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畔,塵飛揚從懷中拿出一根長簫,對着陳御風說道:“你應該清楚,今晚我叫你來這兒,並不是僅僅是單純的敘舊而已。我知道你精通音律,所以特地拿來這把簫,不過不是你吹,而是我吹。”
“你吹?”陳御風心中隱隱涌出不詳的預感。
“你要知道戰爭總是在不經意間爆發的。”塵飛揚的話音剛落,從四周一下子涌出三四十名身穿軍裝的大漢,面色冰冷,身上散發着駭人的殺氣。
“他們都是從中東僱傭來的退伍軍人,也就是僱傭兵。陳御風,跟他們一戰吧,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今晚過後,學院就剩下一個幫派獨大。至於華門,已經名存實亡了!”塵飛揚說道。
陳御風默默地從腰間抽出鳴鴻刀,擡頭看着夜空中的漆黑,說道:“我與你開戰不到一星期,這盤棋就到了搏殺的時刻,真是逝者如斯夫!今夜,我就讓鮮血來染紅這黃浦江!”
塵飛揚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用這把簫代替琵琶,來吹奏一首《十面埋伏》吧。”說完,塵飛揚將長簫放在脣邊,輕奏起來。
用簫吹所奏出的《十面埋伏》雖然少了琵琶的緊湊,撲面而來的緊張之感,但卻多了些許的悲涼的情調,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令人聽之不由得潸然淚下。
陳御風高舉鳴鴻刀,冷聲道:“想當初西楚霸王雖在垓下四面楚歌,但仍不改其英雄本色。我自認比不上楚霸王,但至少可以借鑑一下他的勇猛!今晚,你們飛雲組就等着血流成河吧!”
“血流成河?陳御風,我知道你很強,但不要把我的飛雲組的成員想象成酒囊飯袋!先解決這些僱傭兵再說大話也不遲!你放心,警局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不用擔心被人打擾。”塵飛揚冷笑道。
“多說無益,開戰。”陳御風話一說完,提着鳴鴻刀就衝了上去。
陳御風身上揹負蜀山絕學,修習十年,實力強大,雖然做不到目空無人的地步,但在陳御風的眼裡,教訓這羣不知死活的僱傭兵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見在肉眼可見的情形下,僱傭兵在莫名其妙中,腹部就多出了一道血痕,力道恰當好處,整好讓受到攻擊的傭兵失去戰鬥力。作爲一把上古戰刀,被陳御風運用得虎虎生威,在空氣中揮舞成一片絢爛,好似飛舞的蝴蝶。雖然看上去像是午夜翩翩起舞的午夜精靈,但看似美妙的背後,卻暗藏着殺機,凡是近身的傭兵,都被立馬放倒!
“真是不堪一擊啊!”陳御風有些掃興地搖了搖頭,腳下開始邁着奇怪的步伐,像是凌波微步一樣,躲過傭兵的每一次攻擊。
“世間萬物,皆有其象,唯有影子如夢如幻,虛無縹緲。此招名爲幻影步,乃蜀山絕學之一。”陳御風身形如風,神態甚是瀟灑。
“蜀山絕學嗎?看來我又失算了,沒想到你是蜀山的人!不過我可不會輸的。”塵飛揚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對付這些人雖然使用蜀山絕學有些大題小做,但卻能省下不少的時間和功夫。”看着僅剩下不到二十人的僱傭兵,陳御風笑道。
“真是可悲的弱者,下一招秒殺你們。”陳御風嘆息一聲,然後原地消失,就看到剩下的傭兵一個個紛紛倒地不起,胸口皆被劃過一道深深的血痕!待到陳御風重新出現的時候,原來的三四十僱傭兵都躺在地上哀號着!
在這過程中,塵飛揚所吹奏的《四面埋伏》逐漸變得悲情,語調也開始出現罕見的不平穩!
“三四十名僱傭兵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被打敗,而作俑者身上卻毫髮無傷!陳御風,我要如何評價你的強悍呢?”塵飛揚緊握手中的長簫嘆息道。
陳御風拿出一塊白布,仔細地將鳴鴻刀擦拭乾淨,然後對塵飛揚說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如果你是奸詐狡猾的梟雄劉邦的話,那麼我就是算半個西楚霸王。梟雄和半個英雄的對決,結局會是怎麼樣呢?”
“半個英雄?哈哈,看來你也是高看我了,我算不上是梟雄,而你絕對可以配得上是英雄!”塵飛揚大笑道。
“爲什麼?”陳御風問道。
“這個問題就讓我來告訴你吧,陳御風。因爲英雄美人,有英雄在的地方怎能缺少美人呢?”只見獨孤邪殤邪笑着從黑暗中走出,身邊的殺狂則是用匕首架着柳清寒跟在一旁。
“柳清寒!你怎麼……怎麼會被……”看到柳清寒被劫持,陳御風頓時大驚失色,話也說得結結巴巴。
“很意外是嗎?也對,畢竟你不會想到是塵飛揚今晚的行動幫了我的忙。”獨孤邪殤淡淡的說道。
“獨孤邪殤,你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還未等塵飛揚質問完,獨孤邪殤便打斷了他的話:“不錯,就在你們談話的時候,我就解決掉了你埋伏在暗中的飛雲組的成員。不得不說,你養了這麼多的廢物,還真是有夠辛苦你了!”獨孤邪殤諷刺地說道。
塵飛揚此時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悔!後悔進行今晚這次看似十拿九穩的行動,不但目標沒有達成,反而陪上了飛雲組成員的性命,要知道獨孤邪殤可是位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我雖然被人稱爲儒將,但我卻絲毫配不上這個稱號,這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塵飛揚沉聲道,語氣中帶着沮喪。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在我眼裡,什麼儒將都是個微不足道的笑話,只有勝利者才能勝任任何一種稱號。”獨孤邪殤冷笑道。
“不要說這些屁話,趕快把柳清寒放了!”陳御風怒道。
“嘖嘖,我本來還很期待和你的會面,但如今我有些失望,傳說中的陳家繼承人,御天門的門主,卻是這麼沒有教養的一個小子!難道你跟塵飛揚一樣是個笑話?”獨孤邪殤不屑地說道。
“男人之間的戰爭是不應該把女人牽扯進來的,獨孤邪殤,你也是讓我失望。”看着被綁住手腳,並被封住嘴巴的柳清寒,陳御風憤怒地說道。
在看到陳御風的那一刻起,不知爲何,柳清寒便感到心安了不少,這是個很奇妙的感覺。
“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我獨孤邪殤一向奉行成吉思汗的名言,聽着敵人的妻兒在我面前哭泣!這是多麼令人興奮地事!”獨孤邪殤越說越是激動,紅色的瞳孔在黑夜中越發的妖豔!
“你這個瘋子!”許久,陳御風吐出這句話。
“你剛纔的表現讓我眼前一亮,雖然我們現在開戰還是爲時過早,但一旦抓住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獨孤邪殤冷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說道
陳御風平復一下自己的心境,然後對獨孤邪殤說道:“那麼就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