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君武嗥!”
陳御風的心沉入了谷底,眼前這位擁有刀君之名號的武家家主絕對是一位棘手人物,實力比起雲南王段正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最近古武家族的動作讓陳御風知道自己和武家幾乎不會成爲朋友,對方的來者不善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本來到這裡是處理一點小輩的私事,但沒想到竟然能夠看到一場酣暢淋漓的精彩戰鬥,此次來京城還真是不虛此行啊!”武嗥面露含笑地看着兩人,似乎並不忌憚兩人所展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
西門尊空冷哼一聲,面色蒼白的說道:“武家主還真是有閒情逸致,不過我不是聽說你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武嗥沒有理會西門尊空話語間的嘲諷,輕笑道:“本來在幾天前我就要回山西去的,但一聽說老友家的小輩在天上人間吃了大虧,於是便改變了想法。我很想知道那個挑釁我們古武家族的囂張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現在看來的確有幾分門道。”
聽到這話,陳御風就清楚對方是爲了前幾天自己在天上人間教訓那幾個紈絝子弟的事情而來,不禁冷聲道:“武家主是爲了申屠禹等人的事情特地來找陳某的?”
武嗥笑了笑,說道:“是也不是,其實我對你也很感興趣。”
“呵呵,聽說你們古武家族已經聯合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陳御風質問道。
“其實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要知道你可是堂堂御天門門主,難道是怕了?”武嗥仍舊是笑容滿面,但陳御風和西門尊空都看得出來這是笑裡藏刀。
堂堂刀君竟然如此虛僞,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夠了,廢話說的也夠多的了。武嗥,你這次恐怕不是單純的來看看吧?”西門尊空語氣不善的說道,對武嗥的稱呼已然不復剛纔的敬語。
面對西門尊空的質問,武嗥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終於散去,冷聲道:“西門尊空,你應該知道我跟你父親間的恩怨,所以我來這裡自然不是和你們敘舊的,留着兩名實力不俗的年輕人,對我武家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殺了我們?”西門尊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你覺得呢?”武嗥面露不屑,已經身負重傷的兩人根本沒有能夠與他相抗衡的資本。
陳御風神情冷漠的看着武嗥,他和西門尊空的死鬥恐怕要先告一段落了,眼前這位刀君無疑是當前最棘手的對手。
西門尊空看了陳御風一眼,臉色有些陰晴不定。武嗥的實力他是心知肚明,比其他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他現在在全盛狀態,自然不懼對方,但現在......
深吸一口氣,西門尊空有些遺憾的對陳御風說道:“陳御風,看來我們倆之間的死鬥要等到下回了,這次就先欠着,我們以後再決一勝負。”說完,西門尊空就運起身法朝竹林深處掠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二長老!”見西門尊空“逃離”,武嗥面色微變,立馬朝旁邊喊道。
只見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看上去行將就木的六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過來,站立於武嗥身邊。陳御風眯着眼睛看着這位老人,此人並不簡單。
“家主,有何吩咐?”老人恭敬地對武嗥說道。
“追上西門尊空,殺了他!”武嗥寒聲道,語氣中的殺機毫不遮掩。
“老夫明白。”老人說着,同樣飛身一躍,如同大鵬展翅,和剛纔的蒼老派若兩人。
看着老人消失在這裡,陳御風淡淡道:“本來我和西門家的敗類有一場不死不休的死鬥,但武家主的強行插入讓這場死鬥落了空,我還真不知道是該感謝你還是埋怨你?”
武嗥哈哈一笑,說道:“陳御風,其實對上我同樣是你的不幸,現在身負重傷的你根本沒有翻盤的餘地。”
陳御風笑了笑,說道:“你以爲你已經穩操勝券?”
“不然呢?”武嗥似笑非笑的說道,別說是現在,就算陳御風是滿狀態,自己起碼也有五分勝算。如果對方在剛纔的戰鬥中沒有保留的話,這個勝率還可以再提升一點。
陳御風握緊手中的鳴鴻刀,冷淡道:“不到最後一刻誰都無法確認勝負。”
武嗥沒有拔下揹負的大刀,而是赤手空拳地站在陳御風面前,淡淡道:“既然你這麼自信,那麼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現在這個狀態的你根本沒有讓我拔刀的資格!”
“可笑!”武嗥的輕蔑讓陳御風十分惱火,他決定要給武嗥一個深刻的教訓。
“沙沙!”
在風的作用下,被颳起的竹葉漫天飛舞。如果不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和肅殺的氛圍,這裡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嗖!”
