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在距離蘇塵、戈蕭等人幾千米外的地方。
一隻刺蝟,正和三個修武者對持。
說是刺蝟,事實上,它的體型,足足和地球上的大象差不多大了。
並且,它渾身的針刺,都是褐色的,一根根幽秘、灼眼、閃爍着內斂渾源的兇光,每一根針刺都有半米長,均勻的分佈全身上下。
它的雙眼,則是血紅色的,是那種嗜血、暴躁、沒有理智、猩紅的血色。
仔細看,它一呼一吸之間,那龐大的身軀就會微微蠕動,渾身的針刺則是會波動起妖異的死亡神光。
這隻刺蝟,乃是白色級的。
算是整個詭域戰場內,比較偏弱的存在了。
不過,此刻,和它對持的三個修武者,實力也不算強,三個修武者,都來自於隱世家族,可惜,這個隱世家族,比起靈機閣、吳家、王家之類的,差的很遠。
三人都是男子,年紀最大的名爲徐忌,六千多歲了,大道八層境,掌握了三道大道規則。剩下兩個則是三千多歲,都是大道七層境,是一對兄弟,一人名爲方尋之,一人名爲方歸之。
三人眼神一動不動,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刺蝟,手持一把灰黑色重刀的徐忌靠的最前,方尋之和方歸之則是站在徐忌的左右兩邊,兩人都是用劍者。
下一秒。
徐忌突然喝到:“殺!!!”
這個字音,就像是戰場上等候多時的將軍的命令。
字音一落。
三人那蓄勢已久的招式,直接飈出。
徐忌最爲暴~~~力,直接,雙手持刀,臺上壓頂之勢一般,決然劈出,三道大道規則加持,刀與刀意、刀勢凝聚,與大道規則結合,刀影縹緲黝黑,伴隨炸刺的破空之聲,那刀芒,鎖定那隻刺蝟的頭,瘋狂劈去。
相對於徐忌的直接、凌厲,方尋之和方歸之的攻擊,要刁鑽的多,劍芒詭異十分,若隱若現,波動於空,氣息內斂極了,連鎖定的位置,都感受不出來,只有兩道詭譎的劍痕,一閃而逝。
也就是那一刻。
“嗤……”那刺蝟,突然張開嘴,發出刺耳的超聲波一般的憤怒的嘶吼聲,整個身子,直接蜷縮,完全的被針刺包裹,同時,那渾身針刺的肉球一般的一坨,靈動的超乎預料,脫離地面,瞬間攢動,撕裂空氣和空間,彷彿沒有任何的阻力,直接朝着徐忌三人而去。
眨眼中。
咔!
徐忌那一重刀,生生的砍在刺蝟的身上,可惜,重刀鎖定的刺蝟的頭,已經所在渾身針刺之中,這一刀與之刺蝟的針刺觸碰。
結果,令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那渾厚、霸道、凌厲、刺黑、重壓的刀芒,在遇到那刺蝟的針刺的時候,一剎那,碎了!!!
碰到,就碎了。
可想而知那刺蝟身上的針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堅硬。
“什麼?”徐忌眼孔狠狠一個收縮:“走,我們不是對手!”
在徐忌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方尋之和方歸之兩兄弟的劍芒,也落在了刺蝟的身上,結果,也是瞬間就湮滅、碎裂,完全不是刺蝟身上的針刺的對手。
方尋之和方歸之,只覺得心跳驟然提速,轉頭就要跑。
跟在徐忌身後,將速度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可他們三人想要逃了,但,那刺蝟,卻沒有放過三人的想法,渾身針刺、巨型肉球的一坨,卻是猛地加速,橫在空中,如同褐色的鬼影,鎖定三人,越來越快。
“該死!!!”徐忌能隱約感受到身後的刺蝟在靠近,幾乎已經要追上了,他眼眸欲裂,惡罵了一句,體內的玄氣已經運轉到了百分之二百,以至於臉色都有些蒼白。
方尋之和方歸之也好不到哪裡去……
然而。
依舊逃脫不了。
一個呼吸後。
來了。
分明是來了。
身後,有那刺蝟的呼吸的冰冷、殘忍的氣息。
徐忌三人絕望極了。
難道,剛剛入詭域戰場,就要死?
三人的心都在滴血的後悔,這詭域戰場的名額和資格,他們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爭奪到的,沒想到……
這詭域戰場,也太危險了!
不是一般的危險。
遇到一隻白色級別的刺蝟,就如此……
如果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死都不能進來。
此刻,三人被一隻恐怖的、巨型的、褐色的刺蝟追擊的畫面,自然是被那上萬個身臨其境的、坐在石椅子上的修武者清晰的看見了,也被整個大羅天的那數十萬億生靈清晰的看見了。
一時間。
多少人心神顫抖,震怖到了極點。
這詭域戰場!!!
也太殘酷、危險了吧?
這三人實力弱嗎?一點都不弱。這三人哪個拿出來,都能和凌凃之、嚴厲邱、獨孤南天這種原本的大羅天的老牌頂級老怪物相提並論了。
可到了詭域戰場,似乎,連炮灰、螻蟻,都算不上吧?
電光火石之間。
眼看着。
那褐色的刺蝟身上的針刺,就要直接沒入三人的身上,似乎,要把三人戳碎、戳對穿。
可也就是這一刻。
突然。
噗……
一道詭異的聲音,盪漾開來。
伴隨的,是那黑色刺蝟的一分兩半。
直接死亡。
那刺蝟體內的純黑色鮮血,就像是墨汁一般,瘋狂的瀰漫、飄灑開來。
徐忌三人,下意識的停下,完全懵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而此刻。
蘇塵、戈蕭等六人。
已經出現。
剛纔,出手的,正是戈蕭。
她也就拿出了百分之一的實力都不到,就輕易的將那刺蝟一分爲二。
“謝謝,謝謝,謝謝……”徐忌三人激動的臉色漲紅,渾身顫抖着,恨不得跪下。
以爲必死無疑,沒想到,峰迴路轉。
“滾!”然而,面對三人的道謝,戈蕭,就給了這麼一個字,這個字音裡包含怒火、殺意、煩躁……
徐忌三人縮了縮腦袋,臉上的潮紅之色,一下子消失乾淨。
連爬帶滾的跑。
戈蕭站在那裡,則是臉色難看極了,娃娃臉都要滴血了。
她的呼吸,也紊亂了。
那隻剛纔握劍的手,也有些哆嗦。
美眸中,則是後悔和不可思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