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申城市的柳若因柳書記。”柳若因身旁的一名警察神色不善的介紹道。
宋明雲神色一愣,沒想到堂堂的書記會親自跑這裡來,完全超乎他了他的意料之外。
但他的反應很快,立即向柳若因鄭重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報告首長,我是xxx部隊的宋明雲,此人涉嫌通敵叛國,已經被我們正式逮捕。”
“通敵叛國?!”柳若因眼眸微擡,瞥了陸風一眼,美眸中驚詫之色一閃而逝,轉而繼續向宋明雲沉聲問道,“有證據?”
“這……這是部隊高層機密,我無權知道。”宋明雲猶豫了一下,這才底氣不足的回答道。
“好吧,這件事我自會向你們上級領導證實。”柳若因對宋明雲的回答顯然很不滿意,但並沒多說什麼,畢竟叛國通敵是大罪,在一切罪名沒有查證之前,就算她是省長都不能對此事多說什麼。
不過她美眸一轉,卻是轉到了陸風身上,淡淡問道:“你通敵叛國了?”
陸風聳了聳肩膀,撇嘴道:“我今天早上纔剛被人襲擊過,今天晚上就被人以涉嫌通敵叛國罪逮捕了,你覺得這跟我是否真的通敵叛國有很大關係嗎?”
柳若因眼眸頓時一亮,向來直覺敏銳的她迅速從陸風這一句話中察覺到了陸風透漏出來的消息。
這不是陸風通敵叛國,而是有人要用通敵叛國罪對付他!這手筆不可謂不大,一旦坐實了這罪名,陸風就算再有本事也無力迴天。這讓她瞬間想到了今天早上那羣匪徒手中出現的十支微衝。
她原本就一直在疑惑和追查這些槍支的下落,除了部隊和地下軍火黑市,旁人根本不可能擁有這麼多強大的單兵武器。
現在,這些軍人的出現正好解答了一直纏繞在她心裡的這個大問題。
而陸風之所以給自己打那個電話,恐怕也是早就預料了他會被抓的可能性,讓自己來保他的。如此一想,柳若因頓覺有種豁然開朗之感,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揪出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主使者。
須臾之間,柳若因已在腦海中心思百轉,有了計策,神色自若的對宋明雲道:“他是否涉嫌通敵叛國,你們可以帶走他調查,但他此前還牽扯一件特大的槍擊案,我需要他的協助。所以我要求和他同行,參與對他的政治審查和甄別。”
“這……這得需要我上級領導的同意。”宋明雲這下傻眼了,怎麼也沒想到柳若因來攔他也就罷了,居然還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這完全在他此行的任務之外。
“我會跟你們領導聯繫的。此事事關重大,不宜耽擱,現在就動身去你們部隊駐地吧。”柳若因根本沒給宋明雲說話的機會,丟下一句話便扭身回到了車裡。
只是在轉身的剎那,她深深瞥了眼一直親密挽着陸風臂彎,打扮十分性感妖媚的陳茹媚,朝陸風投去一個極爲鄙夷不恥的眼神。
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有了木輕語這個美麗高貴的董事長當女朋友,居然還腳踏兩條船,在外面沾花惹草,簡直無恥至極。
在那一瞬間,柳若因幾乎就想調轉車頭離開,任由陸風自生自滅。但這想法一冒出來,就立刻被她壓了回去。她這次之所以肯幫陸風,並不是爲了陸風,而是爲了查清究竟是誰有如此膽子敢動用十支微衝命人在城市裡動手殺人,還敢讓人用通敵叛國罪對付陸風。
說句不好聽的,拋除公的一部分,在私的一方面,她這樣做其實也是爲了她自己的面子。不管那個幕後人主使人的動機是什麼,他讓人在市區開槍殺人,那就是在她的地盤上惹事,是不給她面子。
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忍不下。
至於陸風的生死,與她根本沒有一毛錢關係。她最多也就是順手救了他一命而已。面對咄咄逼人氣場強勢的柳若因,宋明雲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也不敢拒絕。雖然部隊和地方公安是兩個系統,但從行政級別上來說,柳若因可比他高了不止一兩個級別。
於是,心情暢快的陸風笑眯眯的跟着陳茹媚上了軍車。柳若因開着警車帶着人緊隨其後,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向宋明雲所在的部隊駐地行去。
這邊的事情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但酒吧裡卻是徹底鬧翻了天,誰也沒想到喧囂酒吧的老闆娘和她的男人會牽扯到地方部隊和堂堂的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
還沒過一會,這件事就已經在道上沸沸揚揚的傳揚開來了,關於陸風和陳茹媚的各種猜測也出現了各種版本。
