個身材矮瘦的三十來歲的男人,走到了秦昊身邊,淡問道:“少爺,陸風他又惹您不高興了?”
男人名叫齊河,相當於秦家的謀士,不單在生意上給秦昊的父親出謀劃策,在生活方面,他的主意和計策往往能讓秦昊言聽計從。
因爲此前陸風和秦昊有過爭執,只不過那時秦昊派人襲擊陸風不成,還差點吃了啞巴虧,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齊河很清楚的記得陸風這個名字,印象頗爲深刻。
在申城這塊土地上,敢跟秦家公子作對的,一個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陸風是其中一個,如今又聽得秦昊怒不可遏的吼叫,齊河心知秦昊和陸風之間的大戰在所難免。
秦昊站起身憤怒的瞥了一眼齊河,指着齊河怒道:“你馬上去給我查!我要最詳細的資料,這小子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家裡有多少人,父母是幹嘛的,通通給我查出來!”
齊河癟着嘴,臉色有些爲難,眼珠子一轉,陰笑道:“少爺,您先消消氣,陸風連一隻螞蟻都算不上,您何必動怒呢?”
“你是不知道啊,他居然來……”秦昊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眼神有些閃躲,他差點把今晚發生的情況說給了齊河聽。
父母是不知道秦昊那處秘密住宅的,況且今晚又是跟兩個女人玩激情,這件事要是說給齊河聽,傳到父母耳朵裡,他的面子掛不住。
心裡滿是怒氣,卻又無處發泄,甚至還不能說出實情,秦昊漲紅了臉,又砸碎了一個杯子。
齊河無奈的回道:“少爺,上次我們就查過了啊,您忘了?陸風的資料幾乎是空白的,我去派出所找熟人都查不到。”
秦昊若有所思的回憶起當時的一些情況,確實讓齊河幫自己查過陸風的底細,可獲得的信息少的可憐,只知道陸風的名字和年齡,大約三四個月前來到申城,無正當職業。
其他的關於陸風的背景情況,秦昊想盡各種辦法都沒辦法探查到,至於陸風背後有什麼靠山,老家是哪裡的,一無所知。在齊河印象裡,這個陸風就好像從天而降的一樣,能把身世背景隱藏的滴水不漏的人,一定非同小可。
“那你說怎麼辦!?動他我們的人不是對手,不動他我睡都睡不安穩!”秦昊怒然道。
齊河摸了摸下巴上那一縷銀白色的鬍鬚,老謀深算的問道:“少爺,您真的非要除掉陸風不可嗎?”
“廢話!”秦昊怒視天花板,憤憤不平道,“申城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老子不能讓他在申城混出名堂來!現在騎到老子頭上拉屎了,殺他十次都不爲過!”
“少爺,小聲點,老爺在樓上。”齊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一雙充滿睿智氣息的眼眸裡似是在糾結。
在秦家當了十多年的管家,齊河對秦昊和他父母的稱呼都沿用古代名門望族中下人對主人的稱呼,有些復古的意味。
聽到父親在家,秦昊立馬變得臉色,悄無聲息的上了樓。
轉身之際還不忘叮囑齊河道:“你聽好了,快去給我想辦法,不管用什麼方法,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陸風!”
“好,我知道了,少爺放心吧。”齊河鞠了個躬,滿是恭敬的語氣道。
陸風焦躁不安的心情等待了一天,時間變得格外漫長,傍晚太陽落山,開着那輛刺刀的老式桑塔納前往木家。
小區門口守衛森嚴,保安再三盤問了陸風的來意和基本信息,才肯放行。汽車開到了木家別墅門口停住,下車的陸風表情裡多了些不安和猶豫。
懷着對木輕語滿滿的擔憂,陸風心裡暗道:不管了!先讓木老知道輕語失蹤了,看看他的態度和反應再想辦法!
保姆領着面色凝重的陸風走到了客廳裡,木紅景穿着一身褐紅色的練功服,看樣子剛剛打完太極,腳下一雙黑色布鞋,沉穩的腳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陸風不知如何開口,糾結的看着木紅景。木紅景表情平淡,朝陸風招了招手,陸風走向了一層角落的那間客房。
似乎並沒有對陸風的到來感到意外,木紅景的冷淡反應讓陸風心裡愈加忐忑,心裡猜測道:木老到底知不知道輕語不見了!?