武嗥先發制人,以極快的速度朝陳御風奔襲而來,快到陳御風面前的時候,在一瞬間揮出了數十拳, 招招迅猛。
陳御風心中一凜,運起幻影步閃躲開來,然後高舉鳴鴻刀,朝着武嗥使出了鳴鴻斬。武嗥見狀,一個跳躍翻身躲了過去。不過在他平穩落地的時候,陳御風的鳴鴻刀已經殺將過來,冰冷的刀鋒直逼他的脖頸,速度驚人。
武嗥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陳御風在這樣的狀態下竟然還有如此實力,於是不再託大,直接快速抽出身後的大刀,一刀斬在鳴鴻刀上。
“當”的一聲,火星四濺,陳御風被這一刀斬飛了出去,虎口生疼。畢竟他此刻是負傷在身,論起實力根本不是武嗥的對手。
“你可真令我感到吃驚,這樣的狀態下你竟然還留有餘力,看來如果小看你的話說不好會在陰溝裡翻船呢!”武嗥握着大刀驚訝的對陳御風說道。
陳御風平復住自己胸口那翻滾的氣血,看着武嗥手裡的大刀,皺眉道:“這是新亭侯?”
武嗥讚許的看了陳御風一眼,回答道:“不錯,這把刀正是新亭侯,能夠死在這把刀下是你的榮幸。”
新亭侯,十大名刀之一。漢末桃園三結義時,三人分鑄三把神兵,剩下邊角碎料,張飛命人打造佩刀一口,未定其名,此刀久隨張飛,征戰疆場,屢立奇功,後張飛初拜爲新亭侯時,命鐵匠取煉赤珠山鐵,重鑄刀身,刀銘“新亭侯”。後張飛被部將殺死後,張苞親自執此刀將其千刀萬剮,新亭侯也在爲主報仇後不知所蹤,想不到如今會在武嗥手裡。
“新亭侯又如何,我的鳴鴻刀可不是吃素的!”武嗥的自誇讓陳御風很是不以爲然。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嚐嚐我的刀法吧,希望你能夠堅持下來。”武嗥不屑一笑,握緊新亭侯朝着陳御風殺來。
陳御風低喝一聲,手持鳴鴻刀迎接武嗥的進攻。刀與刀之間的碰撞迸出了耀眼的火星,武嗥的刀法招式大開大合,力道剛猛無比,讓陳御風疲於招架,鳴鴻刀幾欲脫手飛出。
一個猛劈,陳御風被武嗥給直接砍飛,手中的鳴鴻刀脫手飛出,口吐鮮血往後倒飛。和西門尊空一戰,陳御風已經受傷頗重,所以根本無法抵擋擁有刀君之名的武嗥。
站穩腳跟,陳御風怒瞪着眼前這位讓自己有第二次脫刀恥辱的男人,面色陰寒。武嗥譏諷一笑,手持新亭侯直取陳御風的腦袋,現在是幹掉他的最好時機。
“前!”
就在這一千鈞一髮的時刻,陳御風嘴裡唸叨了句大日如來心咒,直接打出了日輪印。九字真言第八式的威力巨大,毀壞了周邊的竹子。武嗥沒想到陳御風竟然還有餘力出殺招,在他震驚的時候,日輪印直接轟擊在他的新亭侯的刀上,虎口滲血,強烈的衝擊直接將他給打飛。
“清風掌!”
陳御風不顧真氣的消耗,再次使出了清風掌,強烈的掌勁準確無誤的正中還沒回過神來的武嗥,隨即運起踏浪飛燕取走鳴鴻刀離開這裡。
“噗!”
武嗥噴出一口鮮血,在砸斷好幾根竹子後才堪堪落地。新亭侯插在地上,武嗥臉上滿是戾氣,和刀君的形象截然不同。
“哈哈哈,武嗥,這次先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再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了!”陳御風囂張的話語迴盪在這片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竹林中,讓武嗥更加惱火。
砰!
憤怒的武嗥揮拳打碎身邊的竹子,咬牙切齒道:“陳御風,別以爲你能夠逃得出這片竹林,身負重傷的你根本沒法安然無恙的逃出。”
受到奇恥大辱的武嗥根本不會任由陳御風就這樣離開,運起武家獨門的輕功往剛纔的聲源掠去。被一個小輩這樣羞辱,武嗥焉能嚥下這口氣?
刀君的怒火又豈是能夠輕易平息的?
而陳御風此時已經收起了鳴鴻刀,忍受着身體上的虛弱盡全力離開這裡。如果他剛纔繼續打下去的話,恐怕就真的吃不上午飯了。武嗥雖然看上去受了傷,但對於他這樣內力深厚的高手來說其實算不了什麼。當然,要不是自己受了傷,不敢太消耗真氣,不然剛纔那個日輪印就不僅僅是讓武嗥受點傷這麼簡單!
“紫竹院公園並不大,只要再堅持一下,我就能離開這裡。”陳御風心裡想着,至於武嗥的乘人之危他來日定要“報答”!
只可惜,事情永遠沒有陳御風想的這般美好。
就在陳御風快要到公園門口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在門口不遠處擋住了他的去路,而且這個人陳御風也很熟悉。
雨人雨幽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