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金銳還耐着性子的指出來,第三次的時候,金銳徹底暴走,衝着巫白雲就狂罵爆吼。
“我就沒見過像你們巫家這麼蠢的人,一個個除了力氣大,都不帶長腦子的!”
“你們自己把自己的腦袋挖開,看看裡面裝的是豆腐渣還是潲水!”
“不要光想着用蠻勁,要用巧,用巧……”
“又是你,巫白雲!!!”
“巫族長,你……專業點行不行?你的位置在三個度之內,垮山之後,山石巨石要從十八度走,從十八度拋下山……”
“你不要跟哈道人和羅浮山的撞線,更不能過線,這樣會很危險,祖龍臺保不住!”
“巫白雲,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這樣會把我們全都害死的!”
“別說祖神山,就連祖龍臺都會被你給玩塌了!”
“大夥兒全都得死!”
“又是你——”
“巫白雲——”
巫白雲重重的一腳飛踢,將破碎的石子踢在搭建的祖龍臺上,頓時就將祖龍臺給打成粉碎。
寒着臉,冷聲大叫:“金小黑,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不把我女兒嫁給你,你就公然報復我,我們巫族本來力氣就大,這有什麼不對?”
“大不了,我們全族到時候用盡全力,把碎石全都打遠遠的就是……”
“你這樣做也太明顯了,老孃不玩了!”
金銳氣得手都在抖,巫力催發下,紫金雷竹爆發出長一米多的電芒來。
“你女兒是你女兒,祖龍臺是祖龍臺,你特麼連自己的位置都找不到,你還做什麼族長?”
巫白雲怒道:“金小黑,老孃什麼時候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你給我說說!”
金銳怒道:“那你把你自己的位置告訴大夥兒,你的位置在哪?”
“你拋灑碎石的路線又在哪?”
巫白雲挽起袖子大步過來,大聲叫道:“這不是我的位置嗎?這不是我的碎石路線嗎?”
金銳一下子猛捶自己的額頭,嘶聲叫道:“老子不教了!”
巫白雲左看右看,冷冷說道:“有錯嗎?”
全場清風雅靜,二十三組人員全部怔怔看着巫白雲。
巫白雲卻是毫不在意:“老孃那裡錯了?”
“說啊——”
“說——”
無數道門真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張邋遢氣得嘴角都在哆嗦。
北辰一臉尷尬,走上前來,輕輕說道:“巫白雲同志,你是第十三小組,路線是十八度。”
巫白雲叫道:“對啊,沒錯啊,我站的就是啊。”
北辰咳咳兩聲,低低說道:“老婆,還是換個人來做組長吧。”
“爲什麼?”
北辰支支吾吾半響,苦着臉叫道:“老婆,你站到我的位置上了!”
巫白雲啊了聲,低頭一看,眨眨眼,左看右瞧,噯了一聲,一拍大腿,自己笑了出來。
推了一把北辰,沒好氣叫道:“都是你,跟我鄰組幹嘛?害得我分心。”
“行了行了,這次我站錯了,重來重來!”
“金小黑呢,回來回來,老孃確實站錯了,這會保證不會錯……”
“都怪你這個金小黑,都不給我指清楚位置,我哪知道我的位置在哪?”
“這回我知道了!”
金銳都快哭了。
不但金銳要哭了,張邋遢、姜海天幾個早已淚流滿面。
尼瑪!
這都練了十個鐘頭了,你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
天吶!!!
所有人都紅了眼睛死死盯着巫白雲。
啓光在擂臺下堅守了十個小時,聽見巫白雲這話,頓時捂住了胸口,面色死灰,揚起手杖指着巫白雲撕心裂肺的叫道:“小白雲呀……”
“吧唧!”
一聲,啓光當先嗝屁了!
其他二十三組宗師宗主們心裡頭的神獸狂奔!
