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都別相互看了,這次不是鬧着玩的,我們這也是私下處理,只要不是太過分,交出來,我們也不在追究。”另一人開口,這是孔隊長的副手,恰好正是陶謙下午發現的人。
陶謙此時都有些無語了,這人監守自盜就算了,此時還說的大義凌然,振振有詞,裝的跟真的似的,若不是陶謙早注意到了,還真不會懷疑他。
“老師,隊長,我……我拿了一個!”
就在大家等得不耐煩,吳靜林正要開口的時候,頓時一個瘦小的青年站了出來。
此人並不是金胖子,而是另外一個人,他此時臉色煞白,滿臉惶恐,道:“就拿了一個小陶罐,因爲我看大家都沒動,以爲你們不要的。”
“交出來吧,我看看。”吳靜林點點頭。
“是,是!”此人匆忙去拿。
吳靜林依舊臉色陰沉,道:“還有,還有人拿了可不是一件,快點!”
“老師,我也拿了一個小陶器。”
“還有我!”
轉眼又站出來三個,孔隊長都氣的差點昏死,不問不知道,這一問一下子這麼多人,讓所有人都眼睛瞪得老大。
看了看這些人,吳靜林更氣了,平日雖然也沒少聽這種事,可這也太離譜了點,還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這讓他老臉都掛不住了,徹底的暴怒,吼道:“都別裝了,還有呢,我掌握的名單上可不止這麼幾個。”
“還有人可是忙着把寶物運走,還有人忙着掉包,真當我不知道,都趕緊站出來。”孔隊長鼻子都氣歪了,可陶謙說的人還沒站出來。
“快點站出來啊,真要等報警纔好?”孔隊長那名副手也吼了起來,而且顯得異常生氣,絲毫沒有心虛的感覺。
陶謙此時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老……老師,我……我拿了,我錯了老師,我拿了好幾件,都放在鎮上。”金胖子最終頂不住壓力,自己站出來了。
“你拿了幾件?”吳靜林目光冰冷。
金胖子知道自己的事情搞不好泄露了風聲,此時也不敢隱瞞,忙不迭的開口:“拿了四件,都放在鎮子上,打算明天在弄一件,就收手。”
“果然這樣,你膽子可真不小,一邊站着!”吳靜林冷冷開口。
孔隊長氣的雙眼噴火,沒好氣的上來一巴掌扇在金胖子臉色,罵道:“死胖子,大家對你都不錯吧,老子一路看好你,你他媽的給老子來這手,你個不成器的廢物。”
“對不起啊,隊長,我錯了。”金胖子頓時眼淚都出來啦,說話哽咽個不停。
“你!”孔隊長都氣笑了,罵道:“還哭,你還哭是吧,我都沒被你氣哭,滾過去!”
接着又開口道:“還有呢,都一起吧,最少我這裡還有兩個人名單。”
那名副手此時四下看了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隊長,老師,我看這也差不多了,應該沒了,讓他們回去吧。”
“哼,還回去,我這可不僅就這幾個人,還有個大的呢。”孔隊長一臉冷笑。
“還是直說了吧,別問了,該站出來的早站出來了。”副手又在幫腔。
吳靜林皺眉,道:“難道就真的沒有,我可不信,你說呢。”說完就冷笑着看了一眼那副手。
“呃,老師說的是。”這副手面色陡然不好看起來,笑的更加不自然。
“行了,你們餘下的都不站出來,是以爲我們真不知道是吧,那待會就別怪我不顧情面了,給你們五分鐘考慮。”孔隊長是真的氣急,別人他不知道,可是他的副手他心中可是一清二楚,見對方依舊如同沒事人一樣,他更加惱火。
這是對整個隊伍的侮辱,也是給他臉上抹黑,若真的鬧大了,他這個隊長能不能保得住都兩說。
說完,孔隊長就直接瞪着自己的副手,道:“許文啊,你跟了我也有兩年多三年了吧?”
“是啊,隊長,怎麼了,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許文頓時面色大變,道:“隊長,我平日做事怎樣,你可是都看在眼裡的,我可什麼都沒做。”
“哼,你什麼都沒做,說的可真好,我問你,你今晚在我們開會的時候,幹嘛去了?”孔隊長面色冰冷。
吳靜林平日脾氣很好,今日也被徹底的氣炸了,對着許文道:“你倒是說說,你跑到那旮旯裡做什麼!”
