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犯罪分子,隱匿在城中村,幹着違法犯罪的勾當,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裡地形複雜,人來人往,三教九流的人物,皆能在這裡看到他們的影子。
楊帆讓阿威留在車中,自己順着溼漉漉的地面,拐了好幾道彎,纔在一排四五層樓的房前,找到了目的地。
門口紅色的鐵門半開半掩,進進出出的都是在這附近打工的外來務工人員。
楊帆心裡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這樣的條件,昏暗的地方,不知道果果哭沒哭。
……
孤注一擲這四個字用在如今的白龍斌身上再適合不過了,爲了白家的東山再起,以及自己下半輩子不再像個狗一樣的苟且偷生的活着,白龍斌必須要這麼做,六親不認,想盡一切辦法拿到元氏壁。
和曾經的嫂子唐子墨,沒有太大的仇恨,也沒有太多的交情,甚至親情,充其量算是個路人,在白家八年,唐子墨彷彿一個木偶一般的生活了八年,從來都是白家的隱形人物。
這麼想着,白龍斌心裡多少還有點自我安慰,這樣一個“外人,敲詐一下又有何妨。
可是,果果不同,她是白家的血脈,是自己的哥哥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後人,如果拿到了元氏壁,白龍斌會帶着果果遠走他方,會給她更好地生活,而不是跟着唐子墨那個女人,吃苦受累一輩子。
手撫摸着旁邊,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玩着玩具的果果,白龍斌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只要拿到了元氏壁,一切都結束了,白家東山再起不遠了。
帶着這樣的美好願望,白龍斌長出一口氣。
咚咚咚。
外邊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美好暢想。
“誰啊。”白龍斌謹慎的對外喊了一聲。
“先生,我們是保險公司的,你們家人或者你自己,需要買保險嗎?我們公司各種保險都有……”
“不用了。”屋中的白龍斌粗暴的喊了一聲。
“先生,價格優惠,不可錯過,你真不考慮一下……”
不耐煩的白龍斌加重了口氣:“不用了,再不走我報警了。”
“那好吧先生,我這裡有幾份各種資料你看一下,如果你需要的話,你聯繫我。”
這一回,白龍斌沒有吱聲,直到外邊沒有了任何聲音之後,他才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往門外看了一眼,確實沒人,可是地上也沒有剛纔那人所說的資料,正疑惑時,一個熟悉的臉龐瞬間出現在他面前。
嚇了一跳的白龍斌,迅速關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砰地一聲!
楊帆一腳踢在白龍斌肚子上,整個人向後倒去,跌落地面。
還沒等白龍斌爬起來,衝過去抱着沙發上的果果做人質的時候,楊帆已經到了眼前,他甚至沒有看清,這小子爲什麼這麼快。
單手掐着白龍斌的脖子,楊帆冷冷的看着他:“你還是人嗎?”
“這和你無關。”臉色發青,幾乎說不出來話的白龍斌,勉強吐出這四個字。
“信不信我現在可以殺了你。”楊帆更加用力了,對這樣一個人渣,沒什麼好憐憫的。
“我說過……我抱着必死之心,如果真死在你手上,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是我無能而已,沒有辦到自己想辦的事情。”
沉默了幾秒後鍾,楊帆將白龍斌扔在地上,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將果果抱在自己懷中:“果果,想爸爸嗎?”
果果大大的眼睛,看着楊帆:“果果想。”
“餓嗎?”
“餓!”果果用手摸摸小肚皮。
“一會回家吃飯。”
楊帆的視線,從果果身上移開,掃了一眼已經爬起來的白龍斌:“把門關上。”
白龍斌走過去,將門關上了。
計劃已經失敗,自己更不是這小子的對手,無謂的抵抗或者逃跑,已經沒有必要了。
“坐!”楊帆指了指那邊地上的塑料椅子。
很多疑問,楊帆還不清楚,這個人或許知道點他不知道的東西。
白龍斌沒有遲疑,坐在那個塑料椅子上:“你是想問元氏壁的事情吧?”
“你很聰明,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白龍斌擡頭,掃了一眼目不斜視的楊帆:“既然計劃已經失敗了,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
“當年,真的是唐子墨的丈夫,也就是你的哥哥拿到了元氏壁?”
“對。”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誰告訴你的?消息確定嗎?”
白龍斌頓了一下:“誰告訴我的你沒必要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消息百分之百準確。”
“好吧,那說說當年的事情,你哥哥又是怎麼拿到元氏壁的,那可是段家的傳家之寶。”
白龍斌搖頭:“很多年前的事情,我沒辦法知道,我哥哥是不是從段家手上拿到得元氏壁,又或者在別的地方拿到的元氏壁,沒人知道。”
“你覺得,靠着元氏壁這件東西改變命運現實嗎?”
“不試怎麼知道現不現實?”
“想要元氏壁的人大有人在,拿到他,你有命拿去賣了換錢嗎?以你的實力,只有當炮灰的份,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楊帆抱着果果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白龍斌旁邊的時候停下腳步:“離開星海市吧,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等着去地獄見你哥哥吧。”說完的楊帆,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楊帆剛把腳從屋裡邁出去,坐在椅子上的白龍斌倒在了地上。
預感到不妙的楊帆,捂着果果的眼睛,迅速跑回屋中,地上的白龍斌被一槍爆頭,打穿了額頭。
從窗子往外看去,那邊樓上的一個黑影,正迅速離開。
楊帆依然用手捂着果果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走出門外,楊帆撥通了楊蕙如的電話。
十幾分鍾之後,楊帆在樓下見到了楊蕙如,她剛從案發現場的屋中出來。
“被狙擊槍一槍爆頭,手法相當專業。”楊蕙如告訴了楊帆初步結論,所有疑問的目光都在楊帆身上,似乎想從他身上知道太多她不明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