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軒婉的心情很沉重,今晚發生的事情是她不願看到的,而且軒紫還中了槍,多多少少還是因爲她的關係。
河山察覺出她有心事,安慰道,“是他們欺人太甚,你用的着內疚嗎?”
軒婉搖了搖頭,輕道,“是我先傷害了她,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你傷害她?”河山笑了,“她從小就張牙舞爪的,你照顧她那麼多年,你看看她現在那副樣子,恨不的吃了你。”
“是我騙她在先的。”
“騙她那也是爲了她好!”河山喝道。
軒婉看着河山那生氣的樣子,旋即輕笑,“是不是你在我身上就看不到缺點。”
河山點了點頭,“你本來就沒缺點嘛。”
“……”
瞧見軒婉低着頭,一雙小手摳在一起,像是犯了什麼嚴重錯誤一般,又不吭氣了,河山伸出右手,握着她的手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媽要是知道你們兩個因爲她鬧成這樣,不知道要有多傷心。”
軒婉的眼眶漸漸紅了,她並不是有心要欺騙軒紫,而是想將自己溫情分享給她,軒紫的親生母親名叫長孫湉,早在十八年前生下軒紫之後就去世了。
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導致長孫家與軒家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敵對狀態,原本是一場豪門家族間的商業聯姻,最後搞成了兩家開戰的導火索。
隨着時間的流逝,再加上河山的從中作梗,兩家的關係纔在近幾年稍有起色。
車子行至天竺院小區樓下時,軒婉說想在坐坐,不想讓玉靜荷看出自己有心事,河山只好將車子熄了,靜靜的陪着她。
女人看男人有時候不單單看他的外表,還有他的言談舉止,男人看女人也是同樣,有些女人雖然外表亮麗光鮮,但骨子裡卻是十足的綠茶婊。
像軒婉這樣心思單純,處處總爲別人着想的傻女人,在現在這個紛擾的世界確實不多了。
看着河山有些入迷了,她今天依然穿的是一身休閒工作裝,上身是一件紮在蠻腰裡的白色襯衣,下身是一條七分牛仔褲,簡約時尚,又很乾練。
長長的秀髮盤在腦後扎出了一個及腰的馬尾,這樣的裝飾,使得軒婉整個人彷彿又年輕了幾歲,襯托起她那精緻雪白的面容,彷彿就像是一個正在就讀大學的學生妹。
“要不把店關了吧。”河山略顯擔憂地說道。
軒婉愣了愣,旋即笑道,“你是擔心她會報復我?”
河山點了點頭,“就算她不會,她周邊的人也會,她還小情緒這種東西她有時候控制不了,今天要不是我在,你又要受委屈了。”
“我之前是打過她,她要還了,其實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
“我不管你是爲什麼事情打的她,她是你妹妹,做姐姐的教訓一下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軒婉略顯傷感的喃喃道,“可我現在不是她姐姐了。”
“我說是就是。”河山強硬道,“她不想想你小時候是怎麼對她的。”
“不說這些了,我們上去吧。”軒婉輕道。
河山眼咕嚕一轉,嘿嘿傻笑道,“今天在店裡有件事我們還沒做呢。”
軒婉一驚,急忙就要去拉車門。
河山將她的手腕抓住,一把將她扯在懷裡,“我又不是才狼虎豹,你們幹嘛見了我就想跑啊。”
“你,你是色鬼。”軒婉玉臉一紅嗔道。
“要不我做你弟弟好啦,你也別不開心了,少了個妹妹,多了個弟弟,不也挺好的嘛。”河山笑道,旋即另外一隻手有些閒不住了。
“討厭,回家再說。”
“不要,回家有老媽在,我放不開啊。”河山苦澀道。
“……”
玉靜荷在家裡做了涼麪,河山和軒婉進屋時,小新正在客廳裡看動畫片,一見到河山,小新那肉呼呼的嘴巴就撅了起來,“爸爸,爸爸,你都不要我了。”
“……”河山趕緊將兒子抱起,摸着他的小腦袋安慰道,“爸爸這幾天忙,給爸爸講講長孫叔叔都帶你去哪玩了。”
看着一老一少在聊天,軒婉進了廚房去幫玉靜荷盛面。
由於兩人剛纔都大戰了一場,河山狼吞虎嚥一口氣就吃了三碗,軒婉可能還在擔心軒紫的傷勢要不要緊,吃了半碗就回房休息了。
“怎麼了?吵架了?”玉靜荷小聲問道。
河山擺了擺手,“沒有,好着哩。”
“那我怎麼覺得我女兒今天回來感覺怪怪的。”玉靜荷問道。
“媽,別亂想了,可能嫌我沒和她領證吧。”河山打了個馬虎眼。
玉靜荷思索一陣,叫道,“對,對,一定是這個原因,你說你們兩都住在一起了,也該把婚事辦了吧。”
“快了,就下個月。”河山笑道。
“下個月我爸爸要和我媽媽再結一次婚。”小新突然說道。
玉靜荷一愣,看着河山的眼神就變了。
河山將小兔崽子抱進軒婉的臥室,旋即說道,“陪你新媽媽聊會天。”
小新不願意,撅嘴道,“我要我媽媽。”
河山哄騙道,“這個也是你媽媽,她們兩個一起生的你。”
“……”軒婉秀氣的柳眉一蹙,旋即瞪了河山一眼,走到小新身邊蹲下身子,柔聲說道,“小新乖,爸爸和奶奶有事情要談,和姐姐玩。”
“什麼姐姐,這輩分不是亂了,他以後叫你姐,叫我啥啊,不行,不行,得叫媽。”河山堅決道。
“孩子還小,這些事要慢慢來。”軒婉說着將小新抱在了懷裡。
“爸爸最討厭了,總是讓我亂認姐姐。”小不點扭頭衝着河山吐了吐舌頭。
“……”無語啊,現在小孩子的智商,已經不是五六十年代可比的了,三歲的小孩就已經有了很強的主觀意識。
在軒婉醋勁大發的怒視下,河山很是委屈的退出了這間臥房。幫着玉靜荷收拾了碗筷之後,玉靜荷將河山叫到了她的房間。
也不知道老媽子要做什麼,河山自顧自的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在玉靜荷一陣翻箱倒櫃之後,一個黑色的錦囊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這是你師父臨走時託我交給你的。”將錦囊遞給河山的同時,玉靜荷哽咽了起來,那是她一生都不願提及的痛,自己心愛的男人爲了救回自己一命卻戰死了。
河山沉甸甸的接住那有些輕飄飄的錦囊,旋即在一陣悲憤下將它打了開來。
內裡是一卷羊皮紙張,撐開來的大小估計有A4紙那麼大,在其表面用墨筆寫有細細密密的小字。
這些小字的形體很是古怪,多半都是河山不認得的,甚至給河山的感覺有點像象形文字。
“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從來沒敢打開看過。”玉靜荷說道。
河山點了點頭,旋即翻到了背面。當他看到背面那熟悉的字跡時,他的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