此時已經是深夜,四周萬籟靜寂,只有淡淡的月光傾瀉在大地上。在距離申城市不遠的一處xx部隊駐地軍營中某一辦公室內有有兩個人正臉色陰沉的皺着眉頭不停抽着煙。
其中一個是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一米七五的個兒,皮膚略黑,頭髮有些禿頂,身材比較壯實,身上穿的是一件襯衫和一條軍褲,看起來頗有幾分軍人的氣質。
另一個人是一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一身軍裝筆挺肅然,國字臉,濃眉大眼,雙目看起來炯炯有神,儼然也是一名軍人。只不過此時他們二人的心情明顯很是不好。
“你不是說那陸風無權無勢嗎?爲什麼會把柳若因那個女人牽扯進來?”中年男子神色煩悶的責問道。
“樑叔,這事我也不知道啊。小樑也是今天下午才突然聯繫我的,是他跟我說那陸風除了身手比較厲害之外,並沒有什麼靠山,所以我才……”年輕男子苦笑着回答道。
“哼,這個樑軒,整天正事不幹,就會四處惹禍,遲早有一天非把我們樑家填進去不可。”被稱爲樑叔的中年男子慍怒的呵斥道。
不過罵歸罵,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現在沒時間去訓斥自己整天無所事事的小侄子,得先解決了柳若因和那個陸風再說。
陸風他不怕,以他的身份,要他的命不過分分鐘的事兒,難辦的是那個叫柳若因的娘們。
這柳若因能以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就坐到副省級城市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可不單單只是因爲她的能力強而已,更重要的是她背後有一隻超級大鱷般的強大家族勢力支撐着。
否則就算她能耐通天,也斷斷不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子,更不會弄得他這個堂堂一軍長現在進退維谷,如此爲難。
樑家是申城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經營百年,根深蒂固,在軍、政、商三界都有很廣的人脈,實力不可謂不大,隱隱有成爲申城第一家族的趨勢。
然而,與柳若因在京城的超級家族相比,樑家卻猶如螢火與日月之別,根本不值一提了,最多也就算是二流家族而已。其中差距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
好在今天這事說起來與樑叔並無太大關聯,一切都是他的這個警衛連連長林成江瞞着他和樑軒一起策劃的。若不是聽說驚動了柳若因,林成江被逼無奈纔不得已向他彙報情況,恐怕他現在都還被矇在鼓裡。
“聽說今天市裡發生了一起特大槍擊案,當事人之一就是那個陸風,那十支微衝又是怎麼回事?”樑叔虎目一瞪,目光如刀一般緊盯着林成江,沉聲道。
“這個您放心,那十支微衝的關係我處理的很好,是從西南邊境出去,然後又從境外回來的,沒人能查到它們與我們有關係。”林成江忙不迭解釋道。
“還算沒太讓我失望。”樑叔雖然生氣,但林成江如此說讓他放鬆了一些。
華夏對軍火的管制是十分嚴格的,尤其是軍中的武器,大到飛機坦克,小到槍械的任何一個零件,都要嚴格登記備案,一旦丟失,直接追究到個人。
平時一個警察丟一件手槍都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更別說如今市區裡還突然出現了十把微衝,必然會引起上層領導的極大關注,由不得他不謹慎。
樑叔沒有說話,滿是老繭的大手頗有節奏的輕輕拍着桌子,皺眉沉思。
良久後,他才沉聲道:“那個陸風暫時就別管他了,走個程序,過過場面就放了。你們要注意的是千萬別讓那個柳若因發現這件事和我們有牽扯,更不能讓她引起疑心,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明白嗎?”
“樑叔,那個柳若因真有那麼大能耐嗎?犯得着我們這麼忌憚她?”林成江面色遲疑道。
“哼,人家沒能耐,能當得上廳級幹部?”樑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鄭重其事的警告道,“她的來頭很大,將來註定是要往上爬的,你告訴小樑,讓他最近這段時間最好安份一點,別再給我惹什麼麻煩。尤其是不要去招惹那個柳若因。”
“是,首長。”林成江還是第一次見首長如此慎重,知道這次可能真的捅了馬蜂窩,連忙束身立正道。
“總而言之一句話,有柳若因在的地方,我們就退避三舍,萬萬不可與她發生正面衝突。”樑叔鄭重告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