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易舉到手的五十萬倒讓陸風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他便想出了處理這筆錢的辦法,正所謂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手頭有錢,自然不能讓它閒着。
“你在修理廠嗎?”黃昏時分,站在街口的陸風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撥通了鄭青的電話。
突然接到老大打來的電話,鄭青還以爲陸風要問關於秦昊的事,瞬間情緒變得緊張起來,笑應道:“是老大啊,我在,有啥事嗎?”
“你等我,我過來找你商量點事。”
掛斷了電話攔下一輛計程車,陸風臉上浮起了些自信的笑容,他很滿意自己的計策。
修理廠的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弟兄們百無聊賴的打着牌閒侃,看到陸風進門,辦公室裡立刻安靜了許多。
兄弟們跟陸風打招呼,陸風簡單迴應,叫着鄭青來到了門外。
鄭青扔掉了手裡的菸蒂,用腳狠狠踩了兩腳,而後看向陸風疑惑道:“老大,你找我什麼事啊?”
“我想投資一家酒吧,你幫我去酒吧街看看,順便可以問一問你的朋友,最近有沒有要轉讓的酒吧。”陸風淡然的神色道。
投資意味着手頭要有充足的資金,以爲陸風一時興起,腦子發熱,鄭青爲難的臉色看着陸風,遲鈍的語氣道:“老大,最近兄弟們手頭沒多少錢了,要開酒吧的話……”
陸風掏出了那張銀行卡遞給了鄭青,語氣決絕,“卡里有五十萬,密碼六個九,你先去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如果錢不夠,我再去想辦法。”
鄭青愣怔着,看着手裡的銀行卡,心中盡是驚異:陸風哪來這麼多錢?!哎,老大就是老大,賺錢都這麼容易,辦事情干脆爽快!
“好,我照老大你說的去辦,等我找到了合適的馬上通知老大!”鄭青點頭哈腰道。
面無表情的陸風心裡一點都不擔心鄭青會對這筆錢打什麼歪主意,因爲他了解鄭青,鄭青既沒有這個膽量,更沒有這個能耐。
放了心的陸風淡笑道:“還有一點你要注意。”
“老大你說!”
“找一家規模中等的酒吧,而且最近一次裝修必須是在兩年以內的,太老的酒吧不要。”陸風脫口而出道,在來的路上,他早已盤算好了一切必須要考慮的問題,包括酒吧的位置、投資的規模、需要招聘的人手和打點的關係,都要面面俱到才行。
做生意沒有想象當中那麼容易,尤其是想把生意做大,鄭青深明此理,滿是佩服的口氣笑應道:“好嘞!老大說的我都記住了!”
“恩,儘快去辦。”
回到辦公室裡,陸風隨手拿起一份修理廠最近一個月的財務報表,而後瞟了一眼鄭青,冷淡面色道:“我之前交代你辦的那件事,有進展了嗎?”
鄭青一愣,心下想到陸風指的是調查秦昊家背景的事,面露難色,眼神躲閃,猶豫的語氣低頭道:“大哥,秦家的資料,大部分在網上都能查得到,其他查不到的,我們很難接觸的到。”
並非是刻意敷衍陸風,鄭青確實有難處,秦家算得上是申城的名門望族了,關於秦家公開的資料大多是涉足商業的信息,而那些不爲人知的東西,他一個混混頭子想調查都無從下手。
眼裡閃過略微的怒意,陸風長舒了一口氣,“能查的儘量查,我等你消息。”
看着陸風決然遠去的背影,鄭青心裡咯噔一下,隱隱感覺到,或許有一場血戰近在眼前了。然而鄭青不太清楚秦昊和陸風之間有何仇怨,爲何結仇,他只能依靠猜測,陸風和秦昊之間將要爆發一場激戰。
和公安局長趙光亮約好了今天再度登門造訪,爲趙光亮做鍼灸治療,陸風把此事記在心上,離開了修理廠,眼看時間剛好差不多,便往趙光亮家遠在市郊的別墅而去。
獨自在家的趙光亮泡好了珍藏多年的龍井茶,熱絡的笑容招呼着陸風進門。
“來了啊!你今天沒什麼事吧?我這邊不着急,從你上次給我做了鍼灸,我覺得基本好了!”趙光亮笑容裡難掩對陸風的欣賞和佩服。
陸風跟隨着趙光亮來到客廳,喝了一杯香氣四溢的龍井,臉上多了些客氣的笑意,回趙光亮道:“趙局長,幫您治病要緊,我最近比較空閒,從恆成集團辭職了。”
趙光亮臉色盡是驚愕的表情,錯愕語氣道:“什麼?你從鄒老闆那裡辭職了?”
