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我看你剛纔許久沒接電話,不會是現在已經在休息了吧,這麼晚打過去,有沒有影響你休息。”陳興笑道。
“沒有,沒有,現在還早,我沒那麼早休息。”張若明趕緊搖頭,想到剛剛一時激動就忘了把電話接起來,張若明此時恨不得抽自己一下,幸好在陳興那邊掛電話之前接起來了。
“那好,你要是還沒休息,我現在去你家坐坐,你住在哪裡?”
“你現在要過來?”張若明眼睛睜得老大,激動道,“我住在鹽亭路的大泉新村小區,我現在馬上下去等你,你車子過來,我在大門口就能看到。”
“好,我現在過去,你也不用急着下來,我到了再給你打電話。”陳興笑了笑,他剛到南州,對市區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自己離張若明說的那地方還有多遠。
掛掉電話,陳興轉頭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小宋,大泉新村知道嗎?”
“知道,在鹽亭路,現在不堵車,咱們從這過去大概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車程。”
司機小宋叫宋海康,是從市武警支隊退役的一名老兵,以前也給武警支隊的領導開過車,對南州市很熟悉,退役後就給安排到市政府來給市裡的領導開車,陳興對市裡給安排的秘書有一定的警惕心,但對於宋海康還算滿意。
陳興讓司機調頭去大泉新村,而剛接完電話的張若明卻仍是激動不已,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不時的搓着雙手,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連妻子問話都沒聽到。
“你倒是說句話呀,那陳市長現在要過來?”李晴急得快要冒火,她聽到了丈夫同陳興的對話,正跟着激動呢,眼睛丈夫掛了電話,就想趕緊問個虛實,看那陳興是不是現在要過來,丈夫卻是沒應她,急得她都坐不住了。
“對,對,他現在過來。”張若明停了下來,兀自沉浸在那激動的狀態當中,看了一眼屋子,嘴上唸唸有詞,“老婆,趕緊看看,咱們這客廳有沒有什麼要打掃的,不要弄得太亂了,來了給人印象不好。”
“我看你是高興得腦袋快不正常了,咱們這客廳天天收拾,乾淨的很。”李晴臉上同樣是笑開了花,嘴上如此說着丈夫,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心裡那抑制不住的激動和喜悅同樣充斥在心間,彷彿一下子被幸福擊中,從滿含希望到滿心失望,再到此刻的充滿希望,這種感覺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李晴猛的看了看自己衣服,拖上那雙人字拖,撒開腳丫子就趕緊往臥室裡跑,“我得去換上正裝,要不然待會陳市長過來,我這還穿着睡衣那就不像話了。”
張若明看着妻子一下就沒影了,連電視也顧不得看,搖頭笑了笑,妻子的心情,他能理解,他自個心裡清楚,妻子這幾年來對他從不抱怨,但沒有人比妻子更希望他能出人頭地,妻子一直都是在默默的支持着他。
李晴火急火燎的進了臥室裡換上了正裝,又是對着鏡子稍微打扮了一下,緊接着又把丈夫叫了進去,“若明,你來幫我看看,這樣不會太難看吧。”
“不會,不會,我老婆什麼時候都是最漂亮的。”張若明看了妻子一眼,笑着搖頭,“我說你有必要打扮得這麼漂亮嘛,又不是出門去參加什麼活動,至於這樣嘛。”
“去,這比去參加活動還重要,我這還不是爲了不丟你的臉,你的同學是市長,我也不奢望着能給你長臉什麼的,但不能讓人一看,就說,哎呀,這張若明的老婆怎麼連自己的形象都不懂得好好打扮一下,我這當媳婦的,起碼得下得廚房,上得廳堂是不。”
“是,咱媳婦說的在理。”張若明樂呵呵的傻笑了起來,夫妻之間的感動,總是在最平凡的一瞬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怔怔的看着對着鏡子在做着簡單打扮的妻子,張若明心裡輕嘆了一聲,就算是爲了家人,他也該努力的抓住這次機會,臉皮不能當飯吃,或許他也該沒臉沒皮一次。
李晴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觸及到了丈夫內心深處的那根弦,對着鏡子,李晴來不及去觀察丈夫,只是稍作打扮,李晴也不想再多費時間,拉着丈夫往外走,道,“若明,現在該下去了,我跟你一塊去等,別讓陳市長在下面等。”
“不用,你在屋裡就好,我自己下去。”張若明看了看時間,也不知道陳興大致什麼時候會到,但早點下去肯定是要的,總不能讓陳興真到了小區門口才給他打電話。
“這怎麼行,市長要來咱家做客,我可不敢心安理得的呆在屋裡,等着市長上來。”李晴半開着玩笑,“別廢話了,我跟你下去,你讓我呆屋裡等,我也呆不住。”
李晴說着話,走過去輕輕推開兒子的房間看了一眼,見兒子已經睡着了,這才關上門,和丈夫一塊出去,夫妻兩人都是神情振奮,那種激動的心情只有兩人自己清楚。
