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的馬騮心如死灰。
北山公墓自己是回不去了。
還要遭受張家無盡的追殺。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應該接這個活。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着一地的死屍,馬騮緩緩地走出別墅。
耳邊還回蕩着張肖的嚎叫聲。
別墅內。
“你他媽得趕緊給老爺子打電話,趕緊打,找最好的醫生。老子要是殘廢了我連你一起廢了。”牀已經從藍白色變成了殷紅。
被打斷的四肢血呲地冒着,張肖真的害怕了,他覺得眼前有一個拿着鐮刀的死神不停地停地在眼前晃動,沒一會,他就在一次昏死了過去。
“嘟嘟嘟……什麼!”張老爺子接到電話之後在一次把手中的茶杯摔了個粉碎。
本來他想着,北山公墓那邊派出去的人應該已經解決了唐風。結果沒想到得到的消息是自己兒子被廢了。
“抓緊找醫生啊,我這馬上過去!”;來不及多想,張老爺子立馬發動汽車,奔着張肖的別墅疾馳而去。
再說回另一邊。
出了別墅的唐風慢慢地行走在路上。
當他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上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剛要回過去的時候,曉曉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電話接通:“唐風!唐風!你在哪?你怎麼樣!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放心吧,我沒有事,我很好。”
有一個這樣的妻子,夫復何求?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身在外面,關鍵時刻能有一聲妻子的問候,即使是冰冷的雨夜,心底也會泛出一絲絲的溫暖。
“你沒事就好,今天嚇死我了,你知道麼,楊志說今天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說張肖那個混蛋派人殺你,打你電話還一直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嚇死了!”電話裡的曉曉帶着聲說道。
“我沒事就憑張肖,他還動不了我。”
“就會吹牛!你現在在哪呢?”
“張家別墅的外面!”
“什麼!”
聽聞此言,曉曉真的急了:“你真的被他抓走了?那你怎麼出來的?你……真的沒事麼?”
“傻瓜。我的話你還不信麼?”電話中唐風安慰着曉曉:“放心吧,有些話回去跟你細說,我很安全,天底下真沒誰能傷的了我。”
“你就吹牛吧,抓緊回來,我已經把飯做好了,就當你回來吃啦。”
得知唐風無恙。曉曉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唐風到家。
曉曉瞬間撲到了唐風懷裡:“你可算回來了,真的嚇死我了。”
“你個小傻子,我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麼?”唐風笑道。
“你快跟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事啊。”
索性唐風把事實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唉!”
聽完之後,曉曉不由得哀傷:“原本我以爲看在都是楊家人的份上,我一直對楊志百般忍讓,可是沒想到,這次爲了把我從家主的位置上趕下來,他居然這種招數都使得出來。唐風,我真的好失望,或許之前你是對的。”
這時候曉曉想起了之前唐風說的一些話。
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愛的人和愛你的部分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彼此的利益勾結。
在利益面前,對於某些人來說,親情血緣顯得格外得蒼白。
“沒事的,即使現在明白,也不算太晚,其實有時候真的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過好每一天,可是世事難料,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兩個人依偎在牀上:“好啦,別想了,好好地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對於唐風來說,無論對方是什麼樣的牛鬼蛇神,只要他敢得寸進尺,那麼唐風都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對於他來說,堂堂人皇,怕過誰?
就在他們夫妻二人進入夢鄉之時,張家別墅內。
張肖被廢掉的消息不脛而走。
當張老爺第一時間趕來,看稿着血粼粼的一幕,張老爺蒙了。
“兒啊,誰把你傷成這樣。”
“混賬東西,眼睛瞎了麼?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知道叫醫生麼?如果我兒子有三長兩短,那麼我就拿你們祭天。”
直到深夜,被裹成木乃伊的張肖終於算是醒了過來。
四肢被廢,接好的四肢動一動紗布就變成了殷紅,一動一喊,疼得不行。
病牀上,張肖瞳孔中滲出驚慌失措。
“不要,不要……”
他只要一閉上雙眼就是今天別墅中驚恐的一幕。
“兒啊,是我,是我啊。我是你爸,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無奈,張肖的神志已經不清。
張老爺召集別墅中唯一活命的管家,仔細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如此大事,管家哪敢隱瞞。
“可惡,楊家那個廢物的上門女婿竟然敢把我兒子打成這個樣子。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護犢子的本性顯露出來。張老爺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把唐風碎屍萬段。
就在這病牀上,不知過了多久。
“唐風,你該死,你該死啊!”
張肖恨得咬牙切齒。
“兒子你放心,我肯定爲你報仇,他敢動你,我們張家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張老爺就這麼一個獨子,從小到大都寵愛有加,雖然自小就飛揚跋扈,但是好在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是這次直接被廢掉了,他恨,不恨張肖,而是恨唐風。
在他眼中,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就是這麼諷刺,他兒子被廢掉了。被唐風廢掉了。
外面開始下起了雨。
深夜,一條不知名的小衚衕,馬騮癱坐在地上,靠在一個牆邊。
“你們是誰!”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艱難地問道。
面前有三個人,一身黑衣,手中是明晃晃的匕首。
如果不是今天馬騮被唐風狠狠地修理了一頓,此時的馬騮可能還有一戰之力,雖然說全身而退有些難度,但是拼死相搏,應該也有贏得機率。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爲首的男子淡淡地說道:“你是自我了斷還是我這送你上路?”
不知道爲什麼,馬騮聽着這句話異常想笑,因爲就是上午的時候,自己因爲這句話被打了個半死,又被抓着去闖下了天大的禍。
而現在面前的男人說道跟他如初一折。
只不過他沒有唐風的身手,所以說,今晚很可能栽了。
男子一步一步向馬騮走來,軍靴踩在地上摩擦聲異常刺耳。
“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你便,只希望你能給我個痛快。”馬騮絕望地說道。
“嘛呢嘛呢,欺負小弟弟啊。”
黑衣人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喂說你們呢,大晚上不睡覺打打殺殺有意識麼?都滾回去睡覺去。”一個英俊的臉龐映入所有人的眼中。棱角分明,乾淨利索。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沒看着辦事呢麼。不想死就趕緊滾一邊去。”男子起了殺心。
“呦,就你們這種不入流的小混混還挺橫。”話還沒說完,兩腳飛踹就把兩個堵在衚衕口的黑衣人踢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說你呢,趕緊放下刀,該哪去哪去。”男子又一次說道。
“砰砰。”見男子沒有動作,又是兩腳把男子踢飛。
“我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也知道你在張家都做了什麼。我叫青龍,唐風讓我保你一命。”男子淡淡地說道。
“這個你收好,上面有地址,遇到麻煩,活着來找我。”聲音很好聽,但是還沒說完身影已經不見了。
收好紙條之後。
馬騮扶着牆走出了衚衕。一邊後怕,一邊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