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來到樓下,突然一腳踹開包間大門。只是一瞬間,從裡面便涌出十名黑色西裝,身手敏捷訓練有素的保鏢。
葉軒的臉直沉了下去,也沒有看裡面端坐的幾個人,自顧自地往包間的酒櫃走去,在這麼多人的圍堵中,面不改色地拿出一瓶冰銳,慢條斯理地撬開瓶蓋,小酌了一口,“看來,有人忘記了原來的規矩!”
在沙發上,坐着四個中年人。其中兩個面色淡然,另外一人面色惶恐。至於最後兩人,都是嘴裡叼着一根雪茄,滿臉不屑地看着葉軒,“你就是那個葉老師,孟少的人?”
“沒錯,讓你的保鏢們都退開吧,我不習慣被一大羣人注視。”葉軒拿着冰銳,來到沙發前的一張椅子上,對着那五個人一個個的點過去,“市長端木威、總局局長王君輝、市政委員王睿,你們三個表現不錯,有獎!至於,你們兩個……我說陳柏生,你也是黑道老教父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劉友明,你不就是參股了十幾家上市公司麼,還沒明白做人的道理?”
被葉軒眯着眼睛點名的兩個中年人臉色一變。
劉友明冷哼,“你這些年倒是藏的挺好的,孟少他人呢?他都交代你什麼了,快點說!”
“你這是在命令我?”葉軒撇了撇嘴巴,將冰銳喝盡。
端木威和王君輝十分佩服葉軒在這個時候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話,二人暗暗讚歎。
市長大人笑道:“葉老師,你也別再賣關子了,孟少他是怎麼逃出去的,我們實在猜不出來,只好委屈你實言相告。”
端木威如今坐上這個位置,雖說曾經得到過孟巖的幫助,卻不足以讓他完全臣服於這個紈絝子弟。對他而言,只要手握巨大的權力,就能扭轉一切。以前最多算是與孟巖大少合作而已,並沒有上下之分。如今孟巖大少生死不知,以他的實力,已經不用再忌憚對方了。
“呵呵,這沒什麼秘密,我會告訴你們。”葉軒拍了拍腦袋,“對了,劉友明、陳柏生,你們兩個讓不相干的人離開,否則你們會很麻煩的。”
兩個大佬級別人物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我也不想開玩笑,給你三秒鐘時間,讓你們的黑狗全部滾開!”葉軒打了個響指。
黑狗,自是指這幫黑衣保鏢。
“找死!”距葉軒最近的那名保鏢想要抽他一記耳光,給他來個沉痛的教訓。
“是你找死纔對!”葉軒的動作快若閃電,一撩西裝,衣袂飄飛激盪的勁風吹得頭髮跟着微微掠起,他騰身一躍,穩穩坐在劉友明和陳柏生之間。
這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只見一支極其巨大的銀白色手槍已經靜靜抵在他們的眉心處了。
兩隻手拽着兩柄手槍,各自對着兩個大佬的腦門,葉軒淡淡一笑,“我說過,你們兩個好像忘記了一些規矩,是不是要我再重複一遍?”
兩柄槍近五公斤重量觸託在他手裡,沒有晃動一分一毫,劉友明和陳柏生覺得死亡氣息壓面而來,距離如此之近,令人不寒而慄,那黑洞洞的槍口,埋藏無限殺機。
不僅他們二人,就連端木威這一直在權力場跌爬尖端滾打多年的人,早就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色的氣度,在看見葉軒那冷峻的神色,仍不自覺地冒出大顆大顆地的冷汗。
劉友明和陳柏生的十幾名保鏢,都是有配槍的,他們見葉軒在一瞬間便將老闆挾持住,剛想做出拔槍動作,便聽葉軒冷哼一聲:“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一時間誰也不敢稍有異動。
“我早就說過,規矩再怎麼不靠譜,也要遵守,否則這遊戲就變得沒意思了。”葉軒嘿嘿一笑,“對吧,兩位老大?”
葉軒那份冷淡笑意,就好像是一隻盯上獵物的猛虎,讓不少人都產生幻覺,甚至可以感覺到以葉軒的眼睛中散發出來的驚人寒氣。畢竟,人多勢衆也壯不了膽氣,劉友明和陳柏生頓時毛孔緊縮,雞皮疙瘩一顆一顆接着突起。
“葉軒!你到底什麼意思?”陳柏生怒道。
開玩笑,堂堂的濱海市老牌教父之一,在濱海呼風喚雨的牛逼人物,居然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老師面前,被嚇得身軀止不住的顫抖。無論如何,他不能失面子。
葉軒的眼神比子彈還銳利,深深刺入陳柏生的心臟之中。
“很多話,我不想說第二次。你們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孟大少知道了今天的事兒,他會採取什麼舉動!”葉軒冷冷的話語,讓兩個人都打了個寒戰。
陳柏生一想起那個恐怖的男人還沒有死,心裡就一陣發毛。
如果說他們這些是濱海市的教父,那麼那個年輕的紈絝子弟,便是濱海市的教皇,他在黑暗裡操縱着許多不爲人知的力量,甚至連他最親密的家人,恐怕都不知道!
