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宇被打斷,十分不高興,心想:“好你個蔣天石,暫時不和你慪氣,等下出了門口,你那輛破車就等着瞧吧。”
前面三十分鐘,基本沒什麼異狀,但蔣天石不肯放鬆來回巡視,走着走着,時不時來個嚇死人的回眸一笑,恨不得教師前前後後都裝上攝像頭進行監控。
“不太可能吧,根據以往的經驗,到這個時候應該可以抓到兩名以上作弊者了,莫非說他們都放棄了?可是每個人都伏在桌子上寫,不太像要放棄的樣子。”蔣天石疑惑萬分,加大了走動的頻率,轉了一圈又一圈。
我可是被嚇大的,什麼場面沒見過?可是,這些小子什麼時候英語水平那麼高了?
突然,張軒宇舉手了,蔣天石松了一口氣,心道:想上廁所是吧,把答案寫在內褲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偷偷跟你進去,哼!
隨即,蔣天石陰險的笑着說:“張軒宇同學,你有什麼事呢?”
誰知,張軒宇卻皺着眉頭搖起了手,“蔣主任,現在是考試時間,你身爲監考官,請自覺一點,不要影響我們考試。”
嗯?還沒找你麻煩,倒指責起我的不是來了?
蔣天石冷笑不已:“我怎麼影響你們考試了?不要東拉西扯的,否則將視爲作弊處分。”
就在這時候,從門口傳來一聲厲喝,“張軒宇同學說的不錯,蔣天石,你在教室裡轉來轉去,不僅搞得大家的頭暈眼脹。並且,皮鞋聲故意踩得噠噠響,導致我的學生根本不能專心。哼,你這不是影響考生正常考試還能是什麼?我告訴你,再不停止你的非法活動,我立馬就告到董事會去!想故意搞垮我們班級,你真是蛇蠍心腸!”
原來是葉軒拖着一身繃帶到來!
他一說完話,教室頓時裡響起一陣竊笑。
蔣天石見狀,徹底怒了:“不愧是有什麼老師就有什麼學生!葉軒,你這個流氓、暴力狂,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學生都是什麼樣子的人!頂撞老師,威脅同學!”
“你真是血口噴人!”葉軒把手機提在手裡擺了擺,“你前面說的話我都已經錄了下來,我現在就去董事會。看看他們是怎麼說的!”
葉軒赤果果的威脅,讓蔣天石大驚,他沒想到葉軒居然玩這麼一手。
“葉老師,我懶得和你計較!咦,你不是請假了嗎,怎麼還來學校?我看,你纔是影響同學們考試!”
“別轉移話題!”葉軒與蔣天石冷眼相對,同時對着黃家君暗中做了個手勢,讓他們速度作弊。
瞬間,起碼有十來個的同學將自己準備的小抄拿了出來,奮筆疾書!
爲了吸引蔣天石的注意力,葉軒連忙上前,將手裡的手機放在蔣天石面前來回擺弄,“蔣主任,關於你全班同學面前誣衊我的話,請你給一個解釋!”
葉軒的手機就放在蔣天石的鼻子前,把他快氣瘋了,他一把推開葉軒,怒聲喝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現在是考試時間,你還來胡攪蠻纏?”
蔣天石只是輕輕一推,誰知葉軒就跟假摔的足球運動員一般,直挺挺地往後倒去,整個人靠在講桌上,強大的慣性把講桌都給撞倒了。與此同時,葉軒手裡的道具手機也順勢飛出,砸在地面變成了好多碎片。
“你……你……”葉軒捂着略顯血跡的繃帶,面容異常扭曲,好似被暗算重傷了一樣,“你,你,你”了半天,便昏死過去。
蔣天石頓時愣住,他也知道葉軒做好事被出了車禍的事情。一開始還以爲他是裝的,鬼曉得他真的不禁推。
“咔嚓、咔嚓!”
一聲聲相機拍照在蔣天石身後響起,蔣天石大爲震驚,“你們幹什麼?”
“蔣天石老師,你太過分了!葉老師只是關心我們的考試情況,來這裡看看罷了。你明明知道老師有傷,不僅不客客氣氣,還毆打他!對於你這種老師,我會向我父親反應的!”張軒宇低聲說道。
張軒宇的父親是政府官員,處級的幹部,在市裡面說得上話。如果這事要被他父親知道了,肯定會很麻煩!