“老師,隊長,所謂捉姦捉雙,捉賊捉贓,我許文做過什麼事,我自己清楚,我沒做過的事,你們這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點。”許文面色大變,隨即又氣憤不已的叫起來。
“好,你要證據是吧,陶謙,你過來。”孔隊長對陶謙點點頭,道:“今天白天陶謙就發現金胖子偷偷夾帶寶物去赤水鎮,他發現了金胖子的事,後來覺得肯定不止金胖子一個人,就又回來盯着,在這裡轉了一圈,結果發現有人將寶物放在了這墓穴外圍的一個灌木叢裡,他當時就沒動,一直在等,看是誰會去,結果……”
“許文,你到現在還不承認嗎?”吳靜林同樣定定的看着許文,眼光時而掃向其他站着的人。
“哼,就憑這小子的一派胡言,什麼寶物,我可不知道,晚上我只是去拍幾張照片而已,因爲這裡的天空比帝都好很多,我想去拍幾張星空圖,至於你說的什麼寶物,我是真的不知道。”許文依舊冷笑,根本不承認。
孔隊長氣的直點頭,道:“好,好!我們走,我就讓你死了僥倖之心。”說完他就對陶謙道:“陶謙,帶路。”
陶謙也有些鬱悶,這個許文,都證據頂頭上了,還死不認賬,他也不得不佩服,當即領着孔隊長和吳靜林,直接來到那灌木叢邊,道:“就是這裡了,扒開這些掩蓋的樹枝,就有了。”
陶謙說完親自走過去,直接將那些樹枝扒開,緊接着裡面就露出三件寶物,一件香爐,兩件瓷器。
緊接着他看了看許文,道:“我相信這些瓷器上都有指紋,還有這些樹枝上,警方提取起來也並不難,到最後到底是誰拿的,自然一清二楚。”
“事情都這樣了,許文,你還有什麼話說!”孔隊長扯過許文的衣領,衝着對方咆哮。
許文此時一臉苦笑,隨即搖了搖頭,道:“既然被你們逮到了,我自然無話可說。”
“許文啊許文,我平日對你可不差啊,你也挺能幹,我也看好你,你怎麼就不能爭點氣,還做出這種事來給我丟臉,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孔隊長氣的頭皮都快冒火,看着許文一臉痛心和憤怒。
“隊長,這事兒不怨你,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可知道我們怎麼想的,我們說的好聽是考古隊,可平日裡待遇如何?風餐露宿,夜不歸宿的日子一年有多少天,又有多苦,可那麼一點津貼夠什麼用?眼看着一堆堆寶物,誰不動心,我又怎麼不動心。”
說着許文頓了頓,冷笑道:“我知道隊長你不缺這點錢,可我們需要,我們還要養家,每天東奔西跑,跟着人屁股後面,看人家吃香喝辣的,我不甘心。這些寶物,不是誰私人的,同樣憑什麼就是國家的,博物館多少人用這些偷偷做過什麼事,你真以爲我不清楚,憑什麼我們累死累活,讓別人去發財!”
許文一臉冷笑,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很多博物館的人員監守自盜,這些事都是業界十分常見的,否則很多出土的文物,怎麼可能流落到市面上,自然是有人經不住誘惑,偷偷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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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着吳靜林的面,此時的孔隊長也不好讓許文繼續說下去,更何況許文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是越聽越火,當即吼道:“別人幹壞事,你也要跟着學,怎麼好的不學!”
“孔隊長,這事你自己處理吧,人是你的,我就不多插手了。”事情處理完了,吳靜林也態度好了一些。
他看了看其他人,道:“ 這些寶物是國家,寶物文物並不是爲了個人牟利,而是想多留點文化傳承,試想如果這些寶物都流落到街頭,到時候國家還剩什麼讓人欣賞,讓人研究,這些不是錢的事情,而是給我們子女將來,有個學習研究的機會。”
這件事也就此落幕,陶謙以前也聽過這事常有發生,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也心頭有些默然,面對這麼大的金錢誘惑,確實很難不動心。
當夜孔隊長就帶人隨着金胖子一起,將金胖子盜走的所有寶物都追回,至於這些人如何處置,陶謙不清楚,也沒好意思問,只是第二天他就再也沒見到這些人,而孔隊長顯然心情也糟糕的要死,眼裡滿是血絲。
在自己的隊伍裡發生這種事,還是當着領導的面,換了誰估計都不會好過,吳靜林還是不錯的,這件事都交給了孔隊長來處理,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孔隊長也不好埋怨什麼。
陶謙也不知孔隊長會不會埋怨自己,但想來以孔隊長的性格,應該不會。