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解刨室內冰冷的金屬臺上擺放着一個淺粉色的沙發。
異常的精緻,甚至還有後烙印上去的花紋。
一種古典美悠然而生。
但是當知道了這個沙發的結構,以及用料之後,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畢竟不是誰都有幸能見識到這樣的場景。
可能某些限制級的小說中都不會這樣寫。
但是今天卻真實的,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林昭面前。
不知道小時候是不是找算命先生算過以後的命格,起了這麼個名字。
五行中除了土,其他的都補的全面。
林昭從小就不迷信鬼神,所以長大以後選擇了這麼一個職業。
法醫。
從開始進入這一行一直到現在,林昭沒有計算過他一共解刨過多少具屍體。
但是無論哪一具屍體他都極度用心。
因爲在他眼裡都是一個受害者。
畢竟法醫是一個讓屍體說話的職業,並且還要給其他前線奮鬥的戰友提供有效的信息。
所以很多細膩的東西就不能被忽視掉。
林昭看着冰冷的牆壁愣了良久。
他並沒有想到今天要解刨的並不是一具屍體。
而是變成了一個傢俱。
林昭帶着冰冷的醫用手套。
輕輕的撫摸着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品的沙發。
他甚至想要把它從冰冷的解刨臺上擡下來。
輕輕的坐在上面看一看夕陽。
因爲這個沙發真的太美了。
林昭難以想象這是一個用活生生的人做成的沙發。
手觸碰到沙發時指尖隔着手套傳回來的觸感直接觸碰這林昭的內心。
從心底撥動那根琴絃,譜寫出一首曲子。
林昭似乎已經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裡。
能看到一個美麗溫婉的女子,披着一層薄紗,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但是就在一瞬間,林昭看到了血淋淋的皮,看到了血淋淋的骨頭,看到了被手術刀剔下的多餘的肉。
美麗的女子慢慢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血淋淋的沙發。
突然,解刨室的門被推開了。
“有沒有什麼線索?”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來過的劉亮。
雖然他真的不想再看這沙發任何一眼。
但是上午撿到的頭骨還在等着這邊提取DNA 進行比對。
不過劉亮心理清楚,這麼久還經過了特殊的處理,能不能提取到東西還是一個未知數。
林昭停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因爲他還沒有開始解刨這個沙發。
畢竟在他心底還是有些牴觸。
這玩意應該屬於木匠的範疇啊,並不是具屍體啊。
跨專業真的有點難。
“還沒有具體的東西出來,但是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就是人皮。”林昭淡定回答道。
這次解刨雖然沒有血肉,但是真的時一點下刀的地方都沒有。
林昭把沙發翻了過來。
畢竟沙發的體積並不是很大。
翻過來之後,林昭的情況比其他人好了很多。
畢竟他見過很多被分屍,碎屍的屍體。而且他也親手拼接過很多。
但是把人體弄成面前這樣的,林昭時第一次遇到。
他在心底祈禱,因爲他也希望時最後一次遇到。
從沙發的底部清晰可見,四根支撐的骨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時小腿和大腿的腿骨。
而沙發的靠背,直接就是整個的脊柱以及肋骨。
由於已經把脂肪以及血肉掏空,所以整個胸部也沒有保存下來,而是反向的做了兩個充氣的支撐點。
人坐上去的時候就如同直接坐到懷裡一樣,擁有良好的包裹感。
就連進行固定的皮繩都是來自同一個組織的皮膚。
林昭咬牙進行拆除的時候幾次差點嘔出來。
因爲他是一個法醫,他知到要把這個沙發做成這樣皮膚要進行怎樣的處理。
所有的東西都拆解完畢之後,終於能安心的寫一個報告了。
畢竟這是他一生中最噁心的一次解刨而且是一輩子都不願意再回憶的。
不過有意思的是,從那之後,警察局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把家裡以及警局的沙發換掉了,都換成了小板凳。
“劉隊,已經檢查過了,除了缺少一部分細小的骨頭之外,剩下的基本都全。還有就是算上頭骨的話,身高估計在一米七左右。”林昭終於弄完了之後對着劉亮進行了基本的彙報。
而劉亮這邊也把整理好了的東西送到了化驗科。
林昭頂着巨大的心理壓力終於是搞定了一切,沒有人知道他有多煎熬。
皮質處理的細膩,手法十分複雜,並且專業。
每當林昭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到一個活生生的女人,被做成一個沙發有多麼的恐怖。
向着向着邊開始做噩夢,然後就是無盡的嘔吐。
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化驗科那邊已經換了人,畢竟那個坐過人皮沙發的小姐姐已經被嚇得不行。
而頂替上來的是一個有些資歷的老刑警。
“東西就放這吧,兩個小時我給你出具體報告。”稍微老一點的女人對着劉亮說道。
說完之後就割下來一塊皮子進行化驗去了。
哦對,還順手拿走了一根腿骨。
化驗的結果有些不盡人意,死亡時間已經無法確定,從皮質上已經提取不到任何的DNA因爲處理的實在是太過於精細。
在殘留的成分中檢測到了一種油脂,但是並沒有查出到底是什麼油脂,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調查。
不過可以確定的就是,是一個女的,而且年及並不是很大,從皮質來看,身材應該很好,但是也不排除兇手刻意將一部分丟掉了。
這樣的結果讓劉亮有些難受,畢竟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拿到。
相比劉亮的惱火,另一邊的錢多則輕鬆了不少。
當那個假的自己爲了和唐風同歸於盡自爆了之後,他就從京城會所回了自己的家裡,並且大門不出二門不入。
畢竟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的身份,並不能那麼光明正大的出去。
機場那邊已經請了長假,而且是昨天請的,所以說不回有什麼懷疑。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司徒娜娜也請了長假。
司徒娜娜還在病牀前好好的守着馬騮,眼中滿眼都是溫柔。
如果不是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回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馬騮已經好多了。
吃了習楚楚給的藥丸之後,斷肢的位置便開始一直癢癢,畢竟以前也算是身經百戰,所以說自己知道這是要好了的前奏。
還有就是昨晚已經可以自己掀開被子透風了,這是馬騮沒有想到的。
不過還是不敢隨意亂動,吃飯什麼的還是司徒娜娜親自喂進去。
還像個糉子一般的白虎就沒有那麼幸福了。
沒人給他腳心抹風油精就算善良了。
可憐的白虎還需要使勁的吃狗糧。
不過已經好的差不多的玄武也沒有現着,沒事就坐在白虎旁邊削個蘋果,扒個香蕉。
只不過最後這些東西都被他自己吃了,給白虎氣的不行。
唐風還是在玩命的練習修羅訣,可惜並沒有什麼長進,只不過副作用輕了點,不用習楚楚再獻出自己的初吻了。
習楚楚這邊每次見到唐風都紅着臉躲開,唐風不以爲然,畢竟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唐風沒有可不帶表習楚楚也沒有。
這一切的東西都被習竹看在眼裡。
就當所有人都以爲很多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終於要消停點的時候。
錢多坐在一個小椅子上,仰頭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唐風,你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