市區的道路上,陳興的車子往張若明所在的小區行駛而去,在另外一條平行的街道,幾乎是和陳興在同一條直線上行駛着的車子,譚芳對後座上的盧小菁道,“盧總,我就在這邊下車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和您一塊回去了。”
“也好,這麼晚還沒回去,你老公兒子都該着急了。”盧小菁點了點頭,“我讓司機開車送到你家樓下。”
“不用,不差這麼幾步路,我走進去也就是兩分鐘的事情,待會車子開進去不好調頭。”譚芳笑道,她就住在這附近的一棟商住樓,這會已經是10點多了,譚芳也就沒打算再到盧家去,下了車,譚芳笑着示意盧小菁先走。
“譚姐,明天見。”盧小菁和譚芳招了招手,隨即示意司機開車。
看着盧小菁的車子遠去,譚芳這才轉身往旁邊的一條街道走去,盧小菁現在出門都有四個保鏢跟着,譚芳倒是不用擔心她的安全,自打盧成龍自己出了事,就擔心唯一的女兒也會遭遇不測,不惜花了重金僱了好幾個保鏢過來,這才放心讓女兒出門,除了出門跟着盧小菁的四個,別墅裡還有三個,在保護盧家人的安全。
譚芳滿腦子還在想着盧家的事,盧成龍畢竟待她不薄,她爲盧家多付出一點也沒什麼,公司裡有人說她和盧成龍有一腿,其實都是子虛烏有的事,無非是一些嫉妒她這個董事長助理位置的人杜撰出來的謠言,盧小菁會跟她相處得融洽,也是因爲知道她跟她父親沒有那回事,要不然早就把她踢出公司了。
“哎,希望好人有好報吧。”譚芳無奈的搖了搖頭,要到家了,她也暫時不去想這些事情,回到家裡總歸要有一個好心情,事實上,她想操心也操心不上。
走在路上,譚芳壓根不知道惡魔的雙手正在向她靠近,當再轉個彎就能看到自己所住商住樓的保安亭時,轉彎處停了一輛灰色小麪包車,譚芳沒去注意,經過時,車門突的拉開,從車上跳下了三個壯漢,動作很是乾淨利落的先將譚芳的嘴捂住了,而後就是迅速的將譚芳給架上了車,譚芳至始至終都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啊’的驚叫,就再沒了聲音。
車上一片昏暗,譚芳使勁的掙扎着,冷不丁的就被甩了一個大耳瓜子,“臭婊子,再動一下試試,信不信在你臉上劃一口子。”
隨着話音落下,一把在黑暗中散發着幽深白光的匕首出現在了譚芳眼前,說話的人有意無意的在譚芳臉前比劃了幾下,驚恐萬分的只能使勁的搖着頭,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另一人拿着根粗繩子將譚芳的雙手反綁,這纔將譚芳的嘴放開,看着面前那把明晃晃的匕首,譚芳不敢掙扎,也不敢大聲喊叫,車子在行駛着,譚芳不知道要往哪開去,但她知道車子還是在市區裡開着,大腦完全是處於一片空白狀態,譚芳望着身旁幾張陌生的面孔,幾乎是最本能的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嘿,小少婦你說我們要幹嘛呢,這夜黑風高,又是良辰美景的,你還想不出我們要幹嘛嗎,除了劫財,當然是劫色了。”拿着匕首是一個粗獷大漢,盯着譚芳的臉蛋,發出陰測測的笑聲,在這黑暗的車廂裡顯得格外刺耳。
“錢我有,我錢包裡有,你們都拿去,放我下車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報警,真的,我一定不會報警。”譚芳被嚇得臉色蒼白,一直往失落在腳邊的包包努着嘴,向對方表示着自己願意把錢交出去,只求能放她離去。
只是譚芳失望了,粗獷男子明顯也是在逗她玩,伸手撿起掉在地上的包包,隨意瞥了一眼,男子輕描淡寫的扔在一邊,看樣子並不是很感興趣,很顯然,他們的目的並非嘴上說的這樣,真要是劫財劫色,他們上車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譚芳的錢包了看看有多少錢了。
“你們到底是幹嘛的?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什麼綁架我。”譚芳盡避被嚇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但也並不笨,這些人看起來並不像是真的劫匪,眼前的舉動已經是再反常不過,譚芳這會也看出來了。
“嘿,我們是幹嘛的,到時候你自會知道。”另一名男子伸手在譚芳臉上摸了一把,笑道,“這女人還真是嫩得快出水了,嘖嘖,這皮膚很光滑嘛,我碰過的女人都還沒見過有這種貨色的,真是讓人看得流口水。”
“就你玩的那些路邊雞,能跟這種良家麗人比嗎,虧你還好意思說呢。”另外一人笑了起來,他的話也引得車裡的其他人大笑。
“滾你媽的,誰說我玩的都是路邊雞,老子前些天在越城大酒店才上了一個剛到的新貨呢,那小妞水靈的很。”被衆人嘲笑的男子有點惱羞成怒,他說的越城大酒店是南州市越城區的一個高檔酒店,“越酒可是四星級酒店來着,誰敢說裡面的是路邊雞,哼哼,那裡面的貨色,在南州市也算是上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