“你們……先出去……”陳柏生擺了擺手,話下其實已經服軟了,不過意思不太明顯,兀自帶着幾分矜持,讓保鏢退走。
“等等!”葉軒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詭異地笑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當這裡是公共廁所?”
“嗯?”衆人愕然,遲疑了那麼一瞬間。
就在電光火石的剎那光景,兩柄沙漠之鷹呼地從陳柏生和劉友明的腦袋上移開,迅速指向那十幾名保鏢,。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十二聲巨響,十四個人倒地。鮮血和碎骨就好似爆開的西瓜一般,飛灑一地。
每一聲巨響,都伴隨着眩目的火花。沙漠之鷹的威力堪比小型炸彈,一片片碎肉彈向天花板,骨頭渣子和血肉,衣袖的碎片爆開,在半空中紛紛揚揚的,如同下了一場血雨。
十四名保鏢被狂猛的道帶着,身不由已,斜斜飛開五六米,狠狠撞在牆上,這才落在地上。每一個人,都是左手被廢得乾乾淨淨,運氣好的,只是手腕斷裂開,運氣不好的,連帶着整條手臂被轟得粉碎!
葉軒也被震得微微一晃,吹掉彌散的硝煙,槍口慢慢朝下,對劉友明和陳柏生笑道:“規矩是人定的,蠻久沒完槍了,手法有點生疏。不過還好,留下了兩個子彈,你們說,我該不該賞賜給你們?”
光頭肥等人聞聲趕來,只見一地都是混到在血泊,昏迷不醒的保鏢,心裡又是驚愕,又是恐懼。再看看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的葉老師,他們佩服的都快五體投地了。
“來的正好,把這十四個雜碎拖到醫院門口丟下去!”葉軒拍了拍手掌,將光頭肥等人從驚愕的愣神中拉了回來。
“是……是……是!”光頭肥大着舌頭,連忙點頭答應下來,招呼小弟把十四個死狗一般的保鏢,從後門拉出去,趕忙送往醫院。這他喵的要是去晚了,這些人小命鐵定不保啊!
陳柏生和劉友明臉色變得格外蒼白,坐在對角的端木威和王君輝也是呼吸急促,看那王睿,早就抱着耳朵怕的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在座之人,恐怕也只有王睿大概猜出了葉軒的身份,之前只不過他沒法子確定罷了。如今看了葉軒這種血型手段,他終於明白,那個曾經的孟魔鬼,又回來了!
“濱海十年無大亂,烏沙帽子沒人換!有朝一日噩夢起,整個華夏顫三顫!我的好兒子啊,還好你當初帶了這麼一首詩給你老爹,否則我今天跟陳柏生他們一樣囂張,那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王睿是真心怕了,從他一開始的表現,就說明他已經對那個孟魔鬼有着極爲恐懼的心態。
葉軒打了個哈哈兒,將兩柄沙漠之鷹****腰間。劉友明和陳柏生早就冷哼飈了一地,這種恐怖的手段,在濱海市可沒有幾個人敢使用出來,再加上那一手絕倫的槍法,絕對連槍械特種兵都沒幾個擁有的!
“有……有話好說,葉老師……你……你別衝動!”陳柏生人老成精,一下子就明白眼前這個青年絕對是得到了孟巖大少的真傳,血腥暴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句話孟少經常說,我今天再把它送給你們。”葉軒敲了敲桌子,突然厲聲大喝,“現在,你們是什麼身份,敢跟我平起平坐?”
陳柏生和劉友明嚇了一大跳,還沒有什麼動作呢,王睿就率先快速爬到了茶几後方,對着葉軒跪下。
“恩?”端木威和王君輝一愣,“王議員,你這是……”
王睿戰戰兢兢地擡起了腦袋,滿頭都是冷汗,他重重地呼吸着,胸口不停地起伏,整個人忽然匍匐在地上,說了一句在場所有人都驚駭的話。
“孟……大少福命雙至,重新歸來,王睿願再以大少馬首是瞻,聽候差遣!”
王睿的話讓在場人都坐不住了,原本還是比較淡然的端木威和王君輝,臉色變得就跟見了鬼一般。至於坐在葉軒左右兩邊的劉友明和陳柏生,更是直接眼前一黑,漸漸出現虛脫的現象。
一句話,居然讓人駭然到這種地步,可見當年的孟巖大少,是有多恐怖!
“不愧是跟了我五年!王睿,你還是很有眼力勁嘛!”葉軒哈哈一笑,對王睿點了點頭,“行了,站到一旁去吧!”
“是!”王睿一顆吊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老老實實地退到一旁,兀自安慰自己受驚的小心靈。
王睿確認了葉軒的身份,可是端木威與王君輝在對視了一眼之後,卻變得疑惑重重。
“你,你是孟大少?”端木威不可置信地問道。
葉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可以這麼說……如果需要證據的話……”說着,葉軒把身上的西裝和襯衫褪下,露出那一身縱橫交錯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