蔣天石驚恐地看看倒地的葉軒,又看了看高二六班全班同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二話不說,連忙掏出手機,撥打學校醫務室的電話。
隨即,他慌手慌腳叫來兩個校工,又和一名巡考商量了許久,讓他暫時監考高二六班。此後,他和校工將做戲昏倒的葉軒擡到了醫務室。
一轉眼,已經過去了大半小時的時間,在情急之下,居然忘記了監考的事情。
當蔣天石回到教室的時候,高二六班的同學還在低頭考試,而那名巡考居然在講臺上看起了報紙。蔣天石怒不可揭,卻不能發作,還要千恩萬謝地給巡考老師遞煙。
話說高二六班的學生多牛逼啊,除了蔣天石那種鬣狗人物,尋常老師根本就沒辦法抓到他們作弊的把柄。
可惜這時候大局已定,高二六班人人都填滿了答卷,就算是蔣天石回來後,沒辦法搞到答案的,都隨便猜了一個。就連班上成績最差的程旭、羅威等人,都估計自己能混個及格線左右。
在葉軒的帶領下,作弊第一戰,漂亮的打響了!
英語考試結束後,休息不到二十分鐘,便迎來了數學考試。作爲我們國家最古老最有影響力的學科,數學考試着實害死了不少語文和英語天才。當然,英語更是害死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正常學生。如果沒有英語,我敢肯定,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的招生數量會擴大十倍不止……
葉軒不由得深爲感慨,“崇洋媚外,深惡痛疾啊!”沒錯,葉軒就是被英語害死的這一片人中的一份子。
不管怎麼說,英語已經結束,現在數學再度成爲一大難題。
考試開始了,葉軒準時出現在高二六班的教室裡。同他一道的,還有滿臉寒意的蔣天石。如今,蔣天石學乖了,回到學校宿舍換了一雙運動鞋,這回再怎麼走,都不會發出多大的聲音。
“考場內不得喧譁,否則以作弊處理!”蔣天石見葉軒翹着二郎腿坐在課桌後看書,心裡又驚又氣。白癡看不出來,剛纔那一下,葉軒都快摔死的情況,鐵定是裝出來的!
蔣天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量不去想葉軒的事情。把考卷發下去之後,他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最後邊,眼睛好似獵鷹,鼻子猶如獵犬,一雙老鼠眼就跟攝像頭般來回旋轉,全班的小動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沙沙沙”同學們的筆在考卷上書寫出淡淡的聲音,教室裡靜得跟鬼片現場似的,連呼氣喘氣,都成了大響動。
就在這時候,黃家君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小張紙。
蔣天石假裝沒看到,當黃家君把紙張快速放在桌面上的時候,蔣天石猛地竄了過去,一把抓起他的手來,“哈哈,讓我抓到了吧?黃家君,你作弊!葉軒,你這回有什麼話好說的,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學生都是什麼樣子!”
葉軒只是擡了擡頭,慢慢站了起來,“蔣天石,我嚴重懷疑你真心和我們整個班級過不去!”
“你什麼意思?”蔣天石大怒,抓着黃家君的手,“你看看,他在作弊!我要給他零分!”
“滾你個蛋!”葉軒也大怒,拍着講桌喝道,“黃家君同學帶病來考試,如今只是拿出一張紙巾擦鼻涕,你就不分青紅皁白給他零分!蔣天石,你真是一個好老師啊!”
蔣天石一愣,低頭看去,只見黃家君弱聲弱氣地吸着鼻子,手裡的那張分明就是普通的餐巾紙。
“訓導主任,我昨天背書背了個通宵,不小心感冒了。現在人很難受,難道考場裡連擦鼻涕你都不讓麼?”黃家君顯得有氣無力,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吹倒似的。
“可以可以,不過你小聲點,別影響其他同學!”蔣天石大驚失色,連忙鬆開黃家君,暗道自己魯莽大意,着了這些學生的道了。
在葉軒的冷笑中,蔣天石大爲惱怒,卻無法發火,只能硬生生的忍下起來。
哼,蔣天石啊蔣天石,在夜總會裡你並沒有得到多大的教訓,下次搞個大點的遊戲,好好跟你玩玩!
葉軒冷冷看了蔣天石一眼,“訓導主任,你別老是大驚小怪的,我們班級的同學是什麼水平,我比你清楚很多。他們個個都非常優秀,這個摸底考對他們來說,都是小意思!如果因爲你的關係,導致他們成績下降,那麼我絕對會去董事會投訴你的。我想,教室裡的攝像頭,不會在你故意搗亂的時候,就忽然實效吧?”
蔣天石聽了這話,心裡憤怒,卻無話可說。如果真告到董事會,調集了攝像視頻,他的的確確好幾次打斷學生考試,可是卻連個作弊的都沒抓到。這樣一來,對他相當不利啊!
哼,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走着瞧!
蔣天石冷哼幾聲,在考場裡繼續走了幾圈,便兀自回到後排座位坐下,死死盯着每一個角落。
昨天在葉軒的號召下,全班同學大部分都做了一系列強悍的充分準備。就算是林凱龍那一溜平均分不到四十分的小鬼,都依賴着高科技手段,將題目裡的數據在公式裡硬套,此時正算得滿頭大汗。
一個小時過去了,蔣天石他越看就越心驚。
“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二年六班轉性了?強悍到這種程度?監考了幾十年,怪事年年有,偏偏今年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