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深陷失去心愛之物情緒中的王遠征，聽見王清風說的這句話，突然怔了一下，猛地擡頭看了過去。
之前，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王小聰的身上，至於王清風和樊瓊，除了開始道出一些王家秘聞外，反而沒有什麼存在感，導致他一時疏忽了。
卻沒想到此時竟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讓王遠征徹底懵了。
他看着王清風，疑惑問道：“我們以前見過？”
王清風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其實，從見面到現在，王遠征就沒怎麼仔細看過王清風，當時他的腦子很亂，想的全部都是怎麼消除王小聰對王家的敵意。
而這一次，他的所有心思都被王清風的話吸引了過去，在仔細觀察之下，他現王清風的樣貌，越看越熟悉，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王遠征腦海中才緩緩冒出一個模糊不清的面孔，他遲疑地道：“你，你是……”
王清風看着王遠征，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嘆了口氣道：“小徵，這麼多年不見，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一句“小徵”，差點沒讓王遠征身邊的王鍾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而王遠征卻沒有在意這些，只是聽着這個熟悉的稱呼，腦海中的那張模糊面孔飛快清晰起來，他的表情變化也越來豐富，到最後甚至變成了一臉驚恐。
“你……你是風哥？”王遠征聲音顫抖地問道。
“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能認出我來。”王清風笑了笑，說道。
聞言，王遠征只感覺眼前一花，身體猛的晃了一下，差點暈倒，幸虧站在他身邊的王鍾及時扶了他一把。
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王遠征目光定定地望着王清風，試探地問道：“你，你真的是風哥？”
王清風說道：“怎麼，你們是以爲我已經死了？”
“噗通”一聲，王遠征突然跪在了王清風的面前，額頭上的冷汗如同下雨般滾滾而落，站在他身後的王鍾已經徹底懵逼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家主，不知道是該伸手攙扶呢，還是跟着他一起跪下來？
跪在地上，王遠征低着頭，不敢再去看王清風的目光，聲音抖地道：“風，風哥，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們省城王家沒關係，求風哥放過我們吧……”
一邊說着，王遠征開始給王清風磕頭，砰砰直響。
王遠征是個聰明人，王小聰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李家覆滅，想要對付他們王家自然同樣也是手到擒來，本來他還以爲王小聰一家前來是爲了前幾天王鍾帶人在高路上攔截，打算搶奪茉莉的事情。
但當他認出了王清風的身份後，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如果沒有其他可能，王清風的到來就是爲了復仇，這不能不讓他恐懼。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遠征，王清風收斂了笑容，冷聲說道：“你如何證明當年生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
聽到這句話，王遠征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一動不動了，而這詭異的氣氛，同樣壓抑的王鍾喘不過氣來，他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但是他卻看出來事情已經展到家族存亡的地步了。
見王遠征回答不出自己的問題，王清風沉聲喝道：“你如何保證你們沒有參與？你如何證明你們反對過當年生的事情？就算你們沒有直接參與，但沉默和參與有什麼區別嗎？”
一連串的問題，導致王遠征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其實他也不過是一名先天巔峰武者，實力還不如李霸天，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是京城王家的分支家族，地位也不可能和李家相差無幾。
如果王清風真的打算動手，只有王遠征和王鍾兩名先天巔峰武者的王家，頃刻間就會被眼前的三人覆滅，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往往人被逼到了絕境，反倒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此時王遠征就是這樣，本來他因爲心中的恐懼跪在地上，但在聽完了王清風的三個問題後，時間不長，他卻從地上站了起來。
直視着王清風那冷冽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錯，我是不能保證，因爲當年我不是省城王家的家主，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我看見的，聽見的，憑藉當年的我，你感覺我有能力去左右什麼嗎？”
從這話中，王鍾終於像是聽出了什麼，尤其那個二十多年前的信息，他腦海中瞬間閃現出當初王家生的那件大事，也是最慘烈的事件。
樊瓊看着身邊沉默着，身軀忍不住顫抖的丈夫，嘆息一聲，輕輕抓住他的手，默默地安慰着。
而王小聰的心情就沒有父親王清風那樣大的起伏了，他在聽王遠征說話的時候，更多的是冷靜客觀的態度。
“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你是家主當年就會挺身而出，站在我父親這邊了？”王小聰突然說道。
王遠征愣住，面色變了又變，卻不知道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不過回答是或者不是，對於他的家族來說，都是一件足以顛覆命運的抉擇。
看着沉默的王遠征，王小聰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麼你也應該明白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都只有兩個選擇，歸順或者毀滅。你想選擇什麼？”
王遠征就知道事情會展到這一步，只能站在原地，無奈地苦笑了起來，因果循環，不是不報，該來的始終都躲不掉。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躲不掉就只能選擇面對，毀滅，他是肯定不會選擇的，最終剩下的也只有歸順了。
“我……歸順！”王遠征掙扎片刻，咬牙說道，眼中卻忍不住閃過濃濃的擔憂。
這個回答是必然的結果，王小聰自然沒什麼驚訝，看着王遠征臉上的表情，他笑了一下，說道：“你是在擔心京城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