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掉進河裡之後摔暈了,一直漂啊漂啊漂啊,怎麼漂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後被人從一條小溪裡給救了,我在醫院住了三天,醒了之後警察來找我瞭解情況,杜安平報了警,可是山體塌方了,入口被堵死了,我就去峭壁上啓石牆,可是根本啓不動,除非拿炸藥炸,但是如果要炸開那堵牆,就得把山炸塌嘍!我正愁沒辦法,從山上回來,發現你們居然倒在杜安平安門口,我就把你們送到醫院來了,醫生說是過度勞累,你可是睡了一天一夜了!”方偉說得唾沫飛濺,聶凡卻有些糊塗了。
“我們?姜浩?”聶凡問。
“是啊,不然還有誰?”方偉奇怪地看着聶凡。
“郭全寶呢?李遠呢?鄭家明呢?”聶凡一連問出三個名字。
“郭全寶和李遠是誰?你遇到鄭家明瞭?他們沒有出去嗎?”方偉問。
“只有我和姜浩?”聶凡不死心地問。
“對呀,就你們倆。”方偉肯定地答道。
聶凡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方偉扶着他坐了起來,他問:”姜浩呢?怎麼樣了?”
“他還沒醒,在隔壁呢!”方偉回道。
“我沒事,你小子命真大!”聶凡看到方偉沒事,心裡說不出的高興,沒想到他們找來找去,出口竟然是暗河,也多虧方偉暈了過去,不然他看到淺灘一定會游上去,那樣他的下場就跟他們一樣,還有可能遇到怪物,不過河裡的巨蛇也是個致命的危險,總之方偉的運氣真是出奇的好。
“我去看看那小子,看他醒了沒有!”方偉說着起身走出病房的門。
聶凡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他一點點回憶着經歷的事,從最開始,到最後……,最後怎麼了?他們不是走進那扇黑色的巨門了嗎?直接走到家門口了?郭全寶和鄭家明他們呢?方偉在醫院睡了三天,那麼說他至少在門內呆了三天才被方偉發現倒在杜安平家門口,這三天中他們遇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門裡的世界是怎樣的,他腦子裡一點印象也沒有,怎麼會這樣?
忽然走廊裡傳來方偉的聲音,他正和姜浩說着什麼,似乎是他不讓姜浩出病房,姜浩說他沒事,聶凡聽到兩個腳步聲移近他的病房門口,很快姜浩出現在門外,看來他也沒事。
“你怎麼樣?”聶凡現在感覺好一些了。
“我沒事,你呢?”姜浩恢復得比聶凡要快,除了好像沒睡醒一樣,其他一切正常。
“不太好,我失憶了。”聶凡語出驚人。
“是不是進入門內的記憶?”姜浩的話讓聶凡很意外。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聶凡心情複雜,更加迷惑了。
“恩,一點也想不起來,只記得進了門裡,然後就現在了。”姜浩說。
“方偉,鄭家明給你的名片你還留着嗎?”聶凡想要證實,是不是進入門裡的每個人都失憶了。
方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留在北京了。什麼失憶了?”
聶凡嘆氣道:”我
們後來跟着鄭家明走進一扇門裡,他說那裡唯一的出路,結果進去後的事我們一點不記得了,我們失去了那三天的記憶。我想知道鄭家明他們是不是也回家了,而且跟我們一樣失憶了,這件事真是太詭異了。”
方偉看看聶凡和姜浩,說:”最後呢?你們見到黃泉了?”
姜浩搖頭道:”不知道那能不能稱之爲黃泉,如果那扇門就是黃泉的話,我想我們是進入另一個空間了,或許是人們說的死後的世界吧,不過我不太相信,那門有可能是一個類似宇宙中蟲洞的物質,連接着不同的空間。”
方偉撓頭道:”蟲子洞?”
姜浩笑道:”類似蟲子洞的一個異度空間世界,形狀像蟲子洞,但其實不是,簡單說就是一個通道,不過不像人們認知中的通道,在同一個區域連接兩點,比方說,你從GZA口進入,到B口出來是北京,正常需要走好幾天的路程,在蟲洞中通過可能只需要幾秒鐘。”
方偉咧着嘴說:”有這麼玄?暈了,可是你們從A點到B點,本來是幾個小時的路程,結果走了三天啊!”
聶凡搖頭道:”這也正是我想不透的,我覺得我們不是從山洞到杜安平家走了三天,而是在我們失憶的這三天中,發生了別的事,只是想不起來了。”
方偉說:”好了,別想了,都活着就好,咱們應該慶祝一下大難不死的。本來是爲了給人看病,結果到鬼門關走了一回,咱們簡直是劫後餘生,得好好吃上一頓!”