初步估計,現場至少有十億頭神獸呼嘯而過,就連最老實的佛門幾個宗主級的神僧們都加入了神獸狂奔的行列之中。
巫族三十多個宗師和抱丹宗主們早已經哭暈在廁所,這下丟人都丟到太平洋了。
北辰站在巫白雲身前,全身就跟觸電似的抖個不停,雙拳握緊,境相乍開。
鏡相之中的青銅大鼎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跑出來將巫白雲砸成肉醬。
巫白雲顯然被北辰這樣子給嚇着了。
很明顯,自己男人這是發怒的節奏了。
印象之中,自己男人還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怒火。
“辰……辰哥……”
巫白雲小小聲聲的叫着,竟然帶着一絲膽怯和懼色。
這同樣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表情。
北辰眼睛都快滴出血來,長長久久的嘆了一口氣,轉頭叫道:“金銳,繼續吧,應該可以了!”
經過這麼一個曲折之後,金銳重執指揮棍,拋去心中雜念,閉上眼睛不去看巫白雲。
連着進行了十幾次之後,金銳無力的將紫金雷竹往背後一插。
低着頭輕聲嘆息:“戰主任,能不能幫個忙,把巫白雲給——老子攆出去!”
“我他媽的都要瘋了!”
戰星武一個勁的點頭,目中含淚:“辛苦您了,金銳!”
張邋遢一揮手:“請巫族長旁邊喝茶吧。”
北辰長嘆一口氣,踏出人羣:“還是我來吧!”
反手揪住巫白雲的左臂,一把將自己老婆扛在肩上,輕聲說道:“老婆,都怪我,我錯了。”
“回去,我一定從小學開始教你,從數數開始學……”
巫白雲卻是不依不饒的叫道:“辰哥別啊,數數我會數,我三年級才輟的學呢……”
“轟!”
全場的人全都癱倒在地!
巫白雲被北辰扛着上車,兀自在叫喊:“巫青雲,去把老祖叫出來,頂替我的位置……”
“說什麼也不能叫這些人看不起咱們巫族……”
“十三組,必須是咱們巫族來扛!”
巫白雲一走,現場頓時輕鬆了一大片。
巫青雲飛身去了巫家的別墅,沒一會,遠遠的就來了一個人。
在場的人氣機一動,盡皆望向來人。
金銳眼睛一動,瞬間變色,禁不住站起身來,一瞬間呼吸都已經停止。
遠隔五公里,一個身材高大如鐵搭般的老人緩步走來,周圍五公里內,所有的灰塵盡數靜止在原地。
鐵塔般的老人邁着堅實的步伐,身後的虛影便自一點一點的放大!
十米高,二十米高,三十米高!
一百米高!
五百米高!
每走一步,身後的虛影也在慢慢的凝實。
不到五秒鐘,老人便走完了五公里的距離,靜靜的站在擂臺之下。
五秒鐘,五公里!
以每秒三百三百四十米音速來計算,這個老人的速度就在每秒一千米。
兩倍半音速!
相當於F22猛禽戰機的最高時速!
這根本不算什麼!
最恐怖的是老人過來,周圍空氣沒有任何異狀!
沒有打破音速的音爆,也沒有狂風,更沒有一絲聲響。
彷彿是一個幽靈,就這麼到了衆人跟前!
金銳面露駭然,慢慢站起來,直直盯着老人。
站在衆人面前的是兩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鐵塔般身高超過一米九的老人!
另一個,老人背後活生生凝實的虛影!
眼前的老人虎背熊腰,面色剛毅,雙目盡黑,深邃如星海,一身立領國服下,盡是金剛一般的軀體,力量蓬勃,宛如一尊最威猛的鋼鐵之軀。
老人背後凝實的虛影卻是高聳入雲,頂天立地,威風不可一世,目中俾睨天下,天地都在腳下,一拳可破碎虛空,一腳可踢爆寰宇。
就如同追日而死的夸父,更似怒撞不周山的共工!
天地間,就剩他一人!
金銳張大嘴,一瞬間,自己的血脈騰的下飆升到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