“是的。”
陸風暗暗觀察着趙光亮的神色變化,心裡覺得趙光亮的驚訝反應不是裝出來的,照此推斷,趙光亮應該不知道自己被誣陷的事。
從不喜歡抱怨的陸風談笑風生,不經意間便把話題引到了趙光亮的病情上,很快趙光亮就忽略了陸風辭職的事。
“趙局長,你張開嘴我看一下,然後我給你把把脈。”陸風坐到了趙光亮身旁道。
趙光亮張開嘴,面對陸風,右手伸向陸風身前,有了第一次的治療經歷,趙光亮已然完全信任了陸風的醫術。
陸風仔細往趙光亮口腔裡看,發現他舌苔還是發白較厚,而且舌尖有發黑的跡象,這表明趙光亮的病情並沒有好轉,反而似乎是加重了。
緊皺的眉頭很快舒展,陸風心裡納悶道:我不可能判斷錯啊,好奇怪,爲什麼舌尖發黑?
稍作思索,陸風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治療方式不太得當,致使趙光亮的病情加重。而趙光亮自己所說,他覺得身體近況好轉了,這只是表象。
既然鍼灸對趙光亮的病情適得其反,陸風索性決定換另外的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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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啊?”趙光亮看陸風臉色變得猶豫,不禁起疑,滿是疑惑的語氣問道。
不想把真實情況告訴趙光亮,擔心因此加重了他的心理負擔,陸風故作輕鬆的神色,笑言道:“沒大問題了,趙局長,我今天不用幫你做鍼灸了,中藥你都按時在吃吧?”
“恩,我都吃了,一頓沒落下。”趙光亮摸了摸光禿禿的後腦勺,詫異表情回道。
心裡不免多了些擔憂,昨天才幫林海珊的大伯治病耗用了內力,而今天又不能用鍼灸幫趙光亮治病,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選擇再次耗用內力,陸風又想起了老頭子告誡過自己的話,內力消耗過重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趙局長,你轉過去。”
待趙光亮轉了身,背對着陸風,陸風表情凝重了許多,雙手十指交叉,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左右手前後搭在了趙光亮的肩頭。
“這是要幹嘛?”趙光亮不解的表情道。
“我給你做一次推拿。”
陸風十指猛然用勁,趙光亮瞬間感覺雙肩好似有千萬把刀刃在割,疼得表情扭曲。
雙手明顯感覺到了趙光亮身體在發抖,而且抖的越來越厲害,陸風減輕了些力度,心裡擔憂道:他體內陰氣太重了,不太好辦。
沒有發動內力給趙光亮做推拿,陸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因爲光憑手部力量就使趙光亮的身體難以忍受劇痛,如果再加之內力,很可能起到反作用;但如果不用內力幫他治療,又收效甚微。
“趙局長,等一下可能會更疼,受得了嗎?”陸風直言道。
趙光亮是從緝毒民警步入警務系統的,這麼些年下來,和無數罪犯打過交道,也算是腥風血雨裡走過來的硬漢,身體的疼痛波及到了五臟六腑,換做是常人可能早已痛苦哀嚎,趙光亮滿頭是汗,咬牙道:“受得了!”
猶豫之下,陸風決定大膽嘗試一次,閉眼運功,身體裡內力涌動,一股強烈的氣流聚集到十指間。
內力頃刻之間灌入到了趙光亮體內,陸風正聚精會神的按捏着趙光亮的肩膀,手掌一點點挪動,由上而下,快接近肋部的位置。
疼痛程度快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趙光亮面色發綠,脣齒顫動着,汗如雨下,但他還在竭力支撐,嘴裡沒有任何的言語。
當陸風的雙手觸及趙光亮的肋部左右,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致使趙光亮瞬間意識變得模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射而出。
鮮血灑在了沙發上,染紅了一大片,趙光亮的身體無力的向前倒了過去,陸風驚慌失色,急忙扶住了趙光亮的身體。
“趙局長!你,你哪裡不舒服?!”
趙光亮氣息奄奄的倒在了沙發上,雙眼睜着看着陸風,樣子看上去出奇的驚悚,陸風心裡焦急萬分,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意外,心裡充斥着懷疑,難道自己失手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誰都沒有料想到的治療結果,大概過了五分鐘,趙光亮頓覺身體飄然,渾身上下沒了疼痛感,也使得上力氣了,端坐起身。
感激的眼神看着陸風,趙光亮面露驚愕,語氣激動道:“你的推拿太見效了!我肩膀和腰一點都不疼了!”
陸風手心裡全是汗,緊張的心情在這一刻才得以舒緩。哪有推拿能把人推得口吐鮮血的,但結果卻是禍兮福所倚,趙光亮吐出的鮮血正是體內寒氣淤塞,堵在胸口的。
“啊,那就好!”陸風牽強笑道,他猛然發現,趙光亮的臉色變得有了些血色,而且眼神看上去很有精神。
趙光亮對陸風的醫術很是好奇,聊了一陣,問了陸風很多關於他醫術的問題,陸風笑容以對,幾乎沒有隱瞞。
想起一直縈繞在心頭的計劃,陸風話鋒一轉,嘆氣道:“趙局長,我想弄個駕照去,哎,可惜我不認識人,去駕校學,考試排隊估計要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