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可見,除卻蘇塵,所有人的面色,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面粉。
白。
森白森白。
甚至,有幾個膽小的船員,直接昏死過去……
金熾這種老油條,這種出海數百年的老人,這麼一刻,都完全了沒有了一絲絲的理智思維,眸子飛出去一般的膨脹,充斥極盡的震怖和絕望。
那……那……那是傳說中的血瞳號!!!?
真……真的遇上了?
不是假的。
就在眼前。
“怎?怎麼會……會這樣?”吳立軻則是聲音抽搐着,牙都要咬碎了,都忘了要殺蘇塵了,只剩下一種無法形容的驚恐,好似渾身都被撲了冰水一般的刺冷。
蘇塵真的說中了。
真的是預言中了啊!
關鍵,這個預言中了,是如此如此如此的絕望。
“是很壯觀啊!”蘇塵喃喃自語,也遠遠地看着,五六千米長、寬上千米、高上千米的船,這是一種怎樣的體型啊?
要知道,在地球上,那些出名的大山,大部分也都在一兩千米的樣子。
可眼前這座大船……高就一千來米了。
視覺效果上,極盡壯觀。
何況,這血瞳號的船身,黝黑墨色,非常的震撼、霸道、有視覺衝擊力。
“小……小姐,我們去……去蘇公子身旁。”小罄總算是有了一絲絲的思維,她的腿腳都要軟了,還是和萱姑娘互相攙扶着,才勉強能站着,她看向不遠處的吳立軻,小聲道。
她的腦海嗡嗡嗡的……根本不剩下多少思維,唯一還有的念頭,可能也就是之前吳立軻的豪言壯語了。
死馬當活馬醫。
“要去……你去……”萱姑娘比小罄好不到哪裡去,也是無盡的絕望,但,她卻清楚,現在,吳立軻也救不了她們,吳立軻連自身都保不住吧?
吳立軻之前那是吹牛。
小罄沒腦子當真了,她可沒有當真。
何況,吳立軻此刻的顫抖、臉色慘白,嚇得和孫子一樣的樣子,她也看在眼裡。
反倒是,萱姑娘朝着蘇塵看去。
別人或許此刻還處於極度的震怖中,想不到其他的東西,可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蘇塵的預言,所謂的胡言亂語,又對了!!!
如果預言中了風暴,是運氣好。
那麼,這第二次預言中了血瞳號,絕對不是運氣好三個字能解釋的了。
蘇塵絕對不簡單。
而且,萱姑娘朝着蘇塵看去,很奇怪的發現,蘇塵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蘇塵是整個船上,唯一一個依舊保持鎮靜的人。
她寧願相信蘇塵能夠創造什麼奇蹟,畢竟,蘇塵有些神奇和詭異,至少,她現在是看不透了。
“小……小……小姐,你……你怎麼這麼傻?現在,能保護我們的,只……只有吳公子!”小罄的聲音大了一些,生死時刻,什麼僕人、小姐的身份,都不頂用了。
她現在,只想活下來。
吳立軻,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其他不說,至少,在她看來,整個船上,吳立軻的實力最強!!!
如果有誰能救下她,也只有吳立軻了。
萱姑娘直接不吭聲了。
小罄死死地咬着嘴脣,嘴脣都咬破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朝着吳立軻衝去。
“救我!”小罄衝到了吳立軻身旁,聲音裡是哀求,滿臉的淚水。
吳立軻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無視了。
他現在,自己都是螻蟻,都自身難保,救人?呵呵……
也就是這時。
那血瞳號。
來了。
完全的到眼前了。
距離玉龍商行的大船,只有幾十米了。
血瞳號停下了。
就像是一堵巨山,佇立在那裡,擋住了所有的陽光。
遮天蔽日的。
黝黑黝黑。
一下子陷入了黑夜一般。
而近距離的看,更是能清晰的看到血瞳號的大船的船身上,在黝黑之上,有一些斑駁刺眼的血色……
深淺不一。
可以想象,曾經,這血瞳號到底嗜血了多少?
一股股冰寒這帶着壓迫的血腥味的氣息,也從血瞳號的船身之上盪漾而來。
金熾等一大半船員,都癱軟了。
失控了。
“不……不要。”
“不要殺我。”
“我還不想死。”
“救命啊!!!”
“求你!”
…………
奔潰了。
尤其是那些新船員,徹底崩潰了。
不是他們膽小,而是血瞳號的名聲太嚇人。
與此同時。
嗤嗤嗤……
一陣刺耳中夾雜着金屬的冰冷聲響起。
聲音源頭在前上方的血瞳號的甲板前方。
擡起眼看去。
只見。
有一列身穿黑色鎧甲的修武者,包裹的嚴嚴實實,就像是傳說中的黑無常一般,他們一列人,正在有序而又迅速的搬動一個長長的金屬梯子。
那金屬梯子很長。
直接從血瞳號的甲板上急速的延伸到了玉龍商行的船上。
形成了兩船的通道。
而這一列幹糙活的黑色鎧甲的修武者,實力還都不弱。
每一人,竟……竟然都是天道境一層到三層的樣子!!!
每一人,都比吳立軻只強不弱。
太恐怖。
想想吳立軻,這是玉龍商行重金請來的。
一路上,那就是太上皇一樣的存在。
結果呢?血瞳號上,隨便一個人,而且,還是幹糙活的,都比吳立軻只強不弱。
可以想想血瞳號上的那些當家人到底有多強?
簡直令人絕望到自殺都來不及啊!
很快。
“咯咯……運氣不錯,收穫不小呢。”一道玩味的、妖異的、輕靈的、玩味的女子聲音,飄蕩而來。
同時。
那金屬梯子上,多了一個女子。
一身的血色長裙!
鮮豔顯眼極了。
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血色之花。
女子的身材,兩個字,霸道。
完美身材。
臉看不清,因爲,臉上有一種類似於圖騰一般的圖案,將她的面容遮住了。
能清晰可見的就是她的紅脣了,烈焰紅脣,撲面而來的妖嬈、濃烈、妖豔的氣息。
還有就是眸子,她的眸子是詭異的紫棕色。
女子順着金屬梯子朝着玉龍商行的船走來,從上而下走來,一扭一扭的走來。
可能因爲身材太好了,她走動的過程,給人一種心寒卻又心熱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