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可悲可嘆

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什麼是江湖?是腥風血雨?刀光劍影?還是兒女情長?或許你可以將它稱之爲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氣勢磅礴!但當你想退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不能置身事外,因爲你已經被禁錮在這幅畫卷當中。試問,哪個畫中的人物能夠掙脫出禁錮自己的畫卷?

事實上落焰已經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他不是沒有想過退隱,但現實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因爲他實在是太出名了!也就是說一旦上了殺手這條賊船,就不要想着能夠急流勇退,這就是殺手的悲哀,落焰的身不由己!

落焰負着傷打了一輛出租,來到了郊外的一棟日式別墅,這裡曾經是藤原家族在華夏的所在地。

牆倒衆人推,現在藤原家族經過上次一役之後,已經是風燭殘年,即使是在日本,也在遭受着山口組的進攻,垮臺只是早晚的事。原本依附於藤原家族的其他較有名望的家族,也成了牆頭草,紛紛投靠了更爲強勢的家族,瞬間,藤原家族便成了孤家寡人,正苟延饞喘地維持着自己那卑微的生命!至於稻川會內部也早已四分五裂,那些反動派只要等待藤原家族的族長,也就是稻川會的會長暴斃,就趁機奪取稻川會的最高權利。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藤原家族被吞併也就成了必然!

本來已經被荒廢的別墅,此時竟然守衛着數十名身穿忍者服的日本人,他們跟藤原家族的守衛並不一樣,他們個個身穿紅衣,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殺氣凌然!他們正是日本山口組培養出來的精銳部隊——紅忍部隊!

似乎已經收到了通報,落焰在沒有任何紅忍的阻攔下,順利地進入了別墅。

“落焰,怎麼樣?苗刀拿來了沒有?”

落焰一進入別墅,就傳來一個嚴峻的聲音,不禁讓他毛骨悚然。

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冰冷男子,落焰緊張地說道:“不好意思佐藤先生,點子的強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敗了!”

“嘭!”

被稱爲佐藤先生的男子,一拳雜碎自己跟前的茶几,然後像一頭雄獅一般暴起,語氣冰冷地說道:“落焰,你在出發前不是信心滿滿嗎?怎麼一回來就慫了?難道你被那個支那女人給打敗了?”

“支那女人!”

落焰額頭青筋暴起,他並不是外國人,而是華夏人,要不是出於生計,他也不會與這些日本人爲伍。剛纔佐藤先生話中的支那女人無疑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但出於殺手的基本準則,他還是硬生生地將這份怒火給嚥了下去。

“佐藤先生,他們雖然是被滅族的苗族之後,但卻擁有着許多神奇的力量,我根本就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啊!”落焰說道。

佐藤先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牆邊,上面掛着一把散發着尊貴氣息的日本刀。佐藤先生將它取下,然後像看着愛人般說道:“這把長船落到我手裡,也算不辱沒了它的威望。”

長船,日本太刀,73.63CM。又名名物大般若長光,名刀工長光的作品,在室町時代即價值六百貫。因爲大般若經剛好六百卷,故取名大般若長光。本爲室町末期將軍足利義輝所有,後來經由三好長慶、織田信長而到了德川家康手中。長筱合戰後,家康將之賜予奧平信昌。但不知爲何,竟然落入了佐藤先生的手中。

見落焰沒有反應,佐藤先生冷笑一聲,然後將長船拔出,頓時,一抹滲人的寒氣噴之慾出。

“這把長船從未開鋒,因爲還沒有誰有夠資格讓它斬殺,你算半個,想不想試看看?”佐藤先生像魔鬼般看着落焰。

落焰緊緊握着拳頭,皮膚表面的紅光若隱若現,他知道,一旦動起手來,自己的下場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不說門外的紅忍部隊,就單單眼前的這位佐藤先生,也是深不可測,他可是日本伊賀流派的傑出弟子之一!

落焰的表現盡收佐藤先生的眼底,他嘲笑一聲,將長船重新收回刀鞘,說道:“我此次前來就是爲了得到被稱爲我們日本刀剋星的苗刀,怎麼說呢,這是我們少爺的意思。不過我也對這個神秘的華夏大地有着濃厚的興趣,所以也就躍躍欲試。但是你的表現,真是太讓我失望!”

“真是不好意思。”

落焰雖然對佐藤先生的虛僞感到厭惡,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僱主,所以還是尊重點好。

佐藤先生繼續說道:“原來這棟別墅的主人已經歸西,就連藤原家族也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未來日本黑道霸主幾乎是我們山口組無疑了,而太子羽柴信也將權傾日本。而你的表現根本就不配成爲未來霸主的奴才,你還是滾吧!”