姜浩說:”恩,方偉說的對,至於失憶的事,咱們回北京後再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再聯繫鄭家明看看,不管這三天中發生了什麼,咱們不都活得好好的嘛,這才最重要。”
方偉看兩人都沒事,就去買了回北京的車票,聶凡和姜浩又在醫院住了一天,期間杜安平來看過他們兩次,給他們送些吃的,看到他們平安無事杜安平也是非常高興,在外面等他們的時候,他一直提心吊膽的,後來他們24小時還沒返回他就去鎮上報警去了,等他帶着警察回來,趕上下暴雨,入口處的山體塌方了。
他以爲他們死了,正愁怎麼通知他們的家人,兩天後方偉被人在另一個村子被人救了,方偉回來後他和方偉一起去峭壁上的山洞,還準備炸開石門,可是那需要太多炸藥,恐怕又要山體塌方。當方偉和他趕回家,發現聶凡和姜浩倒在自家門口,他是又驚又喜。
聶凡是他家的大恩人,他自然要盡全力幫忙,老太太還想到醫院看看他們,結果方偉沒讓。聶凡他們決定要走,杜安平本想再留他們住段時間,可是聶凡他們說回北京有急事,杜安平只好送他們去了火車站。
回到北京,聶凡按鄭家明的名片給他打了通電話,但接電話的卻不是鄭家明,而是他的兒子鄭亦軒,據鄭亦軒說他父親根本沒回家,鄭家的產業主要都在香港,鄭亦軒本來在國外讀書,知道他父親失蹤後,特意從美國趕回了香港。
聶凡打電話的時候只說找鄭家明,並沒說其他,所以鄭亦軒還不知道聶凡
曾經和鄭家明在GZ見過面,並一起進入黑門內的事,聶凡很奇怪鄭亦軒沒有報警,反而要到大陸來親自尋找他父親。
電話中聶凡也沒多說,因爲究竟發生什麼事他自己都不清楚,鄭亦軒說到北京後會給聶凡打電話,聶凡隨口答應了,其實他和鄭家明只能算是認識,唯一的聯繫就是GZ之行,當然還有絲絹的事,據鄭家明說絲絹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
聶凡想起杜安平給他的那枚古幣,特意找專家給鑑定了一下,確認是有上千年的古物,有個私人收藏家想要,聶凡沒有賣,他總覺得黃泉這件事沒有結束,興許以後還能用得這枚古幣。
日子照常過,七天後鄭亦軒給他打來電話,說人在北京,要約他見個面。聶凡覺得有必要告訴他鄭家明失蹤的事,不過要見了面看他的情況而定,因爲聶凡不知道鄭亦軒對他父親做的事瞭解多少。
兩人在一間茶樓的包間裡見了面,聶凡對鄭亦軒的第一印象就是跟他父親不像,如果鄭家明看上去是位儒商,那麼他兒子就是十足的藝術家。聶凡知道美國年輕人生活得很自由,講究什麼自己的個性和風格,藝術家都得留頭亂糟糟的長頭髮,皺巴巴的T恤也不知是讓顏料染的還是故意設計的,好像染缸似的,總之看來起很邋遢,好好的牛仔褲膝蓋上非弄兩破洞,一雙白球鞋塗成了迷彩鞋。
同樣是年輕人,聶凡就‘俗’了,他琢磨着上高檔茶樓怎麼也得穿得正式點,特意買了一套名牌休閒裝,檔次是提高了一些,可惜把他的年紀也提高了不少。看到穿得如此隨意的鄭亦軒,聶凡很是後悔,花了冤枉錢,人家有錢人都沒講究穿着,他倒把自己打扮得跟六零後似的。
“聶叔叔好。”鄭亦軒一開口,差點沒把聶凡氣死,心說有你這麼說話的麼?瞧不出來哥正風華正茂的?
“不好意思大侄子,我來晚了。”聶凡說這話有一半是賭氣,另一半是佔便宜的心理,他以爲鄭亦軒能聽出來好歹,誰料對方非但沒聽出來好歹,語氣還更加尊敬了些。
“沒關係聶叔叔,我剛纔來一會兒。”
聶凡心說:成,我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見識!
坐下來準備探探鄭亦軒的底,鄭亦軒卻搶先開口道:”我父親臨走留言給我,說如果他失蹤了,一定不要報警,他說他要和朋友去大陸找一件東西,很快回來。可是都已經好幾天了,完全沒有他的消息,你是唯一從大陸打電話找他的人,我父親是不是和您一起去找東西的?他人現在去了哪裡?”
聶凡在心裡猶豫半天,最後還是開口道:”我是在半路上碰到他的,後來他就失蹤了,我以爲他回家了,纔打的電話,沒想到他真的消失了。”
鄭亦軒道:”你們在找什麼東西?您是在哪裡遇到我父親的?”
聶凡道:”我是去辦事,他是去找東西,但他要找什麼我也不清楚,他沒有跟我說,前些天在GZ遇到的他,不過我估計他人可能已經離開GZ了。我還想問你呢,看來你也不知道你父親在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