陸風端端正正的站在靠牆的位置,坐在實木座椅上的木紅景擡頭看了看陸風,平和的語氣道:“你來是爲了輕語的事吧?”
“叔叔!”陸風瞬間驚愕的眼神看向木紅景,懷疑的語氣道,“你都知道了!?”
“恩。”木紅景點頭應聲道,臉上仍是雲淡風輕的平靜感,絲毫看不出他因爲女兒的失蹤而焦急或是憤怒。
陸風心中無限驚異,驚歎木紅景的這份沉穩,心頭暗暗讚歎道:輕語失蹤了還能這麼淡定?!這老頭子太可怕了!只有真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纔會把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看淡,木紅景心裡在爲女兒的安慰擔憂,表情裡卻看不出半分的緊張和焦慮。
“說說你的想法,我知道你有話說。”木紅景的言辭極爲含糊。
陸風低了低頭,由衷的自責語氣道:“是我沒保護好輕語,請叔叔原諒!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會把輕語找回來的!”
木紅景微微擺了擺手,臉上不喜也不怒,淡漠語氣道:“接着說。”
臉上盡是沮喪的情緒,陸風皺眉道:“叔叔,我接到消息的時候,輕語已經不見了,她辦公桌上有一封威脅信,我覺得有人蓄意綁架!”
“目的呢?”木紅景隻言片語,每一句都扼住了問題的關鍵點。
陸風片刻思考,隨即回道:“可能是因爲我,他們要針對我,想用輕語做威脅。”
耐心聽着陸風分析情況,木紅景道:“年輕人不要急,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還不知道。”陸風臉上的表情更加沮喪和惱怒。
木紅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拿起書架上放置的一尊玉佛,陷入沉思的表情,沉默了不到半分鐘後,他開口問道:“你想想最近公司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不是當輕語的助理嗎?”
滿面驚愕神色,陸風心頭驚歎:這你都知道?!原本陸風以爲自己進入木氏集團,是木輕語揹着木紅景決定的,可沒想到,一切盡在木紅景的掌握之中。
“不對勁?”陸風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腦海裡快速閃過許多片段,忽然面露驚訝道,“叔叔,公司裡的副總李定明對輕語好像很有敵意!”
嘴角一絲滿意的笑意一閃而過,木紅景轉過身,雙眼直視陸風:“我想到的也是他。”
“來,坐。”沒有在意陸風臉上的驚異情緒,木紅景淡淡招呼道。
兩人落座後,木紅景回憶起了三年前的往事。陸風認真的表情聽着,心中的疑惑漸漸揭開。
三年前,木紅景正式退位,從木氏集團董事局辭職,由女兒木輕語頂替他做了董事長的位置,就在當時,公司裡要求讓李定明當董事長的呼聲很高,很多人覺得木輕語太年輕,資歷淺,難以勝任董事長的職位。
李定明是和木紅景當年一起下海打江山的,從白手起家到後來市值上百億的木氏商業帝國,李定明可謂是居功至偉,最有威望的一批元老。
在木輕語接任董事長之後,木紅景全盤放手,想讓木輕語得到鍛鍊,所以集團裡的大事小情全由木輕語自己決定。
在木紅景“退休”以後,集團裡多次傳出李定明想要“奪權”的風波,最後也都平息了,只不過木紅景一直對李定明的狼子野心心知肚明。
“輕語失蹤後,我想到的也是他。”訴說了一段往事,木紅景不緊不慢的語氣道。
陸風無限驚愕的眼神看着木紅景,心頭忍不住讚歎道:穩如泰山!木老能有這份城府和穩重豁達,絕非平常人可比!處事波瀾不驚的性格,木紅景爲陸風上了生動的一課。
經木紅景這麼旁敲側擊一下,陸風恍然大悟,兩個人懷疑的目標不約而同的鎖定在了李定明身上。心裡些許的猶豫和疑惑,陸風慎重語氣問木紅景道:“叔叔,只是我有一點想不通。”
“你說。”木紅景眯起眼睛看着陸風,心裡平添了另一個計劃。
木紅景嘴角多了些莫名的笑意,心下暗道:這道坎都不過了,你沒有資格成爲我木紅景的女婿!
這次木輕語失蹤的意外無形中幫到了木紅景,這正是他可以考驗陸風能力和處事態度的一次絕佳機會,正應了那句古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陸風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冷聲道:“如果這些都是李定明乾的,他沒有那麼多資源和人脈啊,行動太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