落焰不管佐藤先生話語中的狠毒,他知道眼前這位男人在日本山口組的地位非同一般,是佐藤家族的年青一代中的傑出者,佐藤一郎。

但當落焰剛剛走出別墅的時候,原本守衛的紅忍部隊將他包圍了起來。

“佐藤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要讓我走了嗎?”落焰終於忍不住,憤怒地對佐藤一郎說道。

佐藤一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答道:“我是說過放你走,但沒說不會殺了你!“

無恥至極!

落焰明白了,從知道自己失敗的那一刻起,佐藤一郎就對自己下了必殺之心!

看着周圍充滿殺氣的紅忍部隊,落焰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落焰一生縱橫殺手界,殺人無數,沒想到竟然落到今天這一下場!”

長笑當中,蘊含着什麼樣的可悲可嘆?

身上的火焰閃現,落焰冷聲道:“也好,就讓我今晚殺盡日本豬!也算是讓華夏人揚眉吐氣一番!”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處,無論是誰都是一樣的。

……

上海東方明珠塔頂。

當落焰走後,苗鳳終於體力不支,軟軟地癱倒在地。

“妹妹!”

苗穎驚叫一聲,連忙將苗鳳摟在懷裡。看着面色蒼白的苗鳳,愛憐地說道:“我的傻妹妹,爲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呢?”

“因爲你是我的姐姐。”

苗鳳微笑着,像是一位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惹人憐惜。

苗穎將苗鳳緊緊地抱在懷裡,忍着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說道:“是姐姐不好,讓你今晚遭受了這樣的罪過。姐姐我本來是要跟你說清楚關於那晚的事情,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苗鳳此時身體虛弱無比,這就是服用黃金蠱蟲後的後遺症。不多時,苗鳳因爲過度疲勞,在苗穎懷中睡着了。

苗穎看着在自己懷裡睡着的苗鳳,,嘆了口氣,喃喃道:“我的傻妹妹啊,姐姐我加入曼珠沙華就是爲了保護你啊!只可惜姐姐已經深陷泥沼不可自拔了,如今想洗淨也是不可能了。但姐姐向你發誓,絕對不會向你下手的。”

是啊,又會有哪個姐姐會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呢?

……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幾名紅忍,落焰強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對着站在門口的佐藤一郎說道:“看來你們所謂的精銳部隊,也不過如此嘛!”

佐藤一郎眉頭微皺,看着落焰身上的幾道深深的刀口,冷聲道:“你還是先好好管管自己吧,與其在這裡大放厥詞,倒不如留着力氣思考怎麼逃跑。”

“哼,我落焰今晚已經註定逃不了了,作爲殺手的我,是沒有什麼選擇權的,不過看着你麼這羣日本豬死在我的手裡,倒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件快事!”落焰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不清楚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舒坦地笑過了!至於以前,只是虛僞的笑容。

佐藤一郎怒了,說道:“真是不知所謂!”

佐藤一郎示意餘下的紅忍部隊退下,然後抽出名刀長船,面色猙獰地說道:“今天就用你的鮮血來替它開鋒!”

“癡心妄想!”

落焰決定用自己的全力一擊來結束這一切,雙手合十,青筋暴起,全身上下被熊熊的火焰所籠罩。能達到操控元素的物質形態的異能者已經是頂尖了,而落焰恰恰是其中一員。

“吞噬一切吧,火焰畫虎!”

頓時,一隻由火焰凝聚而成的老虎朝着佐藤一郎撲去,氣勢洶涌!

佐藤一郎眯着眼睛,雙手緊緊握住長船,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佐藤家,實力已經不亞於那些元老,今天就有幸讓你見識一下伊賀流派之外的招式。”

“殺神一刀斬!”

此刀斬出,鬼哭神嚎,縱使兇如猛虎,也被這股殺氣斬滅!

“撲哧!”

刀起,頭落。隨着一股鮮血噴出,落焰就走到了人生的盡頭,給這個世界留下的,就僅僅是那具無頭屍體,至於頭顱,已經被刀氣給碾碎!

佐藤一郎將長船上的血跡擦乾,收回刀鞘,冷聲道:“配合名刀長船使出的殺神一刀斬,威力果然不同凡響,能死在我的刀下也算是你的造化。”

冷風瑟瑟,吹起了悽切悲涼的落葉,可悲可嘆中留下的,只會